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暗世界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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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正的機械至尊早已隕落……」
虛空中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感嘆響起：「我不過是他分離出的最後一絲殘餘意識而已！」
「是嗎？」
林雲曦轉頭看著銀色金屬星辰和周圍虛空中環繞的無數機械族人，微微挑起眉頭：「現在已經到了你的地盤，要不要將所有一切都解釋下？」
原本一直以為身上系統是死板沒有獨立意識的存在，等到了位面戰場之後，原本曾隱約浮現的感覺變得清晰，林雲曦這才明確意識到自身系統和那位傳說中的機械至尊一定存在著極深關係，甚至極可能就是對方的意識化身。
星川大陸尊者以上都有附體重生或者強行奪舍的能力，雖然以林雲曦的強大神識不懼這種狀況，但是對於一路輔佐見證她從弱小變強大的系統，她心中不能不戒備。
像是沒有感覺到林雲曦的戒備神色，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感嘆響起：「當初，位面戰場陷入極度劣勢，機械至尊為了挽局面深入敵陣，遭到強大敵人圍攻重創，然後被暗世界意志趁機侵蝕……」
「為了隕落之後軀體不致被暗世界意志操控，機械至尊將自身絕大部分神識與侵襲的暗世界意志同歸於盡湮滅，最後只餘一絲純凈意識投入茫茫未知宇宙，想要尋找一位合格繼承人，繼續領導機械一族抵抗暗世界侵襲……」
林雲曦面色平靜：「這麼說，你就是機械至尊殘餘的一絲意識，最後選中了我？」
「其實也不能說選中，只能說命緣註定……」
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響起：「在茫茫宇宙中穿梭不知多久，看過無數種族興衰生滅，但我始終沒有找到適合接受機械至尊傳承的人選……」
「後來在無盡虛空中，我偶然被捲入一場時空風暴，竟然到了一處近乎無魔的奇異世界。在被那片世界中我無法掙脫離開，不斷被磨滅衰減，在我以為自身會被徹底磨滅的時候，發現了那片世界中唯一能讓我寄宿神識的存在……」
林雲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對，就是你！」
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承認：「因為你是雲曦天尊的純凈靈識轉世，
那片世界中只有你與我的屬性契合，並且可以承受機械至尊的傳承信息，後來恰巧你身上發生了意外變故，我便藉機以系統的形式寄存在你神識之中……」
林雲曦稍微沉默了一瞬，有些懷疑當初導致她穿越的爆炸事件就是面前這道機械至尊遺留神識搞的鬼，不過現在計較那些已經沒有意義，她心底有些微微期盼升起：「那我還有沒有機會回到當初的世界？」
「也許可以。不過至少得你實力達到神境，才可能感知到些許痕迹……」
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略微猶豫一下開口，儘力將狀況描述得具體：「我覺得那個世界與我們當前所在並非同一空間層次……不是不同位面和大世界之間的差異，而應該是類似於湖面上的倒影，鏡子中的景象一樣那種差別……」
「難道是平行宇宙？又或者不同時間線之類？」
林雲曦捏著下巴微微皺眉，想了一陣子也沒有頭緒。畢竟她現在還未真正晉陞神境，規則之力也未掌控完美，對於這個世界隱藏的底層運行規則的感知不如真正神境那般深刻。
不過現在這不是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對。
「雖然只是機械至尊的一絲神識，但作為曾經的巔峰神境強者，現在又處於原本軀體之上，我相信機械至尊肯定有復甦的手段……」
林雲曦揚起頭，看著周圍無數沉默肅立的機械族人以及腳下碩大的銀色銀色金屬星辰，淡淡開口：「所以，系統，到底是敵是友，你給個說法吧！」
「我已經說過了……」
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響起：「我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機械至尊尋找一位合格的繼承人，帶領機械族抵抗暗世界入侵。現在，我認為你就是最符合機械至尊期望的繼承人！」
「咦，難道沒有什麼反轉嗎？」
林雲曦微微詫異：「比如你產生獨立自認知，已經設下陰謀陷阱，會命令機械族圍攻我，又或者更嚴重一點的叛敵投降，偷偷聯合暗世界要消滅我這風華絕代美貌無比的天命之女？」
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充滿無奈，直到現在也難以適應林雲曦偶爾就蹦出來的脫線想法：「……不好意思，沒有！」
「哦……」
林雲曦有些失望地拉長了聲音：「這樣啊，那你有什麼要傳承給我的？」
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感慨響起：「其實，你早在不知不覺中掌握了很多有關機械至尊的傳承，這裡是一切將最終升華的地方……」
「最終升華？」
林雲曦有些懷疑地擺出一副戒備姿勢：「這裡是機械至尊隕落後的軀體，你不會想忽悠我接受傳承，其實是讓機械至尊會在我身上復活吧？」
「當然不會！」
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被林雲曦搞得簡直無語：「如果機械至尊有這種計劃，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成長到如今的實力嗎？！」
林雲曦忍不住嘟囔一聲：「也許是我天縱奇才呢，修鍊晉陞的速度超乎想象……」
如果能有表情，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肯定直接給她一個大大白眼，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你是什麼修鍊資質你心裡不清楚嘛！
本來應該莊重肅穆的至尊傳承，被林雲曦這麼一搞連點氣氛都沒有了，那道充滿金屬質感的蒼老聲音為了避免林雲曦再開口說什麼破壞情緒，乾脆直接採取了行動：「……接受機械至尊傳承吧，機械族等待的繼承人！」
「等等！我還想問一下……」
林雲曦話還沒說完，身軀就已被銀色金屬星辰上驟然湧起的，比之前更加濃烈千百倍如同實質的銀色流動光芒徹底籠罩！
心中依舊保持警惕，林雲曦卻發現接觸到她身體的濃郁銀色流動光芒彷彿變得虛幻，毫無滯礙地湧入她的軀體，化為一股股強烈暖流不斷散布全身！
這一瞬間，無數機械族人誕生、繁衍、戰鬥、生存的畫面在識海中轟然浮現，林雲曦神識彷彿無盡延伸擴展，同一刻感受到漫天星空下無數機械族人冰冷沉默金屬外表下一道道熾熱澎湃的神識躍動！
這一瞬間，林雲曦同樣感受著他們的悲喜，他們對生存的期冀，對和平和渴望，以及義無反顧投入必然隕落戰場的沉重執著。
林雲曦一瞬間默然。
是啊，雖然機械族外表看起來是冷冰冰的金屬機械，而且面對必然是隕落結局的位面戰場也前赴後繼不知退避，更讓人覺得他們是死板的機器，沒有絲毫感情的戰爭工具，但實際他們本質和人族、獸族，以及其他眾多生命種族一樣，都活生生的智慧生靈啊！
這無數年來，百萬，千萬，億萬，億億萬機械族人前赴後繼在位面戰場隕落，在這片無人關注的廣袤冰冷虛空中傾盡一切，舉族用生命和軀體硬生生為後方宇宙築起了一道安穩的防線！
哪有什麼現世安穩，不過是有人在犧牲守護！
這一瞬間，林雲曦的意識與無數機械族人相連，她的神識不斷延伸擴展，身上氣息也愈發強大！
濃郁有如實質的銀光籠罩之中，林雲曦原本已經停滯的永恆不滅之軀進化進度開始增長，機械規則之力掌控也迅速提升！
除此之外，像力量等數項規則之力掌控也有一定程度逐漸增長！
「轟！」
此刻位面戰場對面的暗世界之中，似乎有一道難以形容其浩瀚龐大的意志開始蘇醒，祂對於林雲曦的狀況有所感應，頓時發出一聲無聲的令整個暗世界都震顫波動的憤怒嘶吼！
一瞬間，位面戰場上密密麻麻的模樣扭曲古怪的暗世界怪物都像發瘋一般不顧生死瘋狂衝擊機械族防線！
原本光暗交錯的戰線上瞬間爆發出耀眼能量光芒，無數扭曲怪物和捨身攔截的機械族人紛紛身軀崩碎跌落虛空！
銀色金屬星辰上的機械族人有所感應，立刻無數金屬身軀迅疾飛起，一部分毫不遲疑加入虛空戰場，其餘族人則牢牢守護在金屬星辰周圍。
已經等待千年萬年，機械至尊終於重生回歸，所有機械族人寧可粉身碎骨，也絕對不容機械至尊再被侵擾分毫！
每一瞬間虛空戰場都有無數機械族人身軀殘破隕落，後方機械族人前赴後繼撲上，絲毫不肯退讓。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機械族不惜一切都會阻擋暗世界扭曲怪物前進的腳步，同時更為了守護後方重歸的機械至尊絕對不被侵襲！
意識與無數機械族人相連，虛空戰場上每一位機械族人奮戰到身軀殘破神識徹底隕滅的一刻，林雲曦都感同身受。
雖然對於所謂「機械至尊傳承」並沒有太過強烈感覺，之前跟機械族也只能說有些淵源，但對方無怨無悔為這片宇宙奉獻千萬年，而且現在還對她這位「新生機械至尊」不計代價犧牲守護，林雲曦不能做到視而不見。
看到虛空戰場逐漸向著她的所在方向移動，無數暗世界扭曲怪物都逐漸向這邊戰線匯聚，林雲曦清楚她現在已經變成了暗世界的首要目標。
意識連接中感受到無數機械族人不斷隕落，這都是犧牲生命守護她，林雲曦不禁握緊了拳頭，眼神望著對面扭曲延伸的深黯世界逐漸充斥怒火：「暗世界……」
按現在的情況，這些機械族人應該都屬於她了，暗世界居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屠戮，真是惹怒她了！
隨著林雲曦的情緒劇烈波動，她身周濃郁銀色光芒更加瘋狂湧入，整個人變成一團讓人難以直視的耀眼銀色光繭。
彷彿無師自通，又或者機械至尊的傳承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光繭中林雲曦驟然睜開雙眼，眸中刺目銀色電光閃耀，一股難以形容其浩瀚龐大的機械本源能量從她身上散發，化為無數銀色星輝直接通過意識連接傳輸到無數機械族人軀體當中！
「轟！」
虛空中無數光芒綻放，所有機械族人軀體上都爆發出耀眼銀光，氣息也隨之暴漲接近一階，出手時強大能量光芒閃耀，竟然瞬間將面前的暗世界扭曲怪物幾乎橫掃一空！
「打得好！」
林雲曦重重咬牙，全力施展吞天魔功瘋狂抽取萬界源力補充自身消耗，同時身上銀色光芒不斷爆發：「嘗嘗來自機械族的怒火吧，暗世界的混蛋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