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僅是回憶起昨夜的激情,她就全身發燙。
小臉羞紅的她,想抓起床被遮掩羞人的赤裸嬌軀。但是礙於他的視線,她既不敢翻身,又不敢亂動,只能安慰自己,至少現在這樣趴著,該遮的地方,大部分也都遮住了……
再者,霍森的表情,是那麼專註又認真,讓她羞怯不己,還有些迷茫。
終於,他注意到她醒了,朝她揚起嘴角。
那抹笑,如此溫柔,讓人心暖。
心兒怦怦跳的素馨,趴在柔軟的大床上,害羞的抓著枕頭,紅著臉問道:「你在做什麼?
「畫畫。」他回答,大手仍握著鉛筆,快速的在紙上移動。
她微微一愣。
「畫什麼?」
「你。」
他溫柔凝視著她,畫下最後一筆,才把剛剛完成的那張畫,轉了過來,面對著羞窘的她。
那是一張黑白素描,畫著一個女人,全裸的趴卧在枕頭上,黑髮性感的披散著,全身上下只有輕軟的喀什米爾披肩,遮住了腰臀。
他完美的捕捉落在女人身上的光線,細緻的眉目、微翹柔軟的發、熟睡的神韻,還有那裸露的背……
他沒有遮掩忽略她背上的傷疤,將它們也如實描繪出來。
但,那個女人好美,她好美。
素馨屏息看著那張畫,喉頭髮緊,胸口的心,大力跳動著。許久之後,她才移開視線,望向霍森的藍眸。
「我不知道,你會畫畫。」
「我會。」他抬起手,將她垂落的髮絲,掠到耳後。「這只是私人的興趣,我役公開過。」
她的視線,再度落回畫上。
「但是,我沒有……那麼……美麗……」她低語著,隆隆的心跳聲,在耳中如雷鳴般響著。
霍森微微再揚起嘴角,凝望著她。「在我眼中,你就是這麼美麗,美麗得不可思議,像是一個奇迹。」
她想否認,但是一切話語,都在接觸到他的雙眸時化為沉默。
那,是他的真心話。
她看得出,他有多麼認真。那雙深藍色的瞳眸里,投有任何一絲遲滯或掩飾的情緒,只有赤裸裸的坦然。
這個男人,是真心誠意的認為,她是美麗的。
甚至是她的疤痕,在他眼中,都是美麗的。
他此時的眼神,比昨夜,他精心設計的奢華禮物,更教她的心深深淪陷,足以填補她往昔,因為那些疤痕所受過的種種傷害。
素馨抱著披肩,嬌軀在床上跪起。有生以來的首次,她主動撫上他的臉龐,以紅唇印上他的薄唇,溫柔的親吻著,盼望他能感受到,她有多麼感動。
鉛筆跟信紙,伴隨著薄木本子,全都滑落到床下,被徹底遺忘。
小小的親吻,很快重新點燃,燎原的狂熱愛火。
他重新取回主動權,拉開礙事也礙眼的披肩,黝黑的強壯身軀,覆蓋她白如細雪的身子。
她毫不抗拒,伸手迎向他、擁抱他,將這個男人,緊緊擁在懷中,接納他的一切所有。
當他再度進入她時,素馨終於抵著他的唇,顫抖的低語出,那句深藏在心中的話語。
「我愛你。」
【第九章】
許久之後,他才叫了房間服務,讓人送來豐盛的早午餐。
嬌艷的玫瑰,插在水晶花瓶中,妝點著餐桌。
因歡愛而全身酥軟的素馨,穿上白色的浴袍,把自己包得好好的,才坐到他身邊,吃著熱騰騰的炒蛋,喝著加熱過的牛奶,還有剛煎好的牛肉,與加了蜂蜜與奶油的鬆餅。
一切都是熱的,新鮮且剛剛做好。
這是他特別交代的。
先前,她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時候,聽到霍森透過電話,再三囑咐飯店人員,送來的餐點,一定要是熱食。
顯然,他並非沒有注意到,她有多麼不適應這裡的飲食與氣候。她的畏寒、她的難以下咽,他全都看在眼裡。
這些注意、這些叮囑,都是很小的舉動,卻也顯示出,他對她的細心關懷。這番用心,讓她覺得心頭甜暖。
雖然,今早她告白后,霍森並沒有開口回應,但是她並不特別在意,她只是想告訴他,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這個男人是個全球當紅的大明星,她並不會傻到去妄想,兩人會有什麼樣的未來。對她來說,能跟他在一起的每個日子,都是上天贈與的禮物,她無比眷戀,卻不敢貪求更多。
用完早午餐后,他們坐在桌邊,享用熱騰騰的咖啡。眼尖的她,不經意瞥見,那張繪著她裸身模樣的圖畫,就放在旁邊的書桌上。
她的視線,無法從畫上挪開。
他很有天分,但他從來不曾告訴別人。她猜想,繪畫是他的小秘密,是不公開的,屬於他自己私人的一部分。
可是,他將她畫得好美,而畫下她的,又是他不為人知的部分,讓她更想收藏那幅素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是因為……
她再度羞紅了臉。
那可是她的裸體呢!即便只是畫,她還是羞郝不己。
「霍森,那幅畫,可以給我嗎?」忍著羞怯,她輕聲開口詢問。
他回答得很簡單,就兩個字。
「不行。」
她微微一怔,莫名錯愕,正覺得有些尷尬,卻看見他露出微笑,柔聲說道:「這是我的寶物,不能給人。」
素馨瞧著那張俊容上的笑,覺得小臉熱辣辣的燙。
「你放心,我不會給任何人看的。」他一隻手支著臉,興味十足的瞧著她,用另外一隻手,輕撫著她羞紅的小臉,啞聲對她保證。「這是只屬於我,最珍貴的寶物。」
「可是……」她紅著臉,輕喘著抗議。「可是……我沒穿…」
「所以,絕不會給人看。」他笑意更深,然後低頭親吻她,聲音更沙啞。「才不給人看。」
甜言蜜語,澆灌著她的心。
她應該要回那幅畫,可是又無法抗拒讓他珍藏的念頭。她希望他能記得她,渴望將來有一天,當他回想起她,看著那幅畫,會覺得快樂。
為了這小小的希望,她才忍著羞,讓他留著那幅畫。
那天之後,霍森夜夜都來到她房裡,與她恣意纏綿。只是到了外頭,他們還是得提防無孔不入的狗仔,他儘力控制,卻還是有好幾次,忍不住將她她拉到暗處,乘機偷個吻,竊取小小而刺激的溫存。
即便她再害羞,依然無法阻擋他熱烈的攻勢。
他送她鮮花、送她披肩、送她喜歡的一切。
「霍森,別再送我東西了。」她拒絕每一次的禮物。「我不需要那些禮物,你要把我寵壞了。」
她甚至還退回那些昂貴的喀什米爾披肩,只留下米色鋪毯,跟艷紅色披肩,那兩條柔軟的羊毛,因為羞於啟齒的激情回憶,被她收妥在行李箱底部。只偶爾在歡愛時,被他翻出來,用最邪惡的方式「使用」。
面對她的拒絕,他卻始終鍥而不捨。
「我喜歡寵你。」他將她的雙手拉到唇邊親吻。「我喜歡把你看中意的東西,都送到你面前。我喜歡看你快樂的模樣。」
素馨臉紅心跳,無奈嬌慎。「你會害得我,再也不敢多看任何東西一眼。」她己經知道,他有多麼瘋狂。
低沉的笑聲,在她耳畔回蕩。
「那你就別看,看我就好。」
她抬起頭來,心兒怦然,害羞不己,卻無法移開視線,在他的藍眸中陷溺。
「沒錯,就是這樣,看我就好。」他的微笑,是那麼魅惑誘人。藍眸注視著她,他啞聲低語。「看我就好…」
她完全無法抗拒這個男人。
日子,是如此甜蜜,就像美夢成真。她活在七彩繽紛的泡泡里,被他呵護在手心上,備受疼愛。
霍森跟她做愛,夜夜纏綿,也跟她在白日偷情。兩人一起吃飯、睡覺,偶爾有空的時侯,他還會戴起大鬍子,打扮成清潔人員,跟她一起溜出繁忙的城市,到人煙稀少的鄉下。
他帶著她喝德國的冰酒,吃挪威的蛙魚,看荷蘭的風車,還有極地的光。
她跟隨著他,不去想之後的事,就是單純的,和他在一起,一起歡笑、做愛,一起窩在飯店裡,看明月星光。
然後,他會畫她。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會有些緊張,但是日子久了,卻慢慢習慣,甚至是偷偷喜歡上能獨佔他視線的機會,任由他畫著她,一邊與她閑聊。
他在作畫時,總會散發一種不同於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