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街市鬧劇
喬悅好看的眉皺了起來：「規矩倒是不少。」
忽然眼睛瞥向初雪，看到她從昨日里抬來的七八個箱籠中找出了一件廣袖曳地長裙，說道：「我不穿這件。」
初雪有些驚訝，看著眼前素雅的衣衫問道：「小姐，這件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這可是大小姐想了好久都沒有買到的衣裳呢。
「袖子太大，裙子太長，穿這樣的衣服還怎麼走路。」喬悅說著就去找自己的包袱，還是她的衣服方便。
初雪看她四處翻找，便問道：「小姐是在找自己的包袱嗎？」
喬悅抬頭看了看她：「你知道？」
初雪點點頭笑道：「奴婢見裡面儘是些舊物，小姐回了相國府，身份地位都與從前不同了，那些舊物可配不上小姐，奴婢便拿下去扔了。」
「扔了？！」喬悅聲音拔高了幾度。
那裡面裝的衣服雖然舊了，卻是娘親一針一線做的，這個丫頭竟然未經她的允許就將它扔了！
喬悅冷冷盯著初雪：「你扔到哪裡了。」
感覺到了喬悅目光有些冰冷，初雪心中一顫，猶猶豫豫地說道：「府中女人的舊衣物都由外院的李二運出府去，焚了……」
喬悅眸色一變，冷冷奪過初雪手中的天青色衣裙，風銘刀一揮，幾塊布料飄然落下，喬悅草草地穿上了已經被她砍去了袖子和裙子多餘部分的衣衫，隨意地束了發便提刀向外跑去。
初雪，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定不會饒過你！
喬悅著急出了屋子，卻看見一群女人已經堵在了蒹葭院口，其中一個衣著華美被眾星拱月的女人率先發現了她，看清了她的臉后眸中閃現出了濃烈的恨意，見到她穿得這樣不倫不類時一雙眼睛亮了起來，眼睛眯了眯柔聲說道：「悅兒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大夫人卓氏的話還未說完，喬悅一個飛身運起了輕功便從閣樓直接跳到了蒹葭院的院牆，直將下面的女人嚇得亂作一團。
喬悅未曾再看她們，飛身出了內院。
到了外院，所有的家丁都驚訝地看著眼前一臉陰沉的女俠。
喬悅揪起一個小廝的領子就問：「李二在哪兒！」
那小廝被凶神惡煞的喬悅一嚇，當下吐露了李二的位置。
「李二已經出了府，去了南邊的荒地，在那邊燒……燒府中的舊衣物……」
喬悅眸光凌厲得可怕，她一手鬆開了小廝，提刀出了相國府，無人敢攔。
背後傳出了眾人的議論聲。
「這個不會就是二小姐吧！」
有年老的家丁說道：「就是二小姐，她長得，真的和雪夫人有七分神似！」
「真的？這二小姐穿成這樣，又急急忙忙的出去是做什麼？」
「二小姐剛剛問李二的下落，我記得今早初雪姑娘送來了一個包袱，讓李二帶出去焚了，二小姐是不是找這個東西？」
「看二小姐這幅著急的樣子，那個包袱可能意義非凡。」
……
這邊，喬悅牽了一匹馬，縱馬揚蹄穿過街道向著南邊的荒地方向奔去，眾人只見一道天青色身影疾馳而過，揚起了一地塵。
街道之中，眾人都紛紛退到了道路兩旁，生怕那匹瘋馬傷到了自己。
喬悅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也不顧得那麼多，卻不想前邊路上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未來得及閃躲，喬悅立刻夾緊馬腹，在馬正要越過小姑娘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沖了過來，將小姑娘護在了身下，喬悅的馬在高空一躍，直接躍過了兩人，但是馬蹄踢到了那個白衣少年。
喬悅駕著馬，回頭瞥了那白衣少年一眼。
她自然不會讓那個小姑娘受傷。
這個少年，該說他多事還是良善？
廖辰初自然沒想那麼多，摸了摸懷中嚇傻了的小姑娘的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
突然笑容一僵，背上被馬蹄踢到的地方有些疼痛，廖辰初剛想罵娘，對上了馬上少女淡淡的目光，要出口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靠，這女人，超速駕駛啊！
小姑娘慌張地跑到了人群中找娘，廖辰初起身，看著飛奔而去的背影，忽然一把竹骨山水扇「啪」地打開，擋在了他的眼前。
付蕭淵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若是我沒眼花，那人是喬二小姐。」
廖辰初滿臉疑惑，喬二小姐，這麼著急是去幹什麼？
付蕭淵一臉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你背上不疼嗎，那一腳可不輕。」
他輕笑一聲，俊朗的笑容迷得街上的女人都含羞偷看他。
廖辰初靠近付蕭淵輕聲說道：「爺有金絲軟甲。」
末了，他奪過付蕭淵手中的竹扇，騷包地搖著扇子向著南邊走去，付蕭淵還沒有回過神，便看見廖辰初已經走到了前面，快步跟了上去。
「喂，你這是要去哪？」
「去找那個女人算賬！」
踢了他一腳，這筆賬可不小呢！
「那你搶我扇子幹嘛！」付蕭淵一臉不滿地跟著。
廖辰初眉頭挑了挑，說道：「爺買了。」
喬悅來到了荒地，遠遠地便看見一處有火光，立刻騎馬跑了過去，火光蔓延，卻在周圍並沒有看到人的身影，喬悅下了馬，火光映著她的臉陰沉可怕。
相國府內院，一群婆子圍坐在一起討論著喬悅。
「這下初雪可惹了大麻煩了，我看那個二小姐，可不是好脾氣的主！你看她把大夫人身邊兒的晶月打的，」說話的婆子又看向了趙媽媽，接著說道：「趙媽媽，你們家晶月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趙媽媽這就來了氣，黑著一張臉，顯然是晶月還不能下床，趙媽媽罵道：「哼，大夫人肯定饒不了這個小賤人！」
眾位婆子都不做聲，有的甚至向趙媽媽投去了鄙夷的眼神，老爺那邊放下了話，大夫人再怎麼體貼下人，也不會為了一個下人去找二小姐的麻煩，惹得老爺不開心！
趙媽媽看著眾人不相信的眼光，立刻說道：「你們可別不信，今天早上這個小賤人可是將大夫人氣得不輕！」
「什麼？」
「啥？」
眾位婆子都知道今天大夫人心情不好，卻不知為何，都覺得這件事情和二小姐脫不了干係，趙媽媽又是大夫人身邊的人，自然知道點兒什麼，忙問向趙媽媽。
趙媽媽這才稍微順了順氣，一臉得意地看著眾人，說道：「這可不是大夫人看不慣那小賤人，是那個小賤人自找的！今天早上大夫人去了蒹葭院，那小賤人不但不迎接，還衣衫不整地當著大夫人的面爬牆頭，很是落大夫人的面子！這會兒，都不知道瘋瘋顛顛的跑去那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