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大結局八
布子言嗯了一聲,他既然這麼說,那基本是已經查到底掉兒了。
他也是感慨,居然就因為這兩個無知的女人,差點害的他們一家都喪命異國。
他踱步到扒著窗戶看的余媽身邊說道,「余媽,妮妮就麻煩你了,她現在比較敏感,和你關係那麼親,或許能慢慢走出來。」
余媽聽了又是抹眼淚,一個勁的點頭。
沈婭妮覺得自己好像飄在天上一樣,每天都浮浮沉沉的,找不到頭緒也找不到出路。
一會滿眼都是一片黑,要麼是刺眼的白,一眨眼又是滿地的血。
她少了一條腿,面前都是屍體,全部都是,有閔衷,有沈旭堯,有念念,還有招招和小倫……
只有她還活著,他們都死了。
她好痛苦,突然手裡多了一把槍,我哆嗦著手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身驚天動地!
她死了,她終於也死了,她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緩緩倒下,然後她眼前那些死去的人卻又站了起來。
他們笑著對她說,騙你的,哈哈哈,騙你的,我們沒有死。
……
余媽剛搓好熱乎乎的毛巾要給沈婭妮擦手,突然被她一把揮開,她抬頭就看到沈婭妮雙眼猩紅的看著她,好像看著什麼十惡不赦的東西一樣,絲毫沒有之前的溫婉從容。
「太太,我是余媽啊。」余媽老淚縱橫,不躲不閃,「你不記得我了嗎?」
醫生說她得的是戰後心理綜合症,是人在遭遇或對抗重大壓力后,心裡狀態產生失調的後遺症。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沈婭妮之前去索日立的時候遇到暴亂,還被恐怖分子綁去做了人質,那也很恐怖呀,恐怖分子也是不要命的,那時候她都沒事,她都堅強的挺過來了,死了那麼多人她都沒害怕,為什麼這一次就不行了呢?
「余媽……」她低喃了一聲,搖了搖頭,似乎很抗拒這個名字進入她腦袋裡尋找記憶,「念念,我的念念呢?我的孩子呢?不要殺她,我求求你們了,還給我,把念念還給我……」
她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拚命的揮開余媽伸過去要摟住她的胳膊,拖著不能動的右腿跌下了床。
咚的一聲,她摔的好一會沒動。
余媽哆嗦著手去按護士鈴,拖著沈婭妮要把她扶起來,可是她不肯,口中只喊著念念,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好像打起來一樣。
護士來了以後還不容易才把她按到床上去,打了鎮定劑她才能安靜下來。
余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念念這幾天都是布彥淮和布凜榮輪著帶的,她一個孩子哪裡能天天在醫院待著,而且醫生說暫時最好不要讓沈婭妮想起念念,她現在嚷著要念念並不是因為想她或者擔心她,她是沒能從之前的恐懼里走出來。
念念等於她心裡的那塊陰暗地,她每提起一次,她就離康復遠一步。
余媽給布彥淮去了一個電話,他正在開會,懷裡掛著捧著奶瓶在喝奶的念念。
「你費心了,我開完會就過去看看。」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念念的腦袋。
她此刻叼著奶瓶不安分的要往會議室上爬,把他面前的文件灑了一地不說,還用鋼筆把他的資料全部畫的亂七八糟。
按住就要爬上桌的念念,布彥淮掛了電話,一抬頭,二十幾個高管全部低著腦袋,可是掩蓋不了眉梢滿滿的戲。
他們董事長每天抱著一個小娃娃上班下班早就被媒體拍爛了。
沈婭妮的事情之前微博曝光過,公司有不少女同事還是她的粉絲,她有時候會抱著念念直播,所以念念的存在並不是個秘密,不過她會是布彥淮的表妹這件事他們一開始從那帖子上猜到一二的時候還都不信。
雖然有石錘沈婭妮是一直在布老夫人靈堂守靈的,她的真實身份就是布老夫人失散多年的小女兒,但是這跟親眼看到的還是不一樣的。
媒體剛開始拍到念念的時候還說是他的私生女,因為念念眉宇間多少也能看出來和布彥淮有幾分像的。
結果沒兩天又拍到布凜榮摟著念念招搖過市,怎麼這麼一看念念也和布凜榮有點像呢。
媒體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自圓其說,只有網友們討論的昏天暗地。
念念是布家兄弟的表妹,一個還不到兩歲的表妹。
這小姑娘真的是不得了,兩個表哥一表人才,掌管著這麼大的企業,爸爸還是特種兵,長大了追在她屁股後面跑的男孩子肯定多到數不清,但是就礙著她那個爸,就能嚇跑一大堆。
到時候他們都老了呢。
布彥淮擰著眉頭,看著一個個都噤聲的高管們似乎腦海里都已經腦補出了各種大戲。
「你們等下把企劃書全部交給李楓,我回頭會看,如果有問題我會視頻你們,我還有事,會議先結束。」
他拖著念念起身,給她剝了一根芝士鱈魚腸自顧離開了。
高管們面面相覷,每年年初,布家在全國各個城市的負責人都會聚集到總部公司開會,跟董事長彙報這一年對區域的規劃和整改措施,這個會議是公司年初大會,之前布老夫人在的時候,每一年都沒有缺席過。
可今天布彥淮接了電話直接在會議剛開始一會的時候就跑掉了。
難道真的跟網上流傳的說話一樣,沈婭妮出事了?不然念念怎麼會交給兩個還沒婚配的老爺們帶呢。
布彥淮到醫院的時候,病房門口余媽在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的。
他走過去,那女人回頭,看到布彥淮眼睛就亮了。
「布先生,我跟大媽說我認識裡頭的太太,她非不信,就是不讓我進去啊,你快跟她說說,我真的認識沈太太。」
余媽沒好氣的咂咂嘴,真的不是她勢利眼,而是她的確沒聽沈婭妮提過這個女人,她說她的眼睛是因為沈婭妮才能復明的,沈婭妮沒事管她的閑事幹嘛呢?
而且沈婭妮現在這個樣子,她不敢隨便讓人靠近她,誰知道是不是使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