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假虛實

第7章 真假虛實

?眾人剛把心從嗓子眼放下來,轉瞬,因為千面郎君的一句話又開始忐忑起來。

千面郎君雙目如炬,一動不動,生怕錯過一個細節,那名家丁惶措的轉過身,與千面郎君僅對視一眼便跪倒在地,身子打著哆嗦,在昭示著內心的極其不平靜。

而他對面的人兒呢?在看到這名家丁的面容時,除了皺眉間的那絲疑惑,在就是對其在看到自己時露出的膽怯深感嗤之以鼻。

「既然許老無事,那我就放心了。」千面郎君說著轉身離開,待聽到從身後傳來的悉索動靜,這才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擺擺手,「眾卿留步。」

「恭送女帝。」千面郎君步伐一滯,隨後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這稱呼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想來再多聽幾遍就好了。

「耀宗,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我們從頭到尾都一無所知啊。」

「閣老,我等眾人可是一收到通知便急急忙忙趕來了,這...」這名官員說著左手背錘著右手心。

「是啊是啊…」

等到林炎、千面郎君等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這座府邸,眾人將許儲父子團團圍住,你一句我一言的爭相提問。

許儲和徐耀宗兩人對視一眼,父子兩都在思考要不要告訴他們,過了一會兒,似是下定了決心,許儲輕輕地點點頭,而許耀宗則是轉身,「你們都退下,務必打起精神,都仔細點。」

「是。」家丁和和士兵利落的退下,頃刻,這諾大的場地就只剩下了他們這些人。

「諸位賢侄,請。」許儲一側身,右手指引。

只見眾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過了好久,「有何不可?哈哈哈哈。」李秀文洒脫一笑,便大步走了出來,事已至此,眾人也只得緊隨其後。

眾人進入廳堂落座,許儲令人準備糕點和茶水,好不熱情。

「許老,現在還請解惑。」黃秉傑的面色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在官場的多年摸爬滾打,他已經變得麻木,對人多是這副表情,鮮少有露出笑容的時候,平常許儲見他這樣都會調戲一番,只是今日卻沒有。

「不急不急,先喝茶。」許儲見底下的人都是一副迫切地神色,這才開口,說完,一手紅豆糕,一手『雲潞』茶,一口小飲,這搭配自是極好的。

「父親。」這時候許耀宗在許儲身邊一聲輕喚,原來是龍嫣然來了。

「參見女帝。」許儲父子知之甚深,立刻反應過來。

「啊?臣等參見女帝。」各位傑出俊秀情急輕輕就步入仕途,反應也是極快,只是稍一錯愕,便馬上行禮。

「起來吧。」龍嫣然淡淡地開口,徑直走到了之前許儲的座位坐下。

眾人面上狐疑,心裡疑惑不解,這女帝剛剛離開,怎麼又回來了,還換了一身衣服。

龍嫣然之所以遲遲不出現,就是因為之前那位莫名的黑衣人救了她,在所有人看向跳牆的黑衣人時,兩位女侍衛忙將她一拉,另一個家丁則是站在了她原先的位置,這才沒有暴露,而她剛剛則是去換衣服了。

「臣斗膽一問,女帝前腳剛走,這,為何又折回來了?」李秀文只當是龍嫣然去而復還,至於為什麼連衣服也換了一套,這卻是不能問的。

「李愛卿真是鐵骨錚錚,刀劍加身,巍然不動。」龍嫣然看著李秀文,說到情動處,雙手「啪啪啪」作響。

看著龍嫣然那彷彿可以穿透靈魂的眼神,李秀文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與其說站,到不如說是直接從座位上彈了出去,來到龍嫣然面前便跪了下去。

李秀文俯著身,低著頭,雙眼在在場所有人身上掃過,在看到許儲父子時眼皮一跳,認識他們倒也就算了,無緣無故挨罰也認了,可這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如果就這樣咔嚓了,那也太不值了,好歹人家還是一枚單身汪…

「黃卿貴為吏部尚書,執掌一方生殺大權,可是覺得權力大了?」這邊李秀文還在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而龍嫣然已經把槍口對準了黃秉傑。

「臣惶恐。」黃秉傑連忙走出來,跪伏在地。

龍嫣然並不去理會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兒,目光還在游移。

『刷』一撩衣袍,只見地上又多了一個人。

李秀文和黃秉傑慢慢轉頭朝身後看去,只瞧得張仕龍正跪在他們二人身後,後者感受到目光,抬起頭笑呵呵地看去,一臉懵然。

「不知張愛卿何至於此啊?」龍嫣然疑惑地問道。

「那,那個座位坐的屁股有點痛,呵呵。」張仕龍邊說邊傻笑,不認識他的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個傻小子。

李秀文真想撫額長嘆一聲,天吶,這貨居然還笑的出來。

龍嫣然視線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眨眼間,除了站在龍嫣然身旁的許儲父子兩,其餘年輕一輩的俊秀此時到跪在了地上。

他們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瞧向了許儲和許耀宗,因為他們深深的覺得自己被這對父子給『坑』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得許儲身體一震,愈發感覺天氣又冷了幾分,急步走到窗檯搬了梅花盆栽,關了簾戶。

「眾卿如此這般卻是為何?」龍嫣然說著站了起來。

「臣等惶恐…額。」正說著,李秀文突然輕咦一聲,肩上傳來的是劍?哎,想多了,分明是一隻手,嗯,是手,嗯?手?

「都起來吧。」龍嫣然說著扶起了李秀文,跪在地上的其他人儘管心中驚詫莫名,但還是都陸續站了起來。

「女帝,這…」李秀文從龍嫣然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種落寞的情緒。

龍嫣然不理會眾人,徑直走到門前,然後雙手一拉門栓,門開了,一陣風兒倒灌進來,屋內的人渾身一個激靈,馬上清醒過來。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對於龍嫣然今天的反應,都是疑惑不懂,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看向許儲父子,只見那兩位主兒正看著龍嫣然一動不動。

「下雪了。」儘管龍嫣然站在屋內,可伸手探去,還是有不少的雪花落在她手中。

聽到龍嫣然的輕語,眾人都往門口方向瞧去,可不是嘛,此時的屋頂,台階,窗台上又積了厚厚一層雪。

「女帝,不論雪下得多大,都會有停的一天。」這句話卻是不知何時走上來的許儲說的。

「在雨水的沖刷下,無論多麼厚實的雪最終都會消逝殆盡。」許耀宗也走上前,頗有深意地說。

如果說開始眾人只是懷疑許儲父子想要『暗算』他們,那麼現在他們則是非常肯定,這父子兩也有很大的問題。

「此言差矣,說不定這雪就不停了呢。」李秀文本想活絡一下氣氛,隨口一說,可是他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話音剛落,許儲父子轉身皺著眉,一副警告的表情看向他。

其餘人紛紛用責怪的眼神看待李秀文,只有龍嫣然似是沒有聽見,轉頭回到座位,喃喃自語,「雪終會有停的一天,無論多大,多麼肆虐…」

彷彿看開了,恢復了,龍嫣然抬頭,和那一雙雙的眼睛不期而遇,原來眾人看龍嫣然在發獃,就這麼一直看著。

龍嫣然站起身,露出一抹皎潔的微笑,就在這一刻,眾人覺得那熟悉的龍嫣然又回來了。

「誠然如許老所說,雪再大,都會有停的那天,我們面對眼前的區區小挫折便自怨自艾,殊不知,人生回首望去,這不過是平淡到不能在平淡的一個插曲,何足道哉。」龍嫣然看著眼前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眾卿以為如何?」

眾人邏輯思維本就敏捷,拱手行禮,「女帝所言甚是。」

「哈哈哈哈,我知諸卿心中不解,還煩勞許侍郎,儘可能長話短說的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與諸位聽聽。」龍嫣然坐下,舉起自己的茶杯,飲一口,茶涼了,不過那不是更好嗎?

許耀宗將女帝宴請林炎,然後林炎一行行刺的經過都如實闡述了一遍,還真別說,許耀宗雖然是帶兵的,但是他的口才卻也是極好,三言兩語下來眾人就理清了思緒。

「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直到許耀宗說完,眾人還是心驚不已。

「真是大膽,居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難道真的是惘欺我天元無人了嗎?」

「小小南楚,豈由得他亂來。」

「女帝,今日早朝我等便陪你同去。」

「就是,在我們的地盤…」

「刷,刷,刷」突然門外響起幾聲異響,就似有人在飛檐走壁,「嘭」,突然門被打開,兩個身影被擊倒在地跌進了屋內,抬眼望去,正是隱藏在暗中的那兩名女侍衛。

屋內的人紛紛站起身,走到門口,瞭眼窺去,踏雪無痕,是什麼人能有這般俊的功夫,又是什麼人闖入了戒備如此森嚴的閣老府。

「哈哈哈哈…」眾人疑惑間,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從雪地中走來。

「嗒嗒嗒嗒。」士兵們聞風而動,更何況是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兩列士兵站到男子兩側,還有一列擋在眾人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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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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