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明，我照顧你啊

白木醒來，迷迷糊糊，世界一片黑暗。

天黑了嗎？不對，應該是自己沒睜開眼睛的緣故，那就睜開吧。

怎麼回事，眼皮動不了，還有身體，手腳腦袋，為什麼都動不了？

這就是靈魂狀態嗎？他已經死了？所以才毫無知覺？

不，不是毫無知覺，而是很沉，他似乎沒有失去身體，只是身體變得很沉很沉，沉得他根本就動不了。

模模糊糊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從他的耳畔傳進來。

「全身已經麻醉好了。」

「身體受的傷雖然也很嚴重，但在我們可解決的範圍之內，關鍵是眼睛的問題！」

「難道沒有希望恢復嗎？」

「火影大人，希望不能說沒有，只是很困難。」

「襲擊者絕對是一個在醫療忍術上有極高造詣的忍者，他的查克拉手術刀完全切斷了這個少年的視覺神經，還不止如此，他還對少年的眼睛造成了嚴重的傷害，想要恢復過來，非常的困難。」

「那綱手呢？」

「如果是綱手大人的話，應該有不小的可能吧。」

「只是可能嗎？我明白了，至少在綱手回來之前，你和大家先儘力試試吧，拜託你們了。」

「是，火影大人，我們將竭盡全力！」

後來，白木在全身的沉重之餘，感到了一種令他非常舒服的能量，進入了他的眼睛周圍，眼球彷彿是泡在了治癒的溫泉中，異常的舒服。

但是，世界還是一片黑暗啊。

他迷迷糊糊間，本能的覺得不滿足，渴望光明驅散黑暗，那渴望是如此強烈。

忽然，他體內的氣動了，聚向了眼睛周圍，與輸入進來的治癒能量糾纏在一起，並裹挾著治癒能量，借著無數個肉眼不可見的縫隙，沖入了眼球之中。

外面正拿手覆蓋在白木眼皮之上，輸入淡綠色的治療查克拉的醫療忍者，察覺到了異狀。

「這個少年的體質有異常，我的查克拉被另一種奇怪的能量給卷進了他的眼球里。」

「可以停止嗎？」旁邊的負責人急聲道。

「不行啊，這股能量很暴躁，如果沒有我的查克拉平衡著，它會徹底毀掉少年的眼球的。」

「那就繼續輸入查克拉，靜觀其變，最糟的情況也比眼球被徹底毀掉的要好！」

又過了一會兒，這名醫療忍者也堅持不住了，白木體內的氣，不斷的卷著治療查克拉，衝進眼球之中。

「千萬不能停止，我來接手吧！」

一個醫療忍者的查克拉乾涸了，就由下一個醫療忍者接手，以此類推，好在這一個醫療忍者團隊配合的十分默契，每一次換人都無縫連接，給了白木儘可能最好的治療。

舒適的溫泉變成了狂暴的火山，白木只感覺眼球越來越熱，越來越脹，然後嘭…彷彿星球爆炸一般，黑暗世界引爆了。

再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允許探視的第一天。

鳴子第一個趕來探視白木，她恨不得撲進他的懷裡以表示內心的關心之情，但好在她猛然想到了什麼，在病床前剎住車，關心無比的喊道：「白木，你沒事吧！」

「沒事。鳴子，你呢？」

「我當然沒事！」

鳴子看了看自己被苦無刺穿的胳膊，這兒被繃帶包紮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她體質強悍，恢復起來也很麻煩。

但她的這點傷痛，根本不算什麼，比起白木……

鳴子渾身微顫，抱了一億萬分的希望問道：「白木，你的眼睛……」

白木『看』著鳴子，但瞳孔卻根本沒有對焦，一絲應有的光芒都不存在。

曾經他那淡色的眸子，有時深邃的，連她都要移開目光，彷彿多對視一下，就要把她的魂兒都給吸走似的，可現在，她無論怎麼看，也……

鳴子的心沉了下去。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沒關係的，這跟你沒有關係，不是你的錯。」

白木坦然的說道，甚至嘴角還露出了一抹溫和的微笑，這反而讓鳴子更難受了。

這可是失明啊，為什麼他要這麼寬容的對待她，最少要罵她，打她一頓才合理啊。

「都是我的錯，白木你打我吧，就算是……」

「停。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啊，如果不是我偷了封印之書……」

「有好東西跟我分享，這有什麼錯，我反而很高興，不過你估計要被罵慘了吧，竟然敢偷封印之書，呵呵~」

在猿飛的指示下，這件事的處理被輕輕的放下了，鳴子只遭到了老師等一些相關人等的責罵，不過鳴子根本不在乎，她真正渴望的，是來自白木的責罵。

不，應該是讓她怎麼謝罪都不為過！

她忽然無法忍耐，一把抓住白木的手，狠狠的打自己。

「白木，打我吧！如果不是我拖累了你，你又怎麼會變成這樣，我……」

「好了，別鬧了！」

白木終於不再耐心的勸，而是爆發似的大喝，將鳴子喝得獃獃的愣住了，她在等待來自白木的疾風驟雨。

不得不承認，白木是有怨氣的。

鳴子在整件事中，扮演了拖後腿的角色，當然責任肯定都在水木以及後來的黑衣忍者身上，但鳴子沒有幫助到他，是事實。

但是，就算是有兩世經歷的他，在做出當時的行為時，事後回想起來，理由更多的也只是腦袋一熱，至於覺悟什麼的，在其中占的比例不大，他還沒成長為光靠覺悟驅使，就能做出這種行動的某種不可思議的男人！

他是如此，何況只有十二歲的鳴子，她還是個孩子，而且當時還受到了巨大的心理打擊，又有什麼好苛責的呢。

「鳴子，沒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我們是朋友，我想幫助你，是我自己的決定，換做其他的朋友，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也會這麼做，況且當時伊魯卡老師也在，難道我也要找他算賬嗎？對了……」

原來她不是特殊的那一個，其他朋友，他也會救。是了，他就是這樣善良的好人，他在安慰她呢，但怎麼突然的有些失落……

「鳴子……」

「啊？」

「你在想什麼呢？」

「沒有沒有！」鳴子壓抑著不對勁的心情，問道：「你是說……」

「我在問你，伊魯卡老師怎麼樣了？」

「哦，他受了重傷，不過都不是無法恢復的，只要靜下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就好！」

白木鬆了口氣，嘴角開懷的笑意落到了鳴子眼中。

他是這麼的善良，明明自己的狀況都嚴重到失明了，卻還不忘記關心其他人，她對他…必須背負起責任來！

「白木，就算你的眼睛再也好不了了！你也不用擔心什麼，我會成為你的眼睛，照顧你一輩子，只有這一點，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退讓的！」

「咦~一個大男人別說這麼肉麻的話！什麼成為我的眼睛，照顧我。鳴子，你這種態度，會讓我害怕的說……」

白木故作顫抖狀，開著玩笑。

但這一點都不好笑，天能證明鳴子此刻是多麼的認真。

她一咬牙，決定坦白：「不是啊，我是……」

白木看不到她的表現，自顧自的說道：「而且，你詛咒我一輩子失明，太過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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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醫生說，我一到兩年，眼睛就可以恢復視覺，你這麼詛咒我，我會傷心的！」

「真的嗎？」

當然是千真萬確的，是主治醫生親口跟他說的，他的眼睛雖然依舊失明，但這是暫時的，只要修養一兩年，最多不超過兩年，他的眼睛就可以恢復光明。

正是因為這樣，白木才能保持如此樂觀的態度，否則若真是永久失明的話，他還真的很難想象自己會有這麼強大的意志，來承受這種不可承受之痛。

鳴子狂喜的抱住了榊樹，原來是她一開始的就想錯了，還以為…呸呸呸！

「我不是…詛咒你…我…我……」

鳴子激動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白木好不容易才掰開鳴子的雙臂，安撫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開玩笑的了。對了，你剛才說你是什麼？」

「我是……」鳴子心情放鬆下來，臉一紅，支吾了一下，這才欲蓋彌彰的說道，「我是說我既然是男人，當然要承擔責任了，不管一年兩年，都由我照顧你，直到你徹底恢復，就這麼決定了，因為我是男人嘛，哈哈……」

「……」

得到了白木可以復明的好消息，鳴子恢復了不少，那充滿元氣的聲音，回蕩在病房之中。

好消息還不止如此呢，白木睜著眼睛的時候，世界一片黑暗，但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體內一片澄澈。

一個不一樣的光明世界，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