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抵達北燕
「看來破陣宗主真的是老了啊。」過了良久,錦衣男子才甚是張狂地開口。
眾人心中一喜,再抬眼望向破陣子,緊張不安的心陡然一松。
「噗...」饒是他已經竭心儘力的壓制了,可是也無法止住那上涌的血氣,當下就噴出一口血水。
看到破陣子如此狼狽的模樣,錦衣男子笑的更加猖狂了幾分,「哈哈哈,今日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不過...」
說著,他故意拖長音調,頓了一下,「他日在下必定親臨鬼谷派,走。」
一聲令下,黑袍人,拓跋靜,上官景,三者便轉身離開了。
望著這些人離開的背影,破陣子又是一口血吐出,那個恨啊,要不是這個殺千刀的,這些人此時早就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他微眯著眼,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隨即便轉身離去了。
「多謝閣下出手相救。」而另一邊,拓跋靜面色平靜地致謝道。
只見得上官景微微側首,抬手摘下覆蓋在臉上的布罩,露出一抹慘白的笑容,在拓跋靜瞳孔放大,心中一痛的同時,便華麗麗地摔倒了。
「鬼王...」
「你,怎麼了?」
破陣子作為老牌,資深的高手,底蘊自然是無比豐厚。
若不是上官景得到了前任鬼王的所有功力,再加上自己韜光養晦多年的潛心苦修,還有破陣子的輕敵之心,哪能重傷對方到這般地步。
但是同樣的,他自己中了對方的一拳,這一拳勢大力沉,所有的力量都彷彿寄托在這一點上,一旦力量散開,作用在他的身上,那一定是傷害極大。
可是饒是如此,他先前也必須故作鎮定,唯有這樣才能麻痹對手,藉此脫身。
此刻身體緩了過來,身上的傷勢一發作,他自然而然就陷入了昏迷狀態。
眼下還尚未走出鷹愁澗的範圍,事已至此,一名黑袍人背起上官景,另外又有二人攙扶拓跋靜,其餘人等則圍成一圈,邊走邊戒備。
很快,他(她)們便走出了鷹愁澗。
拓跋靜和上官景自然是坐進了馬車,一名黑袍人驅車,而剩下的人則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只能看到前路迢迢,有不少黑影閃現。
「你為什麼要來?」看著眼前躺在馬車中的人,拓跋靜眼眶濕潤。
伸手撫摸著的似乎不是臉頰,而更像是悠悠歷史中晃過的虛影,只是思緒還是會被勾起。
無論身處於世界發展的哪一個階段,高手,精英,亦或是功成名就的帝王,他們都不過是彈指間的歷史飛灰。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成長軌跡之中,最厲害的是陪男人福禍相依的女人,和對女人不離不棄的男人。
最可怕的,就是當一個人竭心儘力的時候,另一個冷眼旁觀,更會適時的學狗叫上幾聲。
當我們看到一個人錦衣華服,人前一片讚揚歌頌的時候,殊不知人後的他可能連一隻狗的不如,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某些人」。
拓跋靜望著眼前沉睡的男子,女子的眼睛注視著這張俊秀的面容,或許這顆靜謐的心,又何嘗不在凝視著女子。
微轉身軀,伸手撩起馬車帘布的一角,一陣風兒便奔竄著涌了進來,剎那間神思清明了少許。
腦海中又浮現了兩人第一次相遇的場景,真的是早有預謀,還是恰巧為之,這些都已經顯得無足輕重了。
所謂的一見鍾情,有時只是一個韜光養晦的帝王,遇見了一個可以令他放下所有戒備的女子,正如上官景遇到了拓跋靜。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原來上官景從來都沒有放開過她的手,一直都在暗中凝望,無論是在大漠時,還是在鬼谷派中。
她不禁伸手撫摸了一下腹部,這個孩子是不幸的,可同樣也是最幸福的。
馬車就這樣飛馳著,幾天後就抵達了北燕。
在幾名黑袍人的協助下,此刻的上官景和拓跋靜已經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北燕皇宮內。
經由幾名太醫的檢查,再加上服用了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藥,以及黑袍人的內力加持,第二天天一亮,他便醒過來了。
「額...」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時間,只覺得渾身疼痛,就連眼皮也很是沉重。
「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太醫...」
拓跋靜本就雙手枕著腦袋,在上官景的床榻邊小憩,後者稍一動,她便馬上有所感應,跟著醒了過來。
上官景拉住了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不必忙著叫人。
「伯母的事情,對不起。」看著眼前眼眶紅潤潤的女子,上官景滿含歉意的開口。
或許他早點出現,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這也只是建立在如果基礎上的,誰又能夠說得准呢。
只見拓跋靜吸了吸鼻子,這才用有些哽咽的聲音開口,「不怪你...」
「呼...」這時候一陣風聲吹過,更像是一個身法極快的人閃過。
「發生什麼事了?」
「王,拓跋姑娘母親的屍體不見了。」
「什麼?是不是被破陣子帶走了?」
這時候黑袍人沒有馬上開口,而是頓了一下,「應該不是他。」
上官景暗自沉吟,誰會吃飽了撐得沒事幹,要一具屍體做什麼。
而另一邊拓跋靜抓著他的手,一臉的擔憂和懇求。
上官景並沒有說話,只是右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似乎是做出了一種承諾。
「這樣子,去鷹愁澗百里範圍之內,仔細的搜查一下。」
「是。」
「對了,動作隱秘一些,記得要避開鬼谷派,眼下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
黑袍人領命,便像來時一般,一陣風兒似得一閃,不見了。
「放心,不會有事的。」他輕聲的安慰著拓跋靜。
這鷹愁澗雖然地勢頗為有些險惡,但是豺狼虎豹之類的野獸卻是鮮有,幾乎是沒有了,所以這拿走拓跋靜母親屍首的,定然是人。
也唯有鬼谷派和偶然路過的人,前者的概率不大,後者卻是一個不定因素。
不過也可以估摸出一點,或者人還未死也是尤未可知的事情。
看著床榻前的女子,想想北燕外的紛爭世界,九幽的發展之道,他輕輕的長吁一口氣,真是有些倦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