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魔網崩潰之謎

17、魔網崩潰之謎

大片的鮮血和腦組織濺到我的長袍上,還有少許細小的顱骨碎片。

蛛化卓爾無頭的屍體靜靜地躺在我前方不遠處,應召而來的火元素已經隨著施法者的死亡消失了。

我環顧四周,卻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遠處叢林里到處都是火光和濃煙,傳來噼噼剝剝的燒灼聲,熱風捲來了地衣、巨蕈和各種動物燃燒的氣味。

我應該離開了,但心靈的悸動卻讓我在蛛化卓爾的屍體前停下。

單膝跪在屍體前,觸鬚從盔甲的縫隙伸進去。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麼,但觸鬚自然而然就觸摸到了那個使我心靈悸動的東西。

圓形的晶石硬幣,熟悉的銘文,上面還殘留著一點死者的體溫。

我的心臟開始跳得很快。

我隱約開始明白是什麼使我感到悸動了。是它,但怎麼可能是它,又好像不是它。

我小心翼翼縮回觸鬚,當看到觸鬚尖端卷的東西時,放鬆之餘略帶有一絲失望:這枚硬幣是紫水晶的。

硬幣鐫刻的心靈銘文和我族造物主聖徽上的一模一樣:諸神已死。

除去材質顏色的差異,以及正品附著的強烈神性氣息之外,單憑大小和做工,這枚仿製品幾可亂真。

我突然感到觸覺有點不對頭。

翻過硬幣,現這一面沒有靈吸怪頭像,而是鐫刻著另一句不同的心靈銘文。

四條觸鬚分別點上了四條平行的銘文線條,我逐字逐句地閱讀:應召而來。卡賽迪恩。

卡賽迪恩!

我還沒從震驚中回神,紫色仿製品突然在手掌心裡爆裂!

我看見空間開始向我手心扭曲,難以置信的引力把一切都吸了過去。

深邃的銀色虛空,負能量構成的糾纏的密實黑網,大得無邊無垠的伊爾神思因聖徽,以及回蕩在我腦海中的無數莫名低語。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這裡,一次比一次意識清醒。

我的大腦一直都在疼。那是錐子穿刺的劇痛,鐵鎚敲擊的劇痛,斧子劈砍的劇痛,還有鋸子來回抽*動的劇痛。自從來到這裡,它們疼得更加清晰了。

這種種劇痛,本來鬱積在我大腦當中,凝固成一個堅硬的結。

現在這個結彷彿融化了,化成滾燙的鐵汁,一點一滴,滲出我日益沉重的大腦,鑽出皮膚,被包裹我的數以萬計的負能量絲線吸走,源源不絕地轉化成那種全新的能量。

這過程本身漫長而又痛苦,但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愉悅,一種幾乎是快樂的情緒。

是的,幾乎是快樂。

低劣的餐點種族以他們的遊戲規則,將我們的用餐習慣為理由將我們歸類於邪惡。

這個分類本身於我全無意義,但它們用嫉妒和敵視的語言,把我們描述成沒有情感的,純粹理智的邪惡生物。那真是極大的誤解。我們的情感同樣是存在的,細膩,真實,只是那些餐點種族不懂分辨,也沒機會分辨罷了。

我們有我們的憤怒,悲傷,驕傲,仇恨,還有自我滿足和成就感,只是……我們沒有快樂。

我們幾乎擁有所有的情感,唯獨感覺不到快樂。

而此時此刻,我所感覺到的是一種全新體驗,那是對生存的渴望,與被拯救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這種情感甚至過了進餐的享樂。

我不知該選擇哪個辭彙形容它,或許,這個就是快樂?

我滿懷崇敬之情,注視著面前碩大無朋的靈吸怪頭像,嘗試著傳達心靈感應:

全能至高的思想者,我族的造物主,這是您對我的恩賜嗎?

回應我的,是一如既往的無數低聲絮語。

我凝神仔細地聽,嘗試著去分辨它的涵義,但越是仔細去聽,就越是什麼也分辨不出來。我只覺得低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成千上萬的細碎耳語彙集在一起,形成震耳欲聾的嘈雜咆哮:天命者!

天命者……

我感到自己泡在水裡,溫熱的水流撫摩全身上下每一寸滑溜溜的靈吸怪皮膚。

天命者……

我睜開眼睛,周圍漆黑一團,嫩黃色的充氣小鴨子漂浮在我面前不遠處,散著淡綠色的幽光。這裡赫然是我的岩洞小別墅後院的溫泉溶洞。

自己身處的是幻夢,還是現實?

我伸出觸鬚,圈住充氣小鴨子,輕輕一捏。就聽「嘰」地一聲,它變成了橘黃色。

是現實。

應召而來。卡賽迪恩。我現在明白那似乎是個法術陷阱,但我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家的溫泉里?

天命者·烙茲「痙攣劇痛」。

卡賽迪恩僵直平板的心靈感應幾乎令我從水裡跳起來,過了足足兩秒鐘才反應到這只是他送給我的靈晶仆。

它的腔調跟它的原主人一模一樣:有客來訪。

嬌小的雌性人類和上次一樣,貌似悠閑地坐在我的水晶書桌上,兩條腿懸空一踢一踢,用雙手捧著瓷杯,一臉享受地喝著我的人面花茶。

令我眼珠子差點兒掉地下的是,人類巫師艾克林恩堂而皇之以人類原型侍立一旁,就像一位殷勤好客的主人。他正給一旁端坐的舒拉女士端茶倒水,呈上報紙和各種小吃。

煙霧港區大戰觀眾頗多,施法的巨魔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這傢伙果然被現,而且被識破了。

但奇妙的是,原先恨得咬牙切齒的舒拉女士對他的態度居然出奇地和善。

難道這位獵巫審判官女士,真的「身心都向他臣服」了?

看到我出現在客廳門口,人類巫師連忙上前來迎接,背著她倆對我猛擠眼睛,大聲說:「尊貴的主人,施巴拉古歡迎您歸來,施巴拉古想念您哇!」

你在搞什麼鬼?

我用心靈感應質問他。

「噓——」他做了個非常誇張的動作,藉機擺出種種口型,我費了半天勁才看懂:別拆穿我,叫我施巴拉古。

我沒理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轉向兩位獵巫團客人。「尊敬的女士,你們怎麼來了?」

我相信她們看不出我們之間的小動作。人類是分辨不出奪心魔的表情變化的。我相信在兩位獵巫團客人的眼裡,我一如既往的陰沉冷淡,正如艾克林恩一如既往的白痴一樣。

「我們要是沒來,你能活著回來嗎?要不是尊貴的阿里曼大人及時解除了脫身術,你兩個小時前就被卓爾精靈弄去當俘虜了!」

舒拉女士冷笑,把羊皮報紙往桌上重重一丟。

「既然你昨天沒被內爆術炸死,為什麼單獨行動不跟我們聯絡?你說過協助我們逮捕通緝犯艾克林恩,現在他人呢?」

我瞥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她身後的人類巫師,繼而轉向悠然自得的飲茶者。

「那麼您就是阿里曼大人了……非常感謝您施加援手,我可否知道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大不了,」阿里曼女士捧著瓷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蛛化卓爾的徽章上附著了一個小圈套。傳送術中的一種,大約就是當持有者滿足某個條件徽章就自毀,同時觸法術把持有者傳送到某個地方去——我恰好在那附近,就解除魔法把你帶了回來。」

不是蛛化卓爾,是卡賽迪恩。我想,向阿里曼女士鞠躬表示謝意。

「不必感謝,救你是因為我也要那徽章,」她嘆息,「我們到這裡來,逮捕艾克林恩尚在其次,主要是必須使魔網恢復正常。我們必須得到羅伊斯的徽章,為了順利修補被他用一己私慾濫用法術破壞的魔網。」

「你是指他那個……**小說術?」

阿里曼女士輕笑:「你知道了?這也難怪,你是褻瀆祭司,倒跟他倆差不多……只是沒有他倆那麼瘋狂的胃口罷了。」

他倆?艾克林恩和……毀滅大奧術師時代的卡蘇斯么?

「尊敬的大人,」我忍不住打斷她,「你不是第一個說我是褻瀆祭司的人,但我完全不明白這稱謂代表什麼意思。」

阿里曼女士揚起了好看的眉毛。

「這可真是奇了,據我所知每個褻瀆祭司都是一對一專業訓練下的邪惡精英,一脈相承。而你卻聲稱自己一無所知?」

「我的確一無所知,也許我根本就不是你認為的那種——到底什麼是褻瀆祭司?」

阿里曼女士專註地看了我幾秒鐘,露出一個微笑。

「褻瀆祭司,是膽敢蔑視眾神的神術竊賊。侍神者的神術來源是神明的賜予,而有些不肯取悅神明卻又覬覦神明力量的人就另闢蹊徑:依靠自己對神或對魔法的深層次理解,把神術『偷』到手。」

可我聽不出這跟我有什麼聯繫。

「接下來,我告訴你判斷你是褻瀆祭司的依據,」阿里曼女士說。

「要知道,侍神者的神術是神明所賜,所以他們不能施展跟他侍奉神明或是他本人陣營對立的法術。侍奉善良神明的牧師沒法施展邪惡因子的法術,因為他們信奉的神明自身就不具備這種法術。如果侍奉的是中立神明,法術限制就取決於侍神者自身的陣營準則。如果他的行為準則偏向善良或者秩序,他一樣無法施展對立陣營,也就是邪惡或者混亂因子的法術。

「但是褻瀆祭司不一樣。他們的神術是從各個神祗處偷來的,所以不拘泥於陣營準則。當他們想準備某個善良因子神術,就從善良或者中立神明處偷,反之亦然。

「你在溶洞里施展了聖域術和防護邪惡,而且都是神術。你身上的邪惡靈光殷紅得紫,居然施展了防護邪惡這種善良因子神術。這些綜合在一起,除了你是一名褻瀆祭司,還可能有其它解釋嗎?」

我的觸鬚不由自主絞在一起,從未感到自己的頭腦如此混亂:「我一直……可是……我明明不能……但是……這怎麼可能?」

我看向艾克林恩,他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我應該是不能施展法術的。儘管我的法術辨識和奧術知識已經過了我的法術老師艾克林恩,但我就是無法溝通魔網,更別提從中汲取法術能量了。

以至於人類巫師曾經開玩笑似的說,魔法跟我有仇。

甚至我自己對此也已不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

可是有一天,魔法來了,它找到了我。它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我竟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欣喜,只是覺得一片茫然。

「阿里曼閣下,」舒拉女士提醒,「修補魔網……」

「啊,對,我們離題萬里了,」阿里曼女士轉頭給艾克林恩一個微笑,「非常好的茶,請再來一杯。」

她歡天喜地把冒著熱氣的瓷杯捧到嘴邊啜了一口。

「我不喜歡鬼鬼祟祟的做事,」她說,「也不覺得有什麼是你可以知道,有什麼是你不可以知道的。咱們就從頭說起吧。」

我非常同意這個觀點。

「刨開工作單論個人觀點的話,」阿里曼女士興緻勃勃地說:「艾克林恩的小說其實很有意思,我很喜歡看的。如有可能,我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得到這位大師的親筆簽名。」

我用眼角瞥了一眼在場的另外兩個人。艾克林恩一臉得意的表情。舒拉女士氣得臉色慘白,面頰卻飄起了兩團紅暈。

紅暈,這可真是奇怪。

「可是**小說的後遺症太嚴重了,」阿里曼女士說,「先是強迫閱讀的問題。當奧術施法者每次溝通魔網獲得新的法術,很大幾率會被強迫閱讀一章網路小說來取代這個新法術。對可以學習記錄幾乎所有法術的巫師來說,這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是對於那些已知法術量有限的術士,**小說術簡直就是洪水猛獸,滅頂之災。很多新術士除了把**小說倒背如流之外就沒能從魔網得到幾個正常法術。以至於不少地表的術士秘密結社認為,**小說術是巫師塔一手策劃的旨在消滅術士的陰謀,雙方劍拔弩張,甚至在幾個地區爆了嚴重衝突。

「其次就是它打破了魔網的平衡。這比第一點要可怕多了。」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艾克林恩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魔法天才,沒有之一。」

……我完全看不出來。

我把視線從在她們身後得意地扭腰擺臀大跳肚皮舞還是草裙舞的「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天才」的身上挪開。

以須加額,強忍釋放心靈震爆的衝動:「『施巴拉古』,站到我身後,馬上!抱歉阿里曼女士,剛才您說到,打破了,嗯,魔網的平衡……這又會有什麼後果?」

這個問題一出口,對面的兩位女士立刻變得非常嚴肅。

「和『卡蘇斯劫難』相同的後果,」舒拉女士的嗓音沙啞艱澀,「根據哈魯阿長老院的推算,當魔網的平衡被破壞到一定程度,能量會出現重大傾斜,進而導致整個魔網的崩潰,以及魔法女神的死亡。至於魔網崩潰進一步對現今世界的影響,即便連長老院也無法推算了,那將是一場……無法想象的大災難。對地表,對幽暗地域,對我們,對你們,對所有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生靈來說,都將面臨一場無法想象的巨大災難。」

我轉而看向阿里曼女士,阿里曼女士緩緩點頭。

「**小說術不是單人法術,它的原理是哈魯阿集團施法的環形法陣。每個施法者每次閱讀到它的每一個新章節,就相當於把自己的魔法力量匯入了一次**小說術。這就是為什麼艾克林恩僅僅用一個常規法術,就實現了和卡蘇斯明的十二環傳奇奧術相似的法術效果。他投放這法術,然後自然而然就擁有了成千上萬的協同施法者。」

她疲憊地嘆息著,又重複了一遍:「艾克林恩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魔法天才,沒有之一。」

她珍而重之地放下瓷杯,跳下水晶桌子。

「**小說術的閱讀者,也就是艾克林恩的被動協同施法者,隨著時間呈現幾何梯次增長,魔法能量的傾斜現象每時每刻都在惡化,魔網崩潰已經迫在眉睫了。請幫助我們,奪心魔——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是烙茲,你也可以稱呼我『痙攣劇痛』。」

阿里曼女士雙手交叉握在一起,語氣與其說請求更像是一種懇求:「那麼請幫助我們,烙茲先生,請幫助我們,幫助你自己,在這個世界行將毀滅之前,讓我們一起挽回它。」

直面兩個雌性人類充滿渴望和悲哀的眼神,我心靈感應艾克林恩:你那七拼八湊的垃圾竟然會造成這麼大的破壞。

啊哈哈!人類巫師回應。我是魔法天才,天才,這個時代最偉大的魔法天才,沒有之一!

他還處於亢奮狀態。

我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探討下去,那樣只會讓他更加得意忘形。

我心靈感應他:你已經暴露人類身份了,可又在冒充什麼施巴拉古——獵巫團居然沒有見過你?她們就沒有對出現在幽暗地域的人類表示懷疑嗎?

人類巫師回答: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管家施巴拉古,我的朋友。她們懷疑過,可是當她們證實了我沒化妝易容,她們就放過了我。

證實你沒有化妝易容,她們反而放過了你?我驚奇了。

網路是虛擬地,現實是殘酷地!艾克林恩頗有感觸地嘆息。她們是從小說中了解的我。

……我想聽聽你那小說里關於主角外貌描寫的段落。

過了幾秒鐘,一段文字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艾克林恩亮麗的金就像燃燒的王冠……他眼睛的顏色就像蔚藍的大海,深邃略帶一絲哀傷的眼神,彷彿愛神使者的箭,溫柔地直射入少女的心房……

我的觸鬚垂在胸前微微顫抖。

巫師,這還是你嗎?!

當然是我,是我孤獨地遊盪在魔法網路上的本質……

艾克林恩用哀傷的詠嘆調唱腔回答我:啊啊啊網友見光死,這就是宿命呀……

「……」

我究竟是應該立刻翻臉吃掉身後這傢伙的腦子呢,還是應該立刻翻臉吃掉身後這傢伙的腦子呢,還是應該立刻翻臉吃掉身後這傢伙的腦子呢?!

當我的目光接觸到兩位女士的希冀眼神,突然就察覺到了她們急於追捕他的另一種隱秘用意。

思考了十秒鐘,我鬆口了:「你們打算怎麼做?」

「找到艾克林恩!」舒拉女士捏緊了拳頭,她的眼睛亮亮的,彷彿這個名字本身對她就有魔力,「必須找到他,讓他拿出一個解除**小說術的方案!」

「找到他就能解決問題?」

「任何現有的解除魔法手段都不能解除**小說術,」阿里曼女士說,「因為這個法術的目標就是魔網,而且已經根植於魔網了。只有創造這個法術的天才才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又是一句「天才」,我強忍回頭看一眼人類巫師的衝動,只能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這個白痴不會又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除此之外,」阿里曼女士說,「我們還必須從另一條路著手,扭轉目前魔法能量的傾斜現象。我有一個想法,分流泄洪,把**小說術形成的不平衡魔法能量導入影魔網,減少魔網的負擔。」

真是奇思妙想,但這可能么?

我對影魔網缺乏了解,但我聽巫妖提到過,影魔網是和魔網相似本質上卻截然相反相互排斥的東西。

現在阿里曼女士要實現的設想,等於把二者銜接在一起。

我對艾克林恩心靈感應:你對她們說的**小說術會導致魔網崩潰和世界毀滅怎麼看?

過了一會兒,他的回答傳給我的大腦。

根據我和這傢伙的相處經驗,每次當艾克林恩胡攪蠻纏的時候,都會表現出異乎尋常的一本正經,而這次是我見到的他最一本正經的一次:

不排除那種可能,但我認為這推算的結論有誤差,閱讀**小說讓巫師們了一下,世界就毀滅啦?這比我講過的所有冷笑話加起來都冷一萬倍咧。

我的世界里人們恐懼一種叫「核子」的武器,就總說它能徹底摧毀世界,輻射塵會讓世界幾百年裡都見不到陽光,等等,等等。但事實上這個說法是錯的,因為它忽略了世界自身的復原能力,世界水循環用不了五年就會解決遮蔽天空的輻射塵。人們不信真相,只是因為他們認為,相信這結論而遠離核子武器要比不相信這結論而使用核子武器要好得多。這件事也一樣。

托瑞爾世界的人們過分依賴神了。神替他們做這個,神替他們干那個,好像沒了神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似的。但實際上,世界就是世界。離了張屠戶還吃不了拔毛豬了怎麼地?我認為即便魔法女神不存在,魔網一樣會還原。因為它同樣是這世界的一部分,自己有足夠的彈性和恢復能力。

敢情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無信者。

最後,艾克林恩不服氣地下了結論:跟看個一百章**小說於是世界就毀滅了相比,這位女士把魔網能量導入影魔網的創意風險才是大了去吶,搞不好會把托瑞爾炸個底兒朝天。

我對他的牢騷話充耳不聞:你有辦法解決你的**小說術嗎?

我能有什麼辦法?他一臉鬱悶,只能儘早太監掉它。啊啊啊我的魔網訂閱量!我的**小說訂閱瀏覽堪稱魔網諸法術第一卻得被迫硬生生太監掉。這要是在我的世界除非遭遇有關部門否則是絕不可能的一件事啊啊啊!

……恭喜你,遭遇托瑞爾世界的有關部門。

阿里曼女士黯然說:「知識之王在上!我知道這樣做的風險很大,但是我想不出其他辦法了。我反覆推算過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就每一個問題詢問知識之王。祂已經給予我啟示,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我問:「但這和羅伊斯的徽章又有什麼關係?」

她輕笑:「羅伊斯的徽章?我還以為那是伊爾神思因的徽章。」

她毫不畏懼地與我對視,流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不僅如此,我還以為,」她說,「那枚徽章就是伊爾神思因和莎爾簽訂的影魔網神力運行的網路傳輸協議。」

影魔網神力運行的網路傳輸協議……這協議竟然真的存在。

當我知道影魔網的存在之後,曾有過一個設想。

假如正像艾克林恩說的,神力通過魔網傳輸是因為存在神明與魔法女神利用魔網傳輸神力的網路協議。那麼神明也能和掌控影魔網的莎爾達成類似的協議。

艾克林恩沒有弄錯,我的設想竟然也是事實。

徽章就是協議?我想起了巫妖的胡言亂語:「這兩頁真理草稿就是至高之主向整個世界昭示影魔網主權的證明……」

我用觸鬚撓了撓眼角。「不可思議,女士,你遠在地表,卻似乎什麼都知道……做個交易怎麼樣?」

阿里曼女士和舒拉女士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交易?」

「公平交易,」我不顧人類巫師在背後用指甲摳我,「這是互助的。你們找到想找到的,我知道想知道的。」

我只能故弄玄虛,稍稍亮出艾克林恩下落的這張底牌了。

所有人都認為徽章在我手裡,實際上那見鬼的徽章被我不成熟的火焰解體不知搞到哪裡去了,直接被毀了也說不定。我的籌碼少得可憐。

「烙茲先生,我們是不會用知識做交易籌碼的。」

「但是阿里曼閣下……」舒拉女士急急插嘴。

她還沒說完,阿里曼女士非常嚴肅地做了個手勢制止了她。

「知識是力量,」阿里曼女士莊嚴宣布,「『知識是力量,必須謹慎使用,但將其收藏起來,不讓其他人知道,決不是件好事。』這是知識之王的神旨,也是我做人的原則。

「我不能把知識作為交易籌碼,烙茲先生,所以您想了解哪方面的歷史與傳說,請直接向我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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