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丫鬟如燕
「頭好痛啊！」東方旭一覺醒來，覺得自己的腦袋非常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撕扯似的。他捂著腦袋揉了一會，這才有功夫打量四周。
這是自己的房間，可是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應該說，我真的有回來過？東方旭混混沌沌地想著。
「少爺，你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東方旭坐起身，抬頭朝門口看過去，在那裡站著的，是一面帶驚喜的少女。她戴著花冠，綰著雙丫髻，身穿青色布衣長裙，腳穿一雙綉有飛燕圖案的圓頭鞋，正值豆蔻的少女顯得頗為活潑靈動。
「哦，如燕啊。」東方旭點了點頭。眼前之人，正是他的貼身丫鬟如燕。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東方家一共有七個丫鬟：可卿，憐春，飛花，如燕，倚瑟，新茹和娥妝。
可卿溫婉；憐春易羞；飛花常笑；如燕靈動；倚瑟通音律；新茹善歌舞；娥妝尚年幼，不過也是個美人胚子。
可卿和憐春平日跟隨夫人（東方洪之妻，東方旭之母）；飛花伺候家主東方洪；如燕則是東方旭的貼身丫頭；倚瑟和新茹負責在宴飲時助興；娥妝還沒有固定工作，不過想打算培養其在水墨方面的才藝。
最近夫人又有身孕在身，顧不便出來走動，所以平日里見不到她，不過東方旭每天都會去他娘那裡吃早飯，順帶請安。
「如燕，我昨天……」東方旭還是想不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麼，不好意思地出聲問道。
「咯咯咯咯咯，」少女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少爺昨天呀，在碧生酒樓喝高啦！您和程公子喝得爛醉，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最後還是酒樓的小六子來咱家說了此事，管家老爺一手一個把你們拎回來了。」
東方旭怔怔地聽著，想象著自己和九哥被章管家拎著的樣子，不禁大窘。酒樓里的人怎麼看自己？大街上的行人怎麼看自己？東方旭雙手捂臉，真是丟死個人。
「九哥呢？」東方旭捂了好一會臉，才把手拿開，這才想起來程九逍。
「程公子比少爺醉得還厲害，現在還在睡著呢。」如燕如此答道。
東方旭點了點頭，並不意外。東方旭畢竟習武，身體本身就比身為書生的程九逍要好得多，再加上東方旭平日也沒少喝酒，酒量自然要比程九逍要好。
「少爺，夫人說您要是醒了就過去一趟。」如燕突然想起來這檔子事，又開口說。
「我知道了。」東方旭伸出腿，把靴子穿好，站起身來。他展開雙手，如燕幫他穿好衣服，又拿濕毛巾幫東方旭擦了擦臉，最後幫他打理好頭髮，才放東方旭離去。
……
「娘，孩兒起晚了。」東方旭一進門，便鞠躬請安。
「旭兒，你來了，快來坐下罷。」東方旭眼前，是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她正站在房間中間的圓桌旁邊，丫鬟可卿在一旁扶著她。圓桌上，是精美的飯菜。
「娘！」東方旭幾步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來，「娘你也坐啊。」
婦人笑著說：「娘吃過了，這些是專門給你做的。」
東方旭拉起婦人的手，撒嬌般地甩著她的胳膊：「娘你再吃點嘛，小寶寶一定也沒有吃飽。」
婦人拗不過，只好坐下。可卿也趕忙給婦人添了一副碗筷。
婦人拿起筷子，夾起眼前的一塊肉，卻沒有吃，徑自夾到了東方旭的碗里：「旭兒，你多吃點。」
「娘，我自己來就好，你也吃啊。」東方旭說道。
「好，娘吃。」婦人笑著，夾起一塊青菜，遞到嘴裡，細細咀嚼著。
東方旭立馬夾起一塊酥糕，送到婦人嘴邊：「娘，我喂你。啊——」
婦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旭兒真是長大了，知道疼娘了。」
「我一直都疼娘，從小到大都是！」東方旭哼道，臉上卻也是樂呵呵的。
「好！好！旭兒最疼我。」婦人重重地點了點頭，咬住了那塊酥糕。
「娘，憐春呢？我今兒咋沒見到他？」東方旭大口吃著菜，朝四下看了看，才回過頭來對婦人問道。
「憐春啊，我讓她去廚房端綠豆湯去了。」婦人說道，「你昨兒喝酒了，我就尋思著給你煮碗綠豆湯醒醒酒。」
「謝謝娘。」
正說著，憐春已經端著綠豆湯進來了。婦人正要起身，可卿趕忙把憐春手中托盤上的綠豆湯端到桌子上。
婦人對可卿一笑，才把綠豆湯又朝東方旭那邊推了推：「旭兒，快些喝了罷，涼了就不好了。」
東方旭端起綠豆湯，朝憐春一笑，惹得她俏臉泛紅，快把腦袋垂到胸前了。東方旭哈哈一笑，便把這碗綠豆湯「咕嘟——咕嘟——」地喝完了。
「旭兒，少年雖應率任自然，卻也不能太得意忘形才是。以後可不要再像昨天那樣喝那麼多酒了。」婦人見東方旭喝完，又補充了一句。
「知道啦娘。」東方旭答應著，卻有些不在乎的樣子。
「答應得倒是乾脆，要往心裡去啊！」
東方旭聽著婦人的教誨，也沒多想。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東方旭心痛到撕心裂肺的時候，猛然回想起今天的場景，回想起母親慈愛的笑容，他才真正知道這份溫馨的親情是多麼難能可貴……
……
吃過飯，東方旭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想了一下，喚來如燕，讓她去廚房取些早飯，外加一碗綠豆湯。
不一會兒，如燕便端來了。東方旭起身，便往程九逍住的廂房而去，如燕也心領神會，立馬跟上。
自從跟蕭自在練了步法，他的走路速度不刻意壓一壓的話便比一般人要快很多。現如今他練功多年，腿下更像是生風一般，看似步伐不快，卻轉眼間就能走個幾十丈遠。
此時東方旭也沒有壓步子，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如燕竟然沒被落下，她始終跟在東方旭身後一步的地方，而且手中托盤上飯菜和綠豆湯沒有一絲灑出來的痕迹。而東方旭也沒有對這件事有什麼驚訝，似乎是習以為常了。
到了廂房前，東方旭看到了守護在這裡的以徐茂林為首的護衛們。
「東方少爺。」徐茂林上前問候。
「茂林兄。」東方旭也問候了一句。
接著，這些護衛便讓出了一條路。東方旭徑直上前，推開屋門：「九哥，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