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沒有希望
主控大廳內只有江涵秋一個人歡呼，其他人都愣住了，過了好幾秒他們才反應過來，靈兒，仙女，還有周子落這幾個跟楊冬青最親的女人喜極而泣，手捂著嘴發出哽咽的聲音。
老爺子，羅宇，江星辰，仙凝他們則長出口氣，只覺全身無力，就像虛脫了一樣。這一戰一波三折，他們的情緒在希望和絕望之間來回擺動，對意念的損耗一點也不少。
毛線則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跳了起來，大聲道：「打贏了，爸爸打贏了！」
周子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揚子從來都沒讓人失望過！」
「嗯！」一旁的靈兒用力點頭，那是她的兒子，她感到無比驕傲和自豪。
唐初雪走到江星辰身邊，把他攙起，然後詢問大家：「你們感覺怎麼樣？都沒事了吧？那名地球先輩在你們體內留下了分念，剛才除了我和涵秋，大家都被他的分念控制了。」
眾人一愣，這才從狂喜中冷靜下來，回憶剛才的情況，然後他們都露出了后怕的表情。
「想不到，他還留了這麼一招狠毒的後手……不過現在應該沒事了，小陵一定滅掉了他的意念，分念也跟著散了！」江星辰說。
老爺子感嘆道：「之前我怎麼也想不到，咱們最終的敵人竟然符文規則的創造者，真是匪夷所思！」
江星辰搖頭：「我也沒想到，符文規則幾乎伴我一生，沒有它就沒有現在的星辰領，可最後卻成了最大的敵人。」
靈兒這時打斷了他們，大聲道：「先別說這些了，趕緊去看看小陵。他怎麼一直沒回來。」
「對對對，趕緊去看看小陵！」大家連連點頭，催促江涵秋出發。
江涵秋在控制台上操作幾下，然後下達命令，整個艦隊帶著星球啟動，趕往戰場……
星辰領的星球上，狼嚎鷹鳴都已經停止，小子青也不再哭鬧，反而咯咯笑了起來。
金曦和小喵愣了片刻，彼此對視，同時開口：「咱們……贏了？」
種子空間的星河內，蘿絲如釋重負，露出了笑容。自從掌控星河，她就與楊冬青有一絲聯繫，就像那些最狂熱的信徒一樣，因此察覺到楊冬青已經脫離了危險。
下一刻，她返回了最惡星，藍夜，陳林，藍夜，周豪等人呼啦圍了上來。剛才蘿絲的狀態實在有些嚇人，他們都提心弔膽，不知發生了什麼？
蘿絲深吸口氣，說道：「我師父剛才有危險……」
沒等她把話說完，藍夜就嚷嚷起來：「什麼危險？楊冬青到底怎麼了？」
「你們別著急，已經沒事了，一會兒我問問……」跟大家說了幾句，蘿絲再次離開。
而這時在那些信仰星球之上，匍匐在地的眾多種族全都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明顯的笑容……
種子空間之外，楊冬青依然盤膝坐在太空，雙目微閉，回憶感悟有無前後的情形。這次感悟在戰鬥中，他根本來不及體會。
「為什麼感悟之後，意念會提升那麼多呢？」楊冬青心中暗道。他有這個疑問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始終沒有答案。如果這個答案找到，或許「我是誰」這個終極奧秘就解開了。
「我是誰？我從那裡來……超脫，只有超脫了才能知道。但處於宇宙的排斥中，我能達到超脫嗎……」
剛想到這，他感覺到了一陣波動，然後睜開雙眼，站了起來，扭頭向後看，就見龐大的艦隊已經到了近前。
感覺到了旗艦內的眾人，楊冬青露出了笑容，放下所有心思，抬腿向前邁，瞬間進入了旗艦的主控大廳。
「揚子！你沒事吧？」周子落第一個沖了出來，根本顧不得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一把緊緊抱住了楊冬青。
「沒事，我沒事！」楊冬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周子落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鬆開了抱著楊冬青的手。
「小弟，徹底贏了？」仙女大聲問道。
「嗯！徹底贏了……」楊冬青點點頭，走到眾人中間，開始詳細講解這一戰的經過。從恆主，到帝，再到他真正感悟有無。
所有人都認真地聽著，沒有一個人吭聲，這一戰雙方種種匪夷所思的手段，讓他們驚奇不已。當聽到楊冬青真正感悟有無的時候，眾人再次感到慶幸。如果不是這次感悟，那將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這麼說來，最後是你在控制整個艦隊？」楊冬青說道最後，江涵秋和唐初雪同時開口。那種變為虛影的感覺，她們還記憶由心。
「是！」楊冬青點頭道：「帝在大家體內留下了分念，我只能動用全新的規則來防禦。」
「全新的規則？」仙女，老爺子，江星辰等人看著楊冬青，再次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對，全新的規則！利用基本能量單元的散列分佈形成物質的各種狀態……但是，這個規則並不成熟，當時太緊迫，我沒時間仔細研究。」
「這就夠厲害了，自己搭建規則！」老爺子感嘆道。
江星辰則問道：「你真的利用結果，決定了原因？」這一手比新建規則更不可思議，因果律的攻擊從來只存在於想象，事實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楊冬青笑著搖頭：「當然是假的！我騙對方而已，因果律的攻擊同樣繞不過意念，我無法施展。事實上阻擋對方意念的，是我搭建規則的意念，帝如果發現，那就還有的打，他用你們牽制我，接下來恐怕是一番苦戰。」
稍稍停頓了一下，楊冬青又說道：「其實到最後他還有逃生的機會，只要他繼續分散意念，讓符文規則逃往各處，就像他當年布局一樣，我也攔不住他。但不知為何，他卻放棄了！」
主控大廳陷入了寂靜，好一會兒江涵秋才說道：「他之所以放棄，是因為沒有了希望。就算他能逃掉，因為意念受損，以後也不會再有超脫的可能了……他的一生都追求超脫，沒有了希望，自然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