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聽話

等他們三人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楊晨大鬆了一口氣，然而事實證明，他忘記了小區大媽們的火眼金睛和鐵齒銅牙。

儘管備受煎熬，楊晨依舊咬著牙去取他的兩個麵包，那是他每天的生計所在，如今沒有找到工作，這兩個麵包幾乎就是他全部的糧草。

他將鑰匙給了白澤，反正他的房間里沒有任何值得他擔心的東西，還能與這兩個行走的聚光燈分開，當他抱著兩個散發著淡淡甜香的麵包等電梯的時候，簡直快要流淚了。

一早上的煎熬，此刻才總算有了一點點慰藉。

「你家也太寒酸了！就這麼點的小地方，居然還怕我們過來！我告訴你，雖然現在的白澤大不如前，可身上拔根毛也比你有錢的好嗎！」他一進門，就聽到翹著腳坐在沙發上的饕餮撇著嘴發牢騷。

「麵包？」饕餮皺了皺鼻子，「雖然才兩個，不過總比餓著強！」

楊晨一聽到麵包兩個字就下意識將懷裡的麵包抱緊，可他的動作比起饕餮顯然遲鈍許多，一眨眼的功夫，他懷裡溫熱的觸感便消失不見，再抬眼便只見一根和小蘿莉臉差不多大的麵包已經被塞進了嘴裡。

她的嘴巴似乎練過瑜伽，能張開到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角度，此刻仰著臉，像吃辣條一樣輕輕鬆吃掉了楊晨至少五分鐘才能吃完的麵包。

「麵包……」楊晨伸出手，無力的喚了一聲，他回來的路上沉醉在麵包的香氣中，竟然忘記了房間里多了一個餓到吃數據的饕餮。

「塞了個牙縫。」小蘿莉在楊晨眨眼的功夫，吃掉了他一天的伙食，末了，她拍了拍扁扁的肚子嘆了口氣：「比起那些數據，實在是太少了些。白澤，你不是說你剛中了五百萬嗎？走唄，先請我吃頓飯！」

原本已經蹲在牆角準備燒水喝飽的楊晨僵了一下，他發現今天一天他發愣的功夫比往常多幾倍，而且他剛剛似乎聽到了五百萬。

白澤中了五百萬？剛剛饕餮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嗎？

「別鬧！哪家店經得起你吃飽。」白澤蹬了一眼。

「那個，你真中了五百萬？」楊晨蹭了過來，他不像在座這兩位，中了五百萬居然這麼端的住，如果中五百萬的人換做是他，簡直不敢想象他會不會突然蹦出去尖叫十分鐘。

「對啊。」白澤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雖然比不上貔貅，不過我好歹也是神獸，能力受損了些，可幸運值依舊比你們凡人高些。」

楊晨耳朵豎了起來，他從之前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現在他總算知道是哪裡不對了，原來這白澤不僅僅是因為精神力不足才導致的能力削弱，她的能力還受過其他損傷，難怪剛才站在大街上，她竟然連饕餮都找不到，居然靠著鼻子去聞口水味。

「你什麼能力受損了？」楊晨壓抑著自己不去想白澤幸運值的問題，開口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白澤皺了皺眉，說道：「你應該也發現了，我現在看不到任何精怪的原型，這也是為什麼一定要找契約者的原因。」

饕餮在一旁嘆了口氣，「白澤，其實你不必幫我們，這麼多年，我們不是也活的挺好。」

「鹿蜀，前幾年消失了。」白澤聲音一沉，說道。

「什麼！那傢伙不是很警覺的嗎，而且子孫很多，只要還有一個子孫，他就不算消失，你是不是感知錯了。」饕餮難以置信，她將翹起的腿放下，原本圓溜溜的眼睛眯了起來。

楊晨在一旁卻是暗自心驚，他先是遇到了白澤，不到一天又見到了饕餮，兩個上古異獸早已讓他的精神有種脫離真實的恍惚感，可此時聽到白澤說起鹿蜀，他竟有了一絲回歸的感覺。

他之所以對鹿蜀記憶深刻，是因為山海經中曾說過只要佩戴上他的皮毛就能夠子孫滿堂，當時他還跟人玩笑說若是真有鹿蜀，他一定要存點皮毛給以後的媳婦戴。

可是鹿蜀消失了？

「你知道在這方面，我的感知不會出錯。他是很警覺，可因為警覺，他至今不願意到人類城市中生活。可是……」白澤沒有說下去，楊晨卻知道她想說什麼，如今不論是天上還是地下，能找到一塊沒有人的地方實在太難了。

不願意到人類城市，卻找不到能偏安一隅的領地，對於鹿蜀來說，恐怕真的就是滅頂之災了。

「怎麼這麼蠢！」饕餮罵了一句便陷入了沉默，她蹲坐在一旁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嘴裡慢慢的咀嚼著，過了片刻，她抬起頭：「既然你已經做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是再不能發生上次的事情了。」

說罷，她一躍跳到桌上，似乎高楊晨半頭說話會比較有氣勢一般指著他的鼻子：「你如果敢不聽白澤的話，我第一個吃了你，哪怕不能吃肉我也吃了你！」

「我能問一下，上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他們口中的過去似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故，在那次事故中，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這些對於楊晨來說，就像路上的坑一樣，如果不探明總覺得心虛。

「問那麼多幹什麼！」小蘿莉張了張嘴，「你只要記住，你這輩子都得聽白澤的，換句話說，你就是她的奴隸。「

「只要你乖乖的，不僅能延年益壽，而且還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好處。「

楊晨點點頭，事實上，如果他不聽話，也許現在就會被面前這隻看起來沒有任何同情心的饕餮撕碎，所以只要他聽話，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撿回來一條命，就是延年益壽。

這話聽起來沒毛病，只是萬一真能長命百歲，楊晨還是有些期待的，畢竟他剛聽說這位白澤是個壕。

「行了，別嚇唬他了。「白澤看饕餮的紅臉唱的差不多了，便站出來唱白臉，對本應該被嚇的屁滾尿流的楊晨進行了安撫。

「那，中彩票的事情，總能說說吧?「楊晨搓了搓手，他今天的糧草都被那隻填不飽的饕餮坑了，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下一頓飯有沒有著落。

「我確實有些錢。在白水那地方有個住處。「白澤笑了笑。

「白水?「楊晨掉了口氣，他略微轉過身做了個深呼吸，才繼續說道:「是那個白水?那個都市中唯一的桃源聖地?「

「竟還有這個稱呼?不過那地方確實比這裡清靜些。「白澤似乎並不知道白水還有桃源聖地的美譽，只是淡淡的做出了一個中庸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