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解惑

「這……」

九玄沉吟一聲，目光在紫牛和幽冥身上瞟來瞟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唐辰的問題。

她之所以會這樣猶疑不決，主要是因為幽冥此前就拒絕回答唐辰的問題，而且，她與幽冥一樣，也沒有從唐辰身上感受到主上的意志，何況唐辰的相貌氣質與主上也大不一樣。

「嗯？」

唐辰眸光一凝，看向九玄，沉聲質問道：「怎麼，本座離開不過百餘年時間，你們一個個就都將本座這個主上給忘了么？」

聽了唐辰這話，九玄心裡不由咯噔一顫，正如唐辰所言，主上離開不過百餘年時間，其餘威尚在，面對唐辰，她無法做到像幽冥一樣泰然自若。

「屬下不敢！」九玄躬身回道。

「不敢？」

唐辰冷笑一聲，說道：「你們自己好好反思反思，換作是以前，你們敢這樣不回答本座的問題？你們敢出手追殺本座？呵，不敢，我看你們是敢得很哪！」

九玄的臉色頓時大變，猛地甩頭看向幽冥，目光中充滿了驚詫、難以置信、后怕，還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問道：「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幽冥沉著臉，猶豫了一下，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隱瞞？」九玄追問道。

幽冥沒有回答九玄，而是決然地看向唐辰，說道：「你只不過幸運地繼承了主上的星魂和記憶罷了，並不是我們真正的主上，我在你身上雖然感應到主上的氣息，卻沒有感應到主上的意志，說明主上事實上已經隕落了，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就是導致主上隕落的兇手，我追殺你為主上報仇，有何不可？」

唐辰別有意味地看著幽冥，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讚賞之意，說道：「為主上報仇？呵，你倒是一片忠心。可是，你可曾想過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洞悉本座的手段呢？如果殺錯了呢？」

幽冥被問得一時語結，氣勢也隨之弱了幾分，正如唐辰所言，他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看透主上的手段，沉默了片刻，他反駁道：「你身上沒有主上的意志，這一點，我絕對沒有看錯！沒有意志，也就意味著主上已經隕落了，這難道會有錯？」

唐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真是冥頑不靈啊！你們不知本座為何要重生，不知本座如何重生，又豈能知曉本座重生后的諸多變化？是誰告訴你們，本座重生之後，意志還會保留不變呢？」

幽冥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辯解。

此時，一旁的九玄已經從震驚中漸漸平靜下來，她想了想，問道：「如果意志已經改變，那還是主上嗎？」

唐辰看向九玄，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問得好！那我來問你，如果在你身上再披上一件衣服，看起來與現在完全不同，你還是不是你呢？」

「自然還是我。」九玄答道。

「本座重生的過程中，融合了另一位魔族至尊的意志，還融合這具身體主人的意志，這就好比在本座的意志外又加穿了兩件別樣的衣服一樣，看起來又怎麼可能還會像以前一樣呢？」唐辰耐心地解釋道。

九玄微微點頭，卻又問道：「那，我們又如何知道，你還是我們的主上，而不是那位魔族至尊或者眼前這具身體的主人呢？」

被九玄這樣質問，唐辰也不惱怒，仍然心平氣和地答道：「本座進入這具身體時，其主人只是一個二階星士，你覺得一個二階星士的意志能夠戰勝本座的意志嗎？」

「不能。」九玄老實答道，這是基本的常識，別說是一個二階星士，哪怕是二階星神，其意志也遠遠不是至尊意志的對手，兩者的差距，猶如天壤之別。

頓了頓，她緊接著問道：「可是，不還有一位魔族至尊么？」

「是啊，還有一位魔族至尊……」

唐辰點點頭，沉默片刻，看看九玄，又看看幽冥，問道：「如果本座現在是那位魔族至尊的意志，你們覺得本座還會浪費口舌與你們解釋這麼多嗎？本座還會將幽冥和征魔軍從暗界放回來嗎？」

幽冥眸中精光一閃，脫口問道：「你就是那魔族至尊？」

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這話不對，於是連忙改口道：「不，我是想說，暗界里未曾現身的那位魔至尊是你假扮的？」

唐辰搖了搖頭，答道：「本座沒有假扮魔至尊，事實上，我現在就是魔至尊。」

聽了這話，幽冥和九玄都大吃一驚，禁不住向後連退了好幾步，只有紫牛仍然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

幽冥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此話何意？」

唐辰笑了笑，答道：「本座這個魔至尊，自然不是以前的那個魔至尊，那個魔至尊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被本座殺了。本座被迫進入暗界后，機緣巧合之下，煉化了暗界的魔源，便掌控了整個暗界，成就了魔至尊。」

「既然你已經是魔至尊，那豈不就成了我們的敵人？」九玄問道，從她的眉目間能夠看出，她現在的確很疑惑，因為如果唐辰真的是生死敵人的話，她趨吉避凶的本命天賦必定會發出危險警示，然而卻沒有……

唐辰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正常來說，的確如此。但是，本座的情形卻不能以正常道理論，因為本座走的是一條通往更高境界的道，它指向的是比至尊還要更高的層次，那個層次被稱為界主。

至尊，只是明界或暗界之尊，而界主卻是明、暗兩界之共主。本座之所以要踏出重生這一步，為的就是能夠成為界主，如今，我也算是已經有一隻腳踏入了這個境界。

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幽冥和九玄相繼點頭，他們都是巔峰星神，與至尊也只有一步之遙，唐辰說的這些雖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但也不是多麼深奧的東西，並不難理解。

唐辰掃了幽冥和九玄一眼，見他們情緒穩定下來，於是又問道：「你們可還有其它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