第七章 有點倒霉
經歷了這樣的事後,我與龍姬也不願在長生界再多逗留。龍姬家在海邊,與我家離得頗遠,所以我們只是約好未時在玉宮門口碰面。而我回去見了爹爹與娘親便回山海界。
至於這般早就回山海界,我其實是有私心的,想多收集一些關於帝師兄的消息,早早得了解他,然後就可以更有把握得月。
我想得很美,現實卻不怎麼好看。
回去時,我在山海界口正好碰上了策玖,我也不知道他是碰巧,還是專門來堵我的?但我能知道我一看他人後整個人都不爽了。
他徑直走到我身旁,我對他則是能裝作看不見就看不見,沒曾想這人竟在周圍設下結界,這下我走不了了,帶著怒氣看著眼前仙氣飄飄之人。
面對這樣的我,策玖眉頭都不皺一下,神色淡淡,語氣淡淡:「你又下去了?你哥哥……」
每次都是這樣一句,我也真不知道哥哥怎麼同這麼古板一個人做朋友!我直接打斷他的話:「難道我去長生界看爹爹與娘親也不行?」
我這話說出口后,策玖便不說話了,過了好久我才又聽見他的聲音:「下界不穩,你倘若要下去便來留仙宮尋我。」說著策玖遞過一個玉制的令牌。
「我不需要。」我伸手將令牌推走。
策玖將令牌收回,依舊語氣淡淡道:「離帝筠江遠些。」
這次我是真的怒極了:「你又不是我哪個誰,只是我哥哥拜託你,你憑什麼這樣管我。既然是哥哥拜託的,那麼就請你在我真正危險的時候出現,那樣更有用不是?」
說完我見四周結界已經被策玖解開,我想也不想就怒氣沖沖地走開。
好在我還有個心悅的人可想,讓我很快就將這事兒給拋擲腦後。
我發揮著女人特有的八卦本領將筠江師兄的一切消息都收集起來,就連他今日去了哪兒施過什麼法術我都清楚知道。
每每想到這些,我都忍不住叉腰大笑,霸氣說道:「整個玉宮已遍布我的眼線。」
只是有一點我不太歡喜,就是筠江師兄對所有女孩子都很溫柔,關於他的緋聞基本上每個月都能排上不少。
「你還真的想以身相許呢?」龍姬在一旁聽著我的抱怨。在她看來,她是一定會嫁給鳳箜,就算鳳箜現在不喜歡她,但她一定會是他的妻,所以她一點都不明白白訶的那些小心思。
「可不是呢,做夢都想著呢。」我趴在桌案上,有些喪氣,雖然心中想著,但我卻連人都沒接觸到。
「現在是白日,你正好做白日夢。」龍姬輕點著我的頭。
我撐著腦袋看著龍姬,道:「怎會是白日夢,我們可是被人救了性命,理當以身相許。」
「我可是要許鳳箜的,不要將我扯進去。」龍姬一臉嫌棄。
「所以我一個人以……」
我話還沒說完,宮殿口有人大聲說著:「帝筠江師兄與清霜師叔在修正台比試!」
筠江師兄與策玖?比試?!我一聽這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我可不會自戀的認為策玖會為了我而去找筠江師兄的麻煩。
策玖此人我還是了解的,面冷性子冷,不僅這樣他還癱,跟老幹部一樣的無趣得很,也很冷漠無情,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
可即便是這樣,我心中還是忍不住詭異的想若是這兩人真的是為我打起來的話就好了。這般想著,我的臉都紅了大半。
「我們去看看吧。」話說完,龍姬轉頭看向我,發現我臉紅得厲害不禁問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我很不好意思,帶著詭異的心情將自己心中的小九九隱藏在心底最深處,「我們快去修正台吧。兩個師兄比試可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呢。」
我還未走幾步,身後有人叫喚著我:「白訶,你玉牌掉了。」
玉牌,我記得我身上並沒有玉牌,我在我身上摸了兩下:「我的?」
「從你桌案中掉下來的。」那人將玉牌遞到我手上。
拿著這玉牌我也很詫異,我壓根就不會把玉牌這種東西放進桌案里。我捏了個小法術,將玉牌上的障眼法給祛除,玉牌露出原本的樣子,只是一眼我便又在玉牌上施上一層法術。
這分明就是前幾日策玖給的留仙宮玉牌!留仙宮可是個好地方,留仙宮玉牌更是個好東西,不過就是因為太好了,我那次才沒接的,不然這樣的寶貝我管策玖不策玖的,早就撈在懷中了,哪裡會拒絕?
現在好了,燙手山芋,我得找個時候還給策玖,或者說我直接放哥哥那兒,反正他們是師兄弟。
將此事放置腦後,我與龍姬向修正台趕去,當到達時,整個場地已經里裡外外圍了好幾層的人,天空水幕都開了好幾個,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觀看兩人對決。
「好大的排場呀。」龍姬抬頭看著天空水幕不覺驚嘆。
「可不是呢。」我雖也很驚訝,但心底還是知道的,台上這兩人都是仙道中的佼佼者,有這樣大的排場也是應當。
「學姐問一下,你可知兩人為什麼要來修正台比試?」我扯過身邊的一位學姐忙問道。
龍姬也在一旁點頭應,她也很想知道原由。
「帝師兄想拜入溯留上仙門下。」我身旁學姐解釋道。
溯留上仙在上仙之中算是排的上名號的,但名號不顯,雖然如此,可願拜他為師的卻比其他名號更前的人更多。
不說別的,現下溯留上仙僅有一個弟子,便是清霜,而其他上仙最少也有五六個弟子,更何況溯留上仙這唯一的弟子還是為譽為上三界中近千年最有希望成為上仙的仙人。
不過溯留上仙收徒的要求也頗高,首先是隨緣,而後是同清霜在同一等級下打一場。
我抬頭看著天空水幕,水幕中兩人身影顯現,都是極盡風姿的。
帝筠江師兄原形帝江,可是洪荒遺種實力不容小覷,而策玖,我想著他似乎離上仙只有一步之遙,身體同遺種已是無異,對仙力的控制還有體內仙力的儲存這都是他的優勢。
這般想著我總覺得有些欺負人。
兩人身形扭曲,他們交手了。
我看著策玖右手拿劍,心中倒是覺得這樣才是公平的。
哥哥同策玖相熟,所以我也知道策玖用劍慣用的是左手,右手習劍也是近千年來的事。
「清霜師叔有傷在身?」我聽著旁邊的一個師兄說道。
「師兄怎看出的?」我盯著策玖看了老半天卻也瞧不出傷在何處。
師兄說道:「清霜師叔右手持劍,總是帶著一絲無力感,而師叔左手無力之感更強。」
這我倒是沒細看,被人這般一提,我也仔細看著策玖左手,雖是抬起,看似有力但卻有些浮,就算是右手持劍,他左手應是更有力隨時準備爆發才是。
我想著,這人難道左手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機會去問,至於這比試結果,清霜險勝帝筠江,溯留上仙見過帝筠江后認為他倆無緣,便沒有收下這樣一個天才徒弟。
至於我沒機會去問的原因,是我哥哥白軒從三千界回了,只是一回到長生界便不顧爹爹娘親還有溯隱上仙的阻攔,請命去仙魔邊境駐守。
這事兒鬧得很大,爹爹還有娘親告訴我,哥哥這是入了情劫,如果他自己度不了,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從那時,我同哥哥見面的時間便少得可憐,千年也就那麼幾次。
我躺在床榻上,回憶著哥哥的樣貌,發現只剩下一個大概,帶了一些模糊。
我閉上眼,感受著充刺在周圍的仙氣,引著那些仙氣為自己殘破的本源修補一二,也是難得雲倪能為我在鬼界尋到這樣一個好地方。
我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三天才回復了一些仙力,想著如是再不動,怕是有人就會來催了。我還記得某人讓我負責那株丟了花魂的彼岸花呢。
我推開小屋的門,墨丫頭正候在門外,見著我后,那丫頭可開心了,咧嘴就笑:「主子您終於出來了。」
沒錯,我就是個懶人,按著三千界的說法就是個家裡蹲,沒事就歪在雲鬼店中,有事就將雲鬼店開到人家裡,四五天閉門不出已是常事。
「墨丫頭,你回店中,我過兩日便回。」我本想讓墨丫頭跟在我身旁,但我轉念想到彼岸,就算是失了花魂的彼岸,對墨丫頭而言都是一種邪物,便讓墨丫頭在店中等著,反正我要不了幾日便能將此事辦妥。
墨丫頭得了命令,送我走出小屋便回雲鬼中。而我則是直接去閻羅殿中找管事兒的人,我知道雲倪肯定會在那兒。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剛一踏進閻羅殿,雲倪那天人之資在一堆黑人呲面的襯托下更加出塵了。所以我很堅信著,醜人之所以丑只是沒有更丑的人在一旁做對比罷了。
「閻王,雲倪大人好久不見呀,這幾日多謝款待。」我行禮,在此地叨擾了不少時日,總是要感謝一二的。
我又環視一圈,不由問道:「怎菩薩不在?」
「菩薩走了。」雲倪回答了我的答案。
我心中暗罵著:這狗/東西,竟然跑這麼快!也不由暗嘆自己倒霉。
「我今日是來解決彼岸花魂一事的。」我開門見山。
雲倪看著我道:「你想如何解決?」
「重新孕養一個花魂便好。」我覺得此事這般解決甚好。
「重新孕養,談何容易。」雲倪倒是沒將事情看得如此簡單。
「簡單,怎麼會不簡單。」我挑眉道,「在三千界找個與彼岸契合的魂,然後帶著記憶放到三千界中在每一界中輪迴,不消多久,花魂不就自己誕生了?」
雲倪過了許久才說出兩個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