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沙場神技
第十三章:沙場神技
長策已定,那些被時勢捆綁的人們即將踏上征程!
與計劃的時日間隔已然無多,項伯忙前忙后,可項莊卻是一個例外,他好歹也是資深「驢友」,那些輿圖看了個大概便記住了路程,而那些錢糧的計算則更不是問題,三十來人的糧草,心算都算完了,哪裡還有什麼顧慮?
所以,等待的日子生活照舊,只是叔父項梁的庭院里卻熱鬧了一分,因為龍且已經被忽悠進了「私塾」,正接受正規教育呢。
項莊認認真真的聽了叔父項梁講了幾日兵法,但他講得嚴肅且死板,而那兵法本就玄妙無比,再經過他這麼一折騰,那真真的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項莊實在是受不了文言文的折磨,主要是他也聽不懂,所以只得找了個要幫季父項伯算糧錢的由頭,便輕掩院門,悄悄退去。
而院內的項羽、龍且跟著項梁所誦的朗朗書聲依舊,伴隨著微風消散遠方。
「龍兄啊,我學費可幫你交齊了,你可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項莊淹嘴輕笑,絲毫不管他們苦逼的生活,躡手躡腳的逃得飛快,他還有更重要的本事要學哩。
山中小舍,項伯反覆核對了輿圖及錢糧賬目,除了路程規劃有些異議外,其餘的則與項莊幾分鐘估算的結果驚人的一致,這不得不讓他驚為天人,乾脆把其他的事情也拋諸腦後,放心的讓項莊自己折騰。
昨日侄子項莊已經向自己討教了武藝,反正閑著也是沒什麼事情可做,便答應了下來,所以此時他正哼著輕快的曲調,細心的給一匹棗紅馬刷洗著毛髮,好讓其待會大顯神威。
「季父,這馬兒真是神駿!」
誰知項莊剛靠近一步,雄壯威武的馬兒卻打起高昂的鼻聲,要不是項伯極力拉扯著韁繩,恐怕它就要直接衝撞過來,將搖頭晃腦的項莊一腳踢飛。
「再離遠點。」
項伯見自己的馬兒表現得神俊非凡,哪裡還在乎項莊所受的驚嚇?自然是朗聲大笑。
等了項莊罵罵咧咧的走遠,項伯這才把韁繩綁到木樁上。
「我這馬見你面生,平日里還是挺溫順的,見了我就乖得像剛過門的小媳婦兒。」項伯拍打著手上的泥土自顧的說道著風涼話。
過幾天就要輾轉各地,光靠腿恐怕能把人走廢了,是該有匹馬。可他暗中觀察了好幾天,除了季父項伯的這匹棗紅馬外,其餘的始終沒有看上眼。
在從未騎過馬的「項莊」眼裡,這馬就跟弓弩一樣,只要個頭大、有勁且賣相威武雄壯,那便是上品!
「嘖嘖,這馬只得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
被這馬無端端的恐嚇,項莊不惱反喜,目的不純的嘖著嘴繼續讚美起來,認為此馬與他必是有緣……
項伯看著就差流口水的項莊,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直接就打斷道:「寶劍、強弓可以給你,但我這馬你休想打它主意!」
「就騎一下也不行么……」
「不行!」
「哎……」
……
軟磨硬泡、死纏爛打,奈何季父項伯油鹽不進,態度十分堅決,項莊便知道沒戲,只得心裡一嘆,這才把今日主要之事道來:「季父想多了,開個玩笑而已,呵呵。我只是在想,以季父之威武,寶馬之神俊,每每縱橫沙場必定所向披靡,見者拜服。由此可見,季父必有神技在手,還望季父不吝賜教,將其授之於我。」
項伯瞥了一眼變得恭敬起來的侄子項莊,心中想到:算你有眼光。便怡然自得,心頭美滋滋的說道:「那是自然。」
一聲高昂的馬嘶,項伯仗劍持弓已經絕塵而去。只是卻苦了項莊,無馬的他只能撒開腳丫子跟著就跑。
「沒車的人傷不起。不對,是沒馬的人真傷不起……」吸著一路灰塵,項莊也不由得罵罵咧咧起來。
他來到小坡之上,看著項伯沿路飛馳,其漸入佳境后便隨手拔出長劍,沒有任何花銷的對著路旁一顆矮樹凌空一劈,人借馬力之下,那棵可憐的矮樹直接就被砍飛,其砍殺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
霸氣側漏,瀟洒非凡!
「季父威武!」項莊振臂高呼,項伯的武藝雖然質樸無華,但卻暗含玄機,看似出力不大,卻正好抓住了馬兒疾馳的規律,人借馬力之下輕鬆便將那棵矮樹斬成兩段,其斷開的高度又恰好在普通人的脖子處,增一分則多,矮一分則少,沙場神技當是如此,達到了人馬合一,返璞歸真的境界。
「哈哈,此乃雕蟲小技,匹夫之勇耳。」項伯拉韁立馬,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而且又有「如此有眼光」的侄子項莊在一旁崇拜的吶喊助威,讓他虛榮心得以無限膨脹,將長劍收歸鞘后又高聲道:「這馬上功夫當屬於騎射最為厲害。」
說罷,項伯又縱馬疾馳,揣著騎弓給項莊展示真正的神技!
「呃……」項莊一陣錯愕,期待的騎射不是這樣的啊?他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么?遙想當年,電影之中的「豬腳」都是站俯於馬上左右開弓,而四周的敵人則聞聲倒下。哪裡有像項伯這樣的?猛騎一陣后急忙拉扯韁繩,使馬停后抓緊補一箭,然後拚命的再次催馬賓士,如此反覆。
就算自己不墜馬摔死,也會把馬兒折騰死!
「季父!」項莊招呼著手高聲喚道。
「駕~」
項伯望著神情激動的項莊,心想著終於從「教其射箭之事」后找回了幾分面子,便立即催馬調頭,向項莊而去。
項莊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難怪季父項伯他要勒馬才能射箭,原來是馬具都沒給馬兒裝上,怎麼可能在疾馳中射箭?便問道:「季父,你的馬鞍呢?你的馬鐙呢?而且騎射不應該是邊催馬邊射箭嗎?」
項伯被項莊一陣炮語連珠的提問給問懵了,馬鞍是何物?馬鐙又是何物?更要命的是邊催馬還想邊射箭,你怎麼不上天呢?
「庄兒,馬鞍、馬鐙為何物?」
至於項莊所問的「邊催馬,邊射箭」的荒謬問題,項伯直接就給忽略了,三歲小孩都知道邊催馬邊射箭是會摔死的好不好?蠢。
「馬鞍就是馬的鞍……」
項莊被項伯這麼一反問也懵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要知道三歲小孩都知道馬鞍是什麼鬼啊!所以索性就張開著腿比劃著,就差跳起「江南style」了。
項伯歪著腦袋,看著項莊醜陋且粗鄙的動作,終於恍然大悟,道:「那是馬背墊子『韉』,女兒家與文人騎馬才使之物,防止顛壞了屁股,而我們堂堂男子漢卻不屑於此道,講究雙腿如鉗如絞,緊夾馬腹,卻又不是一味的死死夾住,需根據馬的習性、規律而動,時刻調整,以求達到人馬合一……」
項莊愕然,原來項伯真的不知道馬鞍、馬鐙為何物,他錯愕的同時又暗暗驚喜,難道馬鞍、馬鐙還沒有被發明出來!
「呵呵,正是季父所言之物……」
既然真不知,項莊也沒有死較真,雖然馬具的技術含量並不高,但他卻一念便想到了此馬具的可怕之處,自然是選擇了悶聲發大財。
項伯忍不住說教道:「庄兒,切記不得過度依賴旁物助之,馬術還需自身磨鍊,要是征戰沙場,九死一生之時何去尋那墊子?」
項莊點頭,季父項伯所言確實也是在理,沒用馬鞍訓練出來的馬術肯定技勝一籌。等征戰沙場之時再配上馬鞍、馬鐙,那便是如虎添翼,更上一層樓!
項伯嘮叨完后便遙手一指,道:「前面幾匹馬你自己去選一匹,騎射之道在於馬術,而馬術大成則在於人馬合一,講究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項莊跟著喃喃自語,這正是叔父項梁前幾日所講的兵家大道!能將此大道融於實際,項莊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幾匹馬感覺並無特別出彩的,所以項莊便選了還算漂亮的一匹白馬。可這馬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在項莊翻身上馬的瞬間便猛的胡亂蹦躂起來,不將項莊甩下身子誓不罷休。
好在項莊身形修長,常年練劍的手裡更是充滿了爆發力,在此之時雙手牢牢的抓緊了馬脖子的鬃毛,雙腳緊緊的夾著馬腹,這才倖免了墜馬之危。
「媽的,塊頭不大,脾氣不小。」
項莊罵罵咧咧后便對著這馬兒的腦袋猛揍了兩拳,這才使得它這才安分下來。而此時項莊也沒了賣弄的心情,騎著馬慢慢的溜達到了項伯身側。
項伯以揣測的眼神看著項莊騎馬歸來,不由得心頭一嘆,他果然如大兄所言,大病一場后這腦子雖變得靈光起來,但這武藝卻直線下跌。這控馬之術從小就教導過他,而此時他上馬卻只是比初學者強了那麼一點點而已,這麼多年算是白教了。
「駕~」項莊並不知道季父項伯心中所想,歡快的騎馬小跑。
騎了一陣,項莊又騎著馬圍著項伯來迴旋轉,滿天歡喜的說道:「季父,你看我騎術如何~」
「尚可吧。」項伯扶額道。
「駕~」
項莊玩心頓起,又得了季父項伯「尚可」的評價,信心自然膨脹起來,又催馬小跑起來。
項伯看著騎馬嬉戲漸遠的項莊,捋了一把鬍子,想到趣事便自顧笑起:「明日你能站起算我輸。」
……
(工作忙時不得不將愛好放在一旁,本想春節假期好好寫寫,奈何酒宴年頭拍到年尾,幾乎都是酒醉暈暈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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