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放鬆一下
這次的考試很沒有誠意,考場都沒有分,原來的班級原來的座位,老師好像一下子變得對自己的學生信任起來,也不怕出現抄襲事件。
上午英語數學的卷子一起發了下來,除了不能提前交卷,其他隨意。
苗海濤卷子上名字都沒寫,直接睡了一上午,他肯定是要回家複習的,再費事多做這幾張卷子完全多餘。
蘇展倒是把卷子都做了,不過答案是寫在草稿紙上的,卷子一樣是一片空白,英語做起來挺順手,其他科目都慘不忍睹。
不發愁考大學,蘇展倒是提前發愁起來上大學之後的學習來了。
到中午交卷的時候老董臉都快抽了,九十幾個人,三十多份都是空白卷。
下午全部小科目和語文一起考,蘇展看苗海波睡的這麼香,趴在桌子上也睡了起來,一個班裡出奇地安靜,幾乎都是趴著睡覺的。
下午的白卷比上午還多,高中校園裡的最後一次模擬考試,再不交白卷就沒機會當白卷英雄了。
忍了一天的老董最後收卷的時候忍不住發了脾氣「個個都想著回家舒服,就沒想過學校里有老師,有嚴格的紀律,肯定比在家自己複習要強的多。馬上就要高考了,還只想著偷懶,考不上大學怎麼辦?考不好怎麼辦?」
「我這可都是為你們好啊!」結束語一出,引得班裡一片掌聲。
老董其實對大家不錯,為人很正派。
為了不讓大家在複習的時候掉鏈子,他還自掏腰包給班裡學生買板藍根預防感冒,早上和大家一塊起床晚上和大家一起休息,虧得他體格好,不然還真抗不住。
學生的善惡觀還是很簡單的,不管嘴上說過老董多少壞話,心裡其實都跟明鏡似的,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在長時間的相處之後,根本就無法掩飾。
從這一天起,高中生活名存實亡,班裡的同學也不會再有全部聚在一起的機會,看著班裡的一片歡聲笑語,蘇展心裡只有感慨。
第二天成績就出來了,老董紅著眼睛公布分數,也不知道昨天睡沒睡覺,哪怕有一半白卷,對著答案批改剩下的幾十份卷子也夠累人的。
事實上同意學生回家複習的家長也沒多少。
高考在即,學習還是高三學生的重點,跟著稍微胡鬧一下可以,真去做耽誤前途的事情,恐怕還沒有誰能幹的出來。
對於張去龍的誠心邀請,蘇展也有些心痒痒,所以讓他給自己留了個位置,準備抽空過來看看他和王欣兩個人的進展如何。
……
蘇展家在縣城邊上,這時家門口那條通向高速出口的路還沒修,大片的農田的樹林讓這裡更像是鄉下,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還能聽到鳥鳴、蛙叫,讓蘇展十分舒服。
看到年輕的父母,蘇展心情大好,這種感覺比自己能夠重活一次還要棒。
不過高考的大棒之下沒有溫情,等到嘮叨聲起的時候,蘇展還是逃一般地奔到自己的房間里。
還是那張床,那張書桌,除了書架上的書不一樣,屋子裡的布局十幾年都沒有一點變化。
伸手從書架上拿出兩個小冊子,肉豬養殖技術、家蠶養殖技術,這玩意兒在這放著是什麼意思?就算是怕他考不上大學,想讓他提前學一門手藝,也用不著這個吧?
標價四分錢,估計是爸媽那個年代推廣科學農業大生產時留下的技術資料,蘇展小時候還在家養過蠶,不過肉豬就只吃過沒見過了。
小說、詩文、雜誌都被抽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蘇展肯定不會看的東西,看來家大人心裡還是有數的。
蘇展撇撇嘴,又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出來,夫妻生活指南……
夫妻間的那點事,還是自己親身領悟吧,想想和妹子滾床單的時候,腦子裡浮現出的全是什麼第三章第二節第一講的內容,那就太可怕了。
小心翼翼地把這本書放到書架最深處,蘇展又不準備去當牛狼,還是一輩子都不要碰這類教材為好,自然的才是最好的。
這本書從蘇展開始夢遺就莫名出現在了這裡,蘇正陽和楊嵐兩個人想抱孫子的執念起的也太早了點。
把自己關屋裡苦讀幾天書之後,蘇展終於受不了了,拿上楊嵐準備的一飯盒紅燒肉去找張雲龍,準備出門散散心。
張雲龍爹媽長期在外地打工,小時候常來蘇展家裡吃飯,後來高中住校了才沒怎麼來過。
不過兩人吃一樣的飯長大,張雲龍長的五大三粗一拳能打死一頭牛,讓蘇展這發育挺正常的身體,和他一比就像個豆芽菜一樣。
為了這件事,在飯桌上不知道被楊嵐嘮叨過多少次不要挑食,要多吃,要像張雲龍學習。
張雲龍一向是被批評的對象,也只有在這兒才會被當成學習目標。
到他租的房子時蘇展發現王欣居然也在,兩人一點不臉紅地當著蘇展的面,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把紅燒肉吃了個精光。
「小月正在那邊吃飯,要不要我叫過來給你敗敗火?」王欣和張雲龍膩在一起,一臉壞笑地對蘇展道。
送碗紅燒肉跟逛**一樣,雖然心理年齡增長不少,但蘇展還是只能落荒而逃。
蘇水月根本就沒住在這兒,這對狗男女!
看來這個憨貨被女色腐化得不輕,就不用再擔心他再去外面鬧事了,蘇展這樣安慰自己十幾遍才心情平復下來。
身體恢復到十七歲,有時候就變得不好控制。
看半天王欣和張雲龍糾纏在一起的畫面,荷爾蒙飛揚起來根本壓制不住,蘇展強忍一路才沒有走偏到洗浴中心去。
不過蘇展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曾經是少年宮的那棟樓。
現在離暑假還有一段時間,也不是周未,所以蘇展走到一個掛著「吉他培訓」牌子的教室的時候,裡面只有兩個老師在那裡抽煙聊天,一個光頭一個長頭髮,很有藝術家的氣息。
聽到蘇展說因為高考在即,想學兩天吉他放鬆放鬆,兩個閑得沒事幹的老師熱情地幫蘇展選了把吉他調好音遞給他,一句收錢的話都沒說。
這年頭人和人的關係還沒那麼緊張,與人為善還是正常人的行為,藝術家和知識份子都還是恥與談錢的。
感動之餘,蘇展決定就賴在這裡了。
家裡管的太嚴、張雲龍那裡太刺眼,沒有個放鬆的地方也不是辦法,而且手裡的零花錢太少,還是得自己想辦法賺一點才行。
蘇展抱起吉他,兩手自然落在正確的位置,一首南屏晚鐘流暢地從他的手指間飄了出來。
「小兄弟彈的不錯啊,再練練完全可以去參加比賽了!」長頭髮遞給蘇展一根煙,完全忘了蘇展是馬上要參加高考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