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的另一面
那人有著一張完美的俊顏，周身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那是只屬於強者的威壓，讓人心底莫名的生起了恐懼，彷彿只要靠近他一步就會窒息！
那雙好看的鳳眸懶懶地睜開，他輕笑了一聲。
清冷好聽的聲線，絕美到極致的臉上卻平添了幾分邪氣。
裘步塵硬忍住疼痛，抬起頭看向了那周身都散發著邪氣的白衣少年。
明明十七八歲的樣子，這氣場，還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竟讓他心底生怖！
少年玩味的眼神在他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裘步塵身子一僵，不由得感覺到脖子一陣冷寒。
付蕭淵站在一旁，眸光稍稍在廖辰初身上停駐。
「你……是何人？」裘步塵看著廖辰初說道，聲音中竟然有一絲顫抖。
眼前這個少年，雖生的樣貌好，穿了一身白衣像是仙靈，但他全身上下卻布滿了邪氣，恍若……恍若野狐！
對，就是野狐！
廖辰初並沒有忽略裘步塵多變的表情，嘴角閃過一絲不屑的笑。
「昨夜還想殺我，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廖辰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邪肆。
「廖辰初！？」
裘步塵一愣，夜黑風高，昨日他並沒有仔細注意自己要刺殺的廖辰初，只知道那是個不會武功的黃毛小子，但眼前這人說他就是廖辰初……
不可能！
廖辰初沒有武功，眼前此人的氣場，怎麼可能沒有武功？！
「不可能……」裘步塵喃喃道：「廖辰初怎麼可能有這種氣場……」
廖辰初眼中閃過了一絲玩味，他起身，緩緩向著裘步塵走去，一身白衣不染纖塵。
裘步塵瞪大了眼睛看著廖辰初一步步向他走來。
「你……你想幹什麼！」裘步塵說道。
「我要太子的計劃，」廖辰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想要怎麼對付靖北侯府？」
裘步塵說道：「我只是一介江湖人士，太子雇傭的殺手，他怎麼會將計劃告訴我。」
廖辰初的笑中夾雜著危險。
「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的關係不淺呢。」他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手中的摺扇在面前「啪」地打開。
裘步塵只看到了摺扇上面露出來的那雙危險如同野狐一般的眼睛。
他依舊輕笑著，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我比較喜歡識時務的人。」
「哼。」
廖辰初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一個黑衣打扮的陰冷男子跟到廖辰初身後，恭敬地抱拳問道：「廖少爺，還要繼續拷打嗎？」
廖辰初停下了腳步，冷笑道：「明天若是還不說的話，他隨你處置。」
聞言，那陰冷男子眼中閃出了興奮的光芒，忙跪在地上拜謝道：「謝過廖少爺！」
陰暗幽長的走廊上，付蕭淵跟在廖辰初身後，輕嘆一聲說道：「一進入這種地方，你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嗎？」
「沒辦法，忘不了。」廖辰初淡淡說道。
付蕭淵眉頭輕擰，問道：「明日，若是裘步塵還不開口，你真的將他交到那個變態的手中？」
「假的。」
「啊？」付蕭淵吃驚地叫道。
「他抗不住殷厲的手段。」廖辰初說道：「他欠太子的只是救命之恩，他可以為了太子去死，但是在殷厲手下，他會生不如死。」
「殷厲畢竟不是我們的人。」付蕭淵說道。
廖辰初看了他一眼：「但是現在，他是個可用之人。」
不多時出了暗牢，陽光灑在了臉上。
蒹葭院。
喬悅正在閑庭中練習奉茶，丫鬟攬雀通稟道：「小姐，五小姐來了。」
喬悅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先帶她去正廳吧。」
「是。」
攬雀剛要走，喬悅眸光一動，說道：「等等。」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攬雀問道。
「讓五妹妹來閑庭吧。」
「是。」
喬悅看向了摘星吩咐道：「去備茶。」
周嬤嬤的目光在喬悅的臉上掃過。
二小姐有意與五小姐親近？
遠遠地便見一身穿丁香紫曳地長裙的少女走了過來。
「錦兒見過二姐姐。」喬思錦走近閑庭，向喬悅行禮道。
喬悅引著喬思錦坐在了石凳上，讓剪月倒了茶水。
喬思錦說道：「二姐姐回府後，錦兒還未曾來拜訪過姐姐。」
喬悅喝著茶水，輕淺一笑。
喬思錦見喬悅不說話，從悠兒手中拿過了一個木盒，推到了喬悅面前。
「二姐姐，這是錦兒親手繡的荷包，便當作是見面禮了，姐姐莫嫌棄。」喬思錦說道。
喬悅收下了盒子，笑道：「難為你有這份心思，我的禮物日後給你補上。」
喬思錦微微一笑。
「二姐姐這是在練習禮儀？」
「嗯。」喬悅點了點頭。
「那錦兒就不打擾姐姐了。」喬思錦說道。
送走了喬思錦，喬悅打開了盒子，只見盒中靜靜躺著一個做工精細的荷包，上面繡的並蒂蓮栩栩如生。
「小姐，這個……」剪月看著盒中的荷包。
「先收起來吧。」喬悅將盒子遞了過去，繼續練習奉茶。
檀香裊裊。
華貴的美人榻上，明黃衣衫的美麗婦人正閉目小憩，兩個丫鬟侍奉在身邊，又有兩個丫鬟在輕輕給她捶著腿。
俊美的少年掀起珠簾走了進來，臉上是溫潤的笑容。
「母后。」少年說道。
美麗婦人緩緩睜開了眼睛，見是少年，一笑，說道：「辛兒，剛從你父皇那裡回來？」
季辛點了點頭：「嗯，與父皇探討了南方洪災的賑濟之事。」
「好，」皇后滿意地點了點頭，柔聲道：「快坐下，母後有話跟你說。」
季辛點了頭，坐到了一旁。
「母后要和兒臣說的可是兩日後的桃花宴？」
皇后默認，笑道：「辛兒可有心儀的姑娘？」
「全憑母后決定。」季辛說道。
「太子有孝心。」皇后臉上出現了欣慰的笑容，接著說道：「那你可知母后中意的是哪家的姑娘？」
季辛回道：「相國府喬家，或是定北將軍府卓家。」
皇後點了點頭，說道：「定北將軍府的嫡長女卓嫣然年方十六，沉穩端莊，相國府的嫡長女喬雅萱剛剛及笄，也是個難得的貴女。」
季辛認真地聽著皇后說著，臉上仍舊是一副溫潤的樣子。
「卓家勢力已為本宮所用，若想再上一層，太子需要拉攏喬相國。」
「母后這是中意喬雅萱了？」雖是問句，季辛的口氣卻十分肯定。
皇后卻輕輕搖了搖頭，笑道：「此人，會是喬家的姑娘。」
「喬家，只有喬雅萱一個嫡女，」季辛思索道：「母親的意思是……」
「或許是喬雅萱，亦或許，是喬相國的二女兒，喬悅。」皇后說道。
季辛心下瞭然，若想拉攏到喬相國，娶到喬悅定然是最好的。
但畢竟喬悅的身份是庶女，且沒有娘家勢力，喬雅萱不僅為嫡，她的母親還是卓家小姐，更何況，喬雅萱本就心悅於他，而喬相國對喬悅的婚事定然會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