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親爹出場
眾人不由得被她這溫柔的一笑晃花了眼睛,再回神時,相府門口哪裡還有那個粉衣女子的身影!
這邊喬悅一進了相府便迷失了方向,從沒來過,又沒人領著,相國府這麼大,她究竟應該去哪?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喬悅繼續兜兜轉轉,她也試圖與人搭話,但見到她的人都如同避瘟神一般避著她,喬悅無奈,背著自己的小包袱飛檐走壁。
畢竟站得高,看得遠嘛。
果然,到了房頂上一眼便看清楚了整個相國府的構造,她所處的地方是外院,段叔叔告訴她女眷都是要住內院的,找到了路,喬悅跳下了房頂向著那邊走去。
而內院中的核心所在——相國府老太太的松壽院內早已掀起了風浪。
「嗚嗚嗚……媳婦不過是差幾個人出門迎接二小姐,她就把媳婦的人打成了這樣,老夫人,你可要為媳婦做主啊!」一錦衣華服的中年婦人跪在地上哭喊道。
坐在首座上的頭髮花白的老夫人兩眼一瞪叫道:「真有此事?」
剛剛在門外待著的婆子連聲應道:「是啊老夫人,那個二小姐可真是狠啊,小人不過是說了兩句她是庶女不能走正門的道理,她便把晶月打成了這樣,一隻胳膊都廢了,老夫人,這個二小姐不懂規矩也就罷了,畢竟是從外面兒生養的孩子,但她把晶月打成這樣,這就是不尊敬大夫人,更是不尊敬您啊老夫人!」
老夫人一聽見李媽媽說「外面生養的孩子」,一張老臉就陰沉了下來,喬悅的這個身份,實在是整個相國府的污點啊!
跪在地上的大夫人暗暗投給李媽媽一個讚賞的眼神,喬悅的身份可是老夫人心中最在意的事情了,她出身名門望族,最重禮法,怎能容忍相國府有這樣一個私生女的存在?
果不其然,老夫人冷聲叫道:「鶯蓉,鶯華,你們兩個把喬悅給我帶來!既然進了我相國府的大門,就不能讓她把在外面鬼混的毛病帶進來!」
「是!」兩個丫鬟齊聲應道,走出了房門。
大夫人卓氏嘴角勾起了一抹陰險的笑。
雪無塵,你這個狐媚子,就等著在天上看著你唯一的女兒怎麼被我玩弄股掌之間的吧!
你搶了我的喬敬易,我就好心些,早點送喬悅去見你!
「這個二小姐還真是可憐。」鶯蓉邊走邊說道:「大夫人有多恨雪夫人誰不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夫人偏偏就信了!」
鶯華忙捂住了鶯蓉的嘴,瞪眼警告道:「你可別忘了,這裡到處都是大夫人的人,讓她聽見了可有你好受的!」
鶯蓉立刻噤了聲。
鶯華將手放下來說道:「再者,我看這個二小姐也不需要你同情,你看看大夫人身邊那個晶月傷的,人家只是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晶月打成那樣,在這相國府,她恐怕吃不了虧呢!」
聞言,鶯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湊近鶯華輕聲說道:「你是不知道大夫人的手段,大夫人的娘家可是將軍府呢,這次還特意從將軍府調了幾個能打的兵來,二小姐再能打,打得過正兒八經的兵嗎?」
鶯華聞言,臉上也出現了懼怕。
喬悅正一路走一路看的進了內院,忽然聽見了這兩個丫鬟的對話,忙躲在了假山石後面。
原來找她麻煩的人是大夫人。
大夫人恨她娘?
還找了兵來找她的麻煩?
喬悅皺了皺眉頭,見那兩個丫鬟不說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像是急著辦什麼事情似的,她也好奇,悄無聲息的跟上了那兩個丫鬟。
「鶯蓉,你說這二小姐跑到了哪裡去了啊,怎麼到處找都找不見她啊?」鶯華急得額頭上都出了汗。
鶯蓉也不比她輕鬆,一路拿著帕子扇風說道:「這二小姐有飛檐走壁的能耐,要是躲著不讓咱們找,那咱們就真的找不到了啊!」
「那這可怎麼辦啊,二小姐到底跑哪去了?」鶯華急的快要哭了:「這要是找不到二小姐,老夫人定會嚴懲我們啊!」
喬悅聽了這二人說在找自己,正決定要出去,忽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
「你們在找誰?」一個中年男子,身穿官府,身後跟著兩個小廝。
中年男子身姿挺拔,歲月的消磨仍舊沒有掩蓋他的俊美,反倒增加了一股成熟的韻味兒,周身一股殺伐果決之氣,卻仍不消磨骨子裡散發的文人氣息。
鶯蓉鶯華立刻行禮叫道:「老爺。」
老爺?他是喬敬易?
喬悅將那個男子從上到下打量了幾番,雖然娘親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親生父親,但從娘親偶爾的話語中依稀分辨出喬敬易年輕的時候是京城中最傑出的少年。
她進京前也曾打聽過喬相國的事迹,最為重要的便是他曾經僅憑口誅筆伐便逼退了涼國的大軍。
年輕有為,便是現在,不少年輕貌美的官家小姐都幻想著能夠嫁給喬敬易。
喬悅翻了個白眼。
在她眼中,娘親離開他,那他肯定是不好!
「回老爺,老夫人命婢子來尋二小姐。」鶯蓉答道。
「悅兒回來了?」喬敬易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喜悅,連語速也快了不少:「她現在在哪裡?」
鶯蓉便知道老爺肯定會問到,一臉畏懼地看著他說道:「回老爺,婢子……婢子還未曾找到二小姐。」
聞言,喬敬易一雙劍眉皺了起來,冷聲說道:「怎麼會找不到,難道沒有人去接她嗎?」
鶯蓉聞言身子一顫,老爺一向不生氣,但生起氣來卻是十分可怕的,前幾天要將二小姐接回來,連老夫人都沒有攔住他!
鶯蓉半天不說話,喬敬易的耐心被耗光,眉頭越皺越緊,鶯華立刻說道:「老爺,不是沒有人去接二小姐,是大夫人派去的晶月,被二小姐打成了重傷啊!」
「卓氏!」喬敬易冷哼一聲:「她竟然還敢動我女兒!」
兩個丫鬟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喬敬易冷冷拂袖離去。
喬敬易,竟然護她?
一旁偷看的喬悅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她一向以為,喬敬易接她回家,是作為官場的犧牲品的。
她自由自在活了這麼多年,豈會任由他人擺布?
她本想著,此行就只見喬敬易一面,就看看當年讓娘親決然離開的男人,她的親生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卻不曾想,喬敬易居然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