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來幫你
「你怎麼知道鈴兒?」少年邊問邊東張西望,看看這裡有什麼好東西,再拿點回去。
「呵呵,這麼大的事情,三界之內有點本事的人都知道了。」老者又滿上一杯酒,搖頭晃腦道。
「天地初生,陰陽初始,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相合,萬物方興,現在陰陽**都被當成邪魔歪道了。
苦了你那小情人,被當成污點困起來,比那孫猴子還慘,孫猴子還有你喂他吃桃子呢。」
「你既無法幫我,我這便去了。」少年低著頭,說著便要往外走。
「等我這次重生之後,老東西就來幫你,怎麼說,老東西也算你師父,別的不行,保你一命也算是錯錯有餘。」
老者說完扔了酒杯,倒頭便睡,不過一息時間,鼾聲震天。
「如此,我便放心了。」少年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這酒味已然快把它醺醉了。
「公子這邊請。」
侍女提著燈籠過來攙著少年,把少年送出洞外。
出了洞府,外面已是繁星密布,一輪明月掛在天際,在它的周圍,星河圍繞,好似一重重的守衛,又像是一重重的枷鎖,把月宮鎖在裡面,可見,不可及。
「嫦娥姐姐,小鼠好想你。」
少年落寞的低下頭,嫦娥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這些星宿一重重的守衛著,阻止旁人靠近,他只要一靠近,便會被那些星宿攔下,打入天牢,關個五百年。
四萬八千年前,在他剛剛位列仙班之時,他便去尋嫦娥,卻被打成重傷,關了五百年才出來,自此,所有神仙,見他便欺,遇他便辱,如喪家之犬,惶惶度日,甚至常駐凡間。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俺老孫怎麼就碰上這麼個慫包!」
三十裡外,一個毛和尚氣的跳腳。
「那你怎麼不送他上去?」大鵬抱著手,冷哼一聲。
「老孫,老孫現在不便出面。」毛和尚扯了扯身上的袈裟,「若是這般上去,定然被那老和尚嘮叨半天。」
「哼!本座難得看這小傢伙順眼,便做做好事吧。」大鵬晃晃身子,雙手如一伸,化作雙翅。
往空中一躍,迎風便長,身上的華袍褪去,露出黑色的翎羽,足長成一里大,雙爪刀斧不傷,尖喙似金鉤,雙翼展之,若天之雲,好一個雲程九萬的大鵬雕!
雙翅一振,大鵬瞬間消失在原地。
少年只覺得本來就黑的天,更加黑了,甚至都見不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一股禽味沖鼻而來。
「我說你這賊鼠,想去就去,何苦再這裡和個深閨怨婦般的看著月亮。」
一個驚雷般的聲音傳來,震的山谷都在迴響。
「你是金翅大鵬雕還是賊鳥?」少年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那片黑雲。
「你這廝太不知好歹!我來幫你,你卻罵我。」大鵬怪叫連連。
少年的嘴角浮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縱身一躍,直直的飛到大鵬的背上。
清冷的月光下,一個巨大的黑影飛略而過,越來越小……
廣寒宮外一萬里,七個身影擋在一隻巨大的鵬鳥前。
「何人敢闖擅闖月宮!」為首一人看著眼前的大鵬沉聲道。
「本座也要攔嗎?」大鵬鳥仰天長嘯一聲,尖銳的聲音震的前方的空間都在顫抖。
「玉帝有命,見廣寒仙子可以,唯白毛陰陽鼠不可入內。」
「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獝。就你們七個?再來一群我也不怕了你們,今天我就是要進,你又待如何?」
大鵬狂笑,凌厲的氣勢貫穿天地,狂傲的聲音響徹雲霄。
「西天我都闖了,還怕一個小小的月宮?」
「吾等為玉帝效命,縱然是不敵,也要打過再說。」斗木獬沉聲道,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彷彿永世如此,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這是仙,實力極強的仙。
「小傢伙,坐穩了,我把群礙眼的給掃光了再說。」
大鵬大笑一聲,雙翅一振,變成一道黑影,直接向著前方衝去。
「結陣!」斗木獬大喝一聲,七人瞬間布起陣法,斗木獬在前,其他人在後,他手持利劍,豎於胸前,一手做劍指狀,放在劍后,為寶劍加持法力,「玄武陣,盾!」
一個巨大的甲殼虛影在七人前成型,正是一隻巨大的玄武,和大鵬現在一般大,直直的擋在大鵬的前方。
大鵬不管不顧,直接衝撞過去。
「砰!」
一團火光在七人前炸開,玄武虛影猶如泡沫般散開,就這麼在大鵬的一撞之下破滅了。
斗木獬的身體如破布般的倒飛出去,口吐鮮血,神色萎靡,他首當其衝,自然受傷最重。
「大鵬,你不怕再被如來佛祖關個五百年嗎!」牛金牛忍著痛吼道。
「那就再把我關起來吧,最好殺了我,老子早就不想活了。」
大鵬沒有絲毫停留,直接沖了過去,只留下一句話,在這天地之間飄散開來。
那顆少年朝思暮想的月亮越來越近,在少年的眼球中不斷放大,那座晶瑩剔透的廣寒宮,那顆巨大的桂樹,逐漸清晰起來。
「好了,本座就送你到這裡了,自己進去,本座在這裡給你守著,省的那些人又來找麻煩。」
「謝謝你。」
「趕緊滾,吳剛你總打的過。」大鵬輕笑,冷峻的目光看向無邊的天際。
「嗷!」
一隻放大了無數倍的白鼠出現在大鵬的身後,尖牙刀斧,可斷金石,眼如銅鈴,目光如炬,臉色的白毛很柔順,隨風而動。
額頭中間,有一條黑色的花紋,上凸下凹,像極了太極圖中的那條線,白鼠向天咆哮,響徹寰宇。
這是他的本體,只有在這時,他的戰鬥力才是最強的,他以位列仙班,身上仙元翻滾,晃了晃腦袋,直接消失在原地。
一顆巨大的桂樹旁邊,一個身穿鐵甲,面若枯槁的人,揮著斧頭,一下一下的看著一顆高達五百丈的桂樹。
這人兀的停下來,看向天際。
一個白影從那裡出現越來越大,最後直接落到他的身邊。
「你進去吧,我不想管。」這人繼續低頭砍樹。
「為什麼?」白鼠目光閃閃的看著他。
「緣婦死了,我在這裡砍樹,還不如死了痛快,誰要給他們,當這走狗!」
「你的三個兒子還陪著你。」
「哈哈,哈哈哈……」吳剛大笑,狠狠的把斧頭嵌入樹榦,「別人的兒子!」
「你想報仇么?」
「想。」
「那就好。」白毛老鼠的體型漸漸縮小,變成普通老鼠的大小,向著月宮深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