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

吸血

白鸞沮喪的回答。想起她扯著嗓子高唱一曲時,齊子衿在一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一邊用手機錄像一邊笑話她是鬼哭狼嚎。這還不算,錄完后又故意遞到她眼前,讓她去聽自己的歌聲有多難聽。

「你沒有唱歌的天賦。」

威廉道。

「你媽媽的聲線很好聽,但是她真的五音不全,比你糟糕多了。」

威廉仍然柔和的道。

「你想說什麼。」

白鸞氣餒的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與倫比的天賦與特長,比如甄陽,他的天賦是唱歌和謀划。你的天賦是打架,賽馬,還有畫畫,比這些,我相信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你。」

「對啊,我幹嘛非要跟他們比這個。」

白鸞是那種說干就乾的風火性子,等甄陽唱完歌曲。她上前拖著甄陽和齊子衿走出粗了包廂,然後死拉硬扯上車,然後門,砰的關上。

臨開車前,她隨手替甄陽繫上安全帶,低聲道:「坐好。」

說罷,一踩油門到底,那最高時速可達400km/h以上的賽車發出蜂鳴聲,如后羿射日射出的箭一般嗖的射了出去。

等威廉駕車帶著剩餘的幾人趕到他名下一處養馬的草場時,齊子衿正趴在某處草上大口大口的吐著在酒吧里吃過的東西,白鸞在一旁站的直直的,雙手環在胸前,得意的看著齊子衿大吐特吐,旁邊甄陽面上想笑又忍著笑,手裡拿著一瓶水,低著頭正查看她的情況。

「他怎麼了?」

劉翹楚心疼的上前順著齊子衿的背,希望能幫助他減輕些許痛苦。

「沒事,他是暈車。」

甄陽忍住笑。

「暈車?」

劉翹楚愕然。齊子衿暈車她知道,可暈車是由於空氣流通不暢才會導致的,坐的是小轎車,還會暈車嗎?

「白鸞開車開得太快,他來不及反應,胃裡又填了不少在ktv里吃的水果,這才吐得厲害。等他吐完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還沒等甄陽解釋完,白鸞就幸災樂禍開口:「齊子衿,我厲害不?」

「厲害,厲害。您大姐大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小人物一般見識。」

說完這話,齊子衿又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咋回事?」

劉翹楚隱約明白了頭緒,卻仍然不清楚。

「白鸞唱歌的時候子衿笑話她鬼哭狼嚎,說了好幾聲,她記住了唄。」

甄陽說著,目光促狹地瞟了一眼白鸞,白鸞見他打趣自己,渾不在意,朝正趴在劉翹楚膝上的齊子衿做了個鬼臉,轉身跑開。

甄陽卻被她那突如其來的天真嬌憨面容弄了個大紅臉。

越和她在一起,越覺得她是個謎,吸引著他猜下去。

甄陽正陪齊子衿說著話,他想盡量躲著追隨他而來的侯雅嫻。但過了大約幾分鐘的時間,忽然聽到草場餐廳那裡傳來白鸞的尖叫聲:「可惡!」

甄陽一驚,擔心白鸞的他想也不想立刻沖了過去。

但他剛衝到門口只看見白鸞的背影,由於過度憤怒的她此刻渾然如一個潑婦般指著威廉大罵:「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有老婆啦,怎麼可以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你對得起你漂亮的妻子嗎?太過分了!」

說罷,白鸞上前,氣憤的抬起腳,狠狠地踩了下去。這時,白鸞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刺蝟一般,晶體地注視著入侵者!

甄陽定睛一看,發現威廉身邊站著一個不知所措的女服務生,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雖然不很老,但她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侵蝕,有了不少的風霜。眼角隱隱有些皺紋,被主人很小心的用很厚重的粉遮蓋著,顯然主人是個飽經風霜但又有心往上爬的女性,尤其在她還經受了一定歲月的衝擊下。

雖然飽經風霜,但那仍然堅挺的胸脯,那保持良好的柳腰,那渾圓的翹臀,和她仍然保留著六七分魅力的臉蛋,讓人相信,她還是有一定資本往上爬的。

難怪會讓人生氣,只是為何白鸞會如此的生氣?

「我知道。」

威廉等白鸞發完脾氣,選了個凳子坐下,揉著他發痛的腳,好脾氣的說:「我從來只愛我妻子一個。」

「那她怎麼回事?」

白鸞聽他這般說,火氣已經降了不少,斜睨著眼瞪著那個女服務生。

「與我無關。」

威廉舉起右手發誓道:「我已我哈里斯家族的祖先發誓,絕對與我無關。」

這話,他是用家鄉語說的,除了白鸞和詹姆斯等人,沒人聽得懂。

聽她這般說,白鸞的火氣轉移到了那個女服務生身上,她大叫著找到這個馬場的工作人員道:「把她趕出去!」

因為白鸞的突然發飆,所有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只有甄陽膽大,趁著吃飯的時候,看著白鸞的臉色好了幾分,趁機問道:「威廉說的那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問他去。」

白鸞裝聾作啞,伸手捏起牛排里的煎雞蛋塞到甄陽嘴裡道:「吃吧你。」

甄陽敗下陣來,齊子衿接著上:「威廉的國語說的可真好啊,跟誰學的,你問問他。」

「跟他老婆學的。」

白鸞道。

「他妻子是中國人?」

齊子衿奇道。

白鸞用力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只是所有人耳畔都不時地閃過白鸞大力划拉餐盤發出的刺耳刺啦聲。

吃過午餐,由於內心不喜,白鸞直接拎包,嚷嚷著要回學校宿舍準備做題,甄陽幾人見狀趕緊跟著告辭。

回去的路上,齊子衿看著甄陽嘆氣:「這一天又白忙活了。得到的信息不少,卻沒有一個有用的。」

「倒是有一個,你說威廉的妻子會是個什麼樣的中國女性?」

甄陽心裡煩悶,聊起了八卦。

「不知道,看他的樣子,一定也是一個很恐怖的吸血鬼。」

齊子衿哈哈笑著,補充道:「就像這樣,半夜裡你正在睡覺,她伸著一雙冰涼的手伸進你的被窩,然後把你倒立起來,從頭到尾吃掉。」

說罷,兩人哈哈笑起來,心裡的煩悶掃去了不少。

但若是白鸞聽到了,鐵定把他倆弔掛起來痛打一通出氣不可。

說著,車子開進了甄陽的家裡,臨走前,齊子衿露出一個頭來道:「哎,班頭打你的事兒,你家裡應該知道吧。」

「誰知道無所謂,只要我爺爺別知道就好。」

齊子衿笑道回答:「那倒是,就他老人家那脾氣,知道了估計還得把你吊起來抽一通。」

齊子衿說的是那一次,兩人十歲的時候就是同學。有一次兩人上學無聊,甄陽腦筋比較機靈,偷偷模仿著班主任的筆跡寫了一份請假條,兩人順利溜了出去玩溜冰。

結果一玩忘記了時間,晚上十點多才回家,急得家裡人到處派人找,差點上吊。

等人一回家,甄陽的爹媽倒沒說什麼,訓了幾句就讓他回去睡了。但甄家老爺子那時還在國外訪問,聽說這事後立刻打道回府,看見孫子二話不說,直接扒了褲子令他趴在沙發上,用手裡的紅木拐杖抽甄陽的屁股。

老爺子年輕當兵出身,手頭准,又下了狠心,不到一分鐘甄陽就被揍得屁股腫的高高的,疼的他哭爹喊媽。甄陽的父母聽見兒子的哭嚎聲心都碎了,可老爺子動手,誰敢攔?

老爺子打了大約將近二十分鐘,打的甄陽幾近暈死過去才算撤了手,讓甄陽他媽給他上藥。等孫子警醒之後,老爺子一邊在孫子旁邊抽煙一邊慢悠悠的說:「下次還敢逃課,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了。」

打孫子不稀奇,可是老爺子只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又只有甄陽一個兒子,甄陽是甄家的三代獨苗苗,老爺子都敢下這麼重的手,可知他這次有多生氣,也可知他手段有多硬了。

從那之後,甄陽打死都不敢違規,齊子衿也不敢幹壞事帶著甄陽一起。若是他敢,估計著老爺子能連他的皮一起扒了。

想起甄家那位老爺子,齊子衿從小怵到大。

甄陽回家后,齊子衿玩性不減,給小女友劉翹楚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玩。劉翹楚在電話里噴了他一通,讓他趕緊學習。

「我知道,可這次不是被白鸞嚇到了。你陪我出去逛逛,行不?」

聽齊子衿懶性又犯,劉翹楚壓下心中的火氣,啪的掛了電話。

齊子衿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聲,鬱悶地自言自語:「你以為我是真的要和你玩嗎?我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啊。」

齊子衿在腦海里又把今天的事情過了一遍,他敏感地察覺出白鸞和那個叫威廉的吸血鬼的關係的異常。

威廉請她玩,可以看成是他們兩族內部的接洽,想來也是為了緩解兩方的關係。可是威廉找小三,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怎麼突然生那麼大的氣,威廉作為東道主,居然沒有發怒的跡象。難道他是那種可以隨意讓人拂面子的人嗎?不會,僅從他充當白鸞監護人去忽悠班頭的舉動來看,他絕對是一個有定力、有毅力的人,而且不知道他活了多大歲數,但吸血鬼一般都能活幾百歲,他的閱歷之豐富恐怕世間無人能騙得過他。

這樣一個在吸血鬼族裡都很有地位的人,居然任由白鸞一個小丫頭大聲斥責,過後看他發誓的樣子,明顯是把白鸞的舉動放到來了心裡。

太奇怪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看來甄陽說白鸞背景神秘是真的,可是她到底有什麼背景?哈想又知道多少?白鸞整個族裡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這一切,只有調查以後才能有所結論。

齊子衿心頭思緒亂紛紛,電腦上的高考題彈出來已經有二十多分鐘了,可他還是難以平靜下思緒。

他咬咬牙,索性關了電腦,從衣櫥里拿出一套運動衣換上,又從鞋櫃里找出運動鞋,彎腰極好鞋帶,悄悄關上門,走過客廳時發現他爹媽正在書房裡討論著什麼,看樣子興緻正濃,短時間內不會發現他離開家。

偵探好情況,甄陽打開門,悄悄溜了出去。

他家在四樓,並不高,所以他按著平常晨跑的路線走樓梯下去。

他家並不像甄陽的家裡那樣很多衛兵保護著,但小區的保安都是從軍隊退役下來的特種兵訓練出來的,其警覺性和身手讓他安心的在晚上快九點的時候出去跑一跑。

夜裡,但小區里燈火通明煌煌若白晝,很多老人在一起聊天、散步,這時候金秋時節,天氣不熱不冷,正是好時光。

當穿著運動服的齊子衿從一群群的老人旁跑過去的時候,老人們最多眼珠子動一動,很快又轉回來繼續交談。有些熟悉的人見齊子衿還會打一聲招呼。

齊子衿跑了大約有一公里,身上出了很多汗,他轉頭看了看前方已經熟悉到骨子裡的路,突然失去了興趣。每次跑步都是這一條路徑,換個新花樣。他這樣想著,跑著跑著,在一條岔路口,他順從的選擇了通往小區健身區的道路。

健身區里有泳池,齊子衿跑到健身區,已經跑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他微微喘著氣走到前台,說要去游泳。

前台接待已經認識了這個很愛運動的年輕人,微笑著朝齊子衿打了招呼。齊子衿回了一聲,就習慣性的往兜里去掏會員卡。可就在那一瞬間,他愣在那裡,糟糕,這次他是突然興起來的,忘了拿了。

「忘拿了?」

二十多歲的青年姐姐笑著看著齊子衿微變的臉龐,柔聲道:「沒事,你先去吧,下回來了我記上就行了。」

「那真是謝謝了。」

齊子衿道了句謝,進了游泳區,從兜里掏出錢又買了新的泳褲,去換了衣服后就興高采烈地準備去來個二百米自由泳,游完后他直接回家寫題。

可是他突然停下腳步,躲在牆角里偷偷看著那湊在一起的兩個人。

侯雅嫻和那個今天在草場上惹得白鸞大發脾氣的那個歐巴桑。

她們倆怎麼會在一起?

狐疑湧上心頭,恰在此時,甄陽對侯雅嫻的忌憚直接竄進他的腦海。能讓甄陽忌憚到束手束腳的人,齊子衿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他接連換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一個不會被她們發現又能夠聽到她們談話的地方。

侯雅嫻失去了耐心,瞪著這個女人道:「是我讓你去勾引威廉不假,可你還不是為了他的錢,想讓自己過的好一點才去做的。你自己沒本事,丟了工作又來怪我?兩萬,再多沒有了。」

那個女人聽到兩萬這個碼,才算老實一點,平靜的說:「那你把錢打我卡里。」

說罷轉身走了。

嘎?齊子衿大腦死機,這個,侯雅嫻讓這個女人去勾引一個吸血鬼幹嘛?

他不感興趣,轉身游泳去了。

第二天又是上課,齊子衿看到白鸞,想起昨晚上見到的事情,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可想起昨天她對自己的捉弄,又覺得不是個大事,索性擱下不提。

小天媽懷孕之後,哈想發現,白鸞越發對小天和他未出世的弟弟妹妹產生興趣,經常拖著他一起提著禮物去看他們,只是每次去了小天都會被她上下翻著看一遍有什麼變化沒有。

「白鸞別看了。」

他大口吃著小天爸爸做的肉絲麵,一邊看著被她當成布偶一般翻來倒去的小天,有些可憐,出聲解救他。

「不行,別忘了,他可是一般人類一般吸血鬼,說不定他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白鸞繼續翻騰小天,直到小天哇的一聲哭了,她才心軟放下。

趁著白鸞被雞蛋番茄刀削麵吸引到廚房看煮食物的當兒,他趁機附耳在小天耳畔教他:「以後她一碰你你就哭,她就放下你了。」

「嗚嗚。」

小天紅著眼眶,一邊揉眼淚一邊往嘴裡賽葡萄。這個小貪吃鬼。

「謝謝了。」

香噴噴的刀削麵出鍋,白鸞眼珠子立刻定到了上面,拔了拔不出來。

吃完飯,白鸞借口有事,把哈想拖到了她所在的高中。

「幹嘛?」

哈想警覺地問道,身體的肌肉緊繃起來,做出隨時都可以戰鬥的姿勢。

當你面前站著四個看見你眼睛冒光的小吸血鬼時,你只怕會嚇得掉頭就走。

「借你個東西。」

白鸞一副有借有還的口吻。

「接什麼?」

哈想聽到借東西,放鬆了下來,還衝四小吸血鬼友好地笑了笑。

「借你100cc血!」

白鸞話音沒落,四小鬼如同預先綵排好的一樣,不約而同撲了上來,一人負責哈想的一部分,把他拽的結結實實!

「白鸞你要幹什麼?」

哈想被白鸞打暈前大叫。

「我不是說了,借血唄。」

白鸞慢條斯理地蹲下身子對暈倒的哈想道:「給你個教訓,省得你這麼暈乎乎的被人騙。」

說著,她拿出從校醫院那裡偷來的取血針管,把輸液管的一頭插進詹姆斯張大的嘴裡,一邊把針頭對準哈想的臂上的頸動脈,認準了,狠狠扎了進去!

「你別生氣了!」

熱鬧非凡的火鍋店裡,人聲鼎沸,白氣充盈著不大的店鋪,到處傳來人說話大笑的聲音。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白鸞一邊不時地往鍋里放著豬肝韭菜,一邊語重心長地勸著氣的臉如鍋底一般黑、正賭氣一般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裡填東西、然後又把東西當作她和他們一般,狠狠地用牙齒切著!切得由一整塊變成一塊一塊、然後又切、切、切!切成小塊!切成肉丁!直至最後切成肉末子!咽下去!

「我們可不是食物。」

面對著哈想兇狠掃射的目光,大斯皮爾特卻一點都不害怕,和他相處久了,自然清楚哈想老實憨厚的性情,不擔心他會找補回來。慢悠悠的到了一杯菊花茶遞過去道:「辛苦了,姐夫!」

這次,輪到白鸞噗的把嘴裡的菊花茶悉數噗到了對面坐著的哈想面上。

「誰說他是我男朋友?!」

白鸞氣的頭頂冒煙了額。

四小鬼默然不知如何回答,這是誰都知道的秘密,好嘛?

「我問你們話!」

白鸞氣的要去拍桌子,突然看到這麼多人,生怕有人察覺出他們四人的身份,生生壓在半空中停了許久才猙獰著面孔,把手硬生生伸了回去。

「說,誰說得。」

「是威廉叔叔說的。他說姐夫性子老實忠厚,很值得託付你的終生。」

詹姆斯笑眯眯的接過話。

白鸞火氣更旺:「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再說哈想已經有女朋友了!」

「什麼?!」

四隻小吸血鬼聽到這個消息,火氣也冒了出來,一連聲追問:「誰?哪個學校的?叫什麼?長什麼樣子?……」

「敢動姐姐的人,看我怎麼吃掉她!」

坐著的四小鬼火氣更旺,紛紛磨拳擦牙準備吃掉那個膽敢的攔路虎,性急的詹姆斯已經走開準備開門。

見他們準備對自己的女朋友動手,哈想急了,撂下筷子就打算去攔,白鸞伸手摁住他,懶洋洋的吼了一聲:「滾回來坐下!」

只這一句,義憤填膺的四小隻吸血鬼再不滿,也只得乖乖的悻悻坐下,等著她發話。

「幸好這回我選了隔音條件好的包廂,否則你們幾個的身份鐵定曝光。」

白鸞喝完杯中的茶水,這才伸了伸懶腰,一手拿著一根筷子,站起來,圍著坐著的四小鬼背後走了一圈,一人賞了頭上一記暴栗。

「我不喜歡哈想。」

懲戒了一番后,白鸞繼續坐下喝茶,沖四個翻了個白眼。

「可是。」

年紀最大的大斯皮爾特猶豫的看了一眼哈想。他現在很滿意哈想啊,長得好,最重要的是對姐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樣好性子的姐夫往哪裡去找?何況他們四個還能順便喝點血,皆大歡喜,為什麼不行?

「我說了我不喜歡他!」

白鸞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激的躁動不安,煩躁的把自己的一頭不知不覺有些卷的頭髮揉成了雞窩。

說實在的,以前由於她的父母,她對於所謂的愛情,從來打心底里抗拒,甚至是厭惡。將一切敢追求自己的男子看作是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她雖然不再抗拒喜歡自己的男子,可是她才剛剛學會不再抗拒,哪裡料到這群閑的沒事的人居然已經給自己找好了老公?

拜託,她才十七歲,未成年好不好?

白鸞欲哭無淚,煩躁的她索性不再說話,一杯接著一杯喝菊花茶,想借這去火的菊花茶壓一壓自己內心的躁動不安。

見自己闖了禍,四個小鬼面有愧色,各個老實坐在板凳上,就像屁股被釘上去的。

一時間包廂內有些詭異的氣氛。

現在,哈想也有些覺得奇怪了。

威廉他們幾個,憑什麼關係要給白鸞找丈夫呢?而且,白鸞似乎並不厭煩他們的多餘舉動,只是覺得他們不懂亂來。而且,剛才,大斯皮爾特喊自己什麼「姐夫」?他們和白鸞的關係,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喊得姐姐呢?

喊姐夫,明顯他們的關係之親密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你們的爹是怎麼看的?」

努力鎮定下來的白鸞,似乎不生氣了。

「dad不滿意,在這個問題上他始終堅持文森哥。」

三胞胎中心智最為簡單的三斯皮爾特搶先回答道。

「你們聽你爹的還是聽威廉他們,還是選擇聽我的?」

白鸞語氣帶著幾分溫柔,悠長的音調帶著一種蠱惑引誘人心的味道。看的旁觀者清的哈想一愣,目光獃滯的轉移到四人身上。

「聽姐姐你的。」

四小鬼異口同聲。

「乖。」

白鸞伸手挨個摸了摸他們柔軟的頭髮,但手臂不夠長桌子夠大,夠不著。四小鬼主動跑到她身邊站著,伸出頭,讓她摸了摸。

四人這副齊心協力求摸摸的溫順家狗樣,瞬間讓哈想想起第一次見到詹姆斯的情景!這小崽子就像個炮彈似的一頭射進了白鸞的懷裡!在古堡的那一個月里,除了在白鸞面前乖的像個溫順無良又無害的剛出生小狗崽子,在其他人面前,從來都是耀武揚威,而那些人明顯習慣了順著!

現在看著這四個小崽子,分明就是從小被人,不,被周圍的鬼給慣著捧著養大的!到現在,除了白鸞,沒人能治得了他們!

可這種發自內心的順從,真的只是由於白鸞火爆的脾氣和火爆的身手而蹂躪出來的嗎?以前哈想認為是的,可越和他們一起呆的時間長,越能發現他們之間關係的詭異。

今天白鸞為了這四個小吸血鬼功力更進一層,二話沒說,連他都給誆了來,抽他血的時候可以一絲猶豫都沒有!利落地很!她對他們的管控,若只是基於強硬的暴力,她幹嘛連他都捨得下手?只有一個說明,她和這死小鬼的關係,遠超過她和他的關係!這種關係,甚至可以延伸至白鸞幼年時候,甚至可能白鸞幼小時候,就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哈想在一旁看的心底湧起萬丈波濤,不斷沖刷著他一直努力修復的內心平靜海灣。當他身體和內心正做著劇烈爭鬥,白鸞卻笑眯眯的摸完四小鬼的頭后問:「以後站在誰那一邊?」

「姐姐這一邊。」

死小鬼無比乖巧純良地答,從外表看,絲毫沒有一絲屬於吸血鬼的陰血冷冽,完全就是四個無比乖巧的十五六歲小孩。

「不錯,回去吧。」

白鸞滿意的縮回爪子,看著四小鬼眼中看著自己時的孺慕之情,內心嘿嘿一笑,有這四個小鬼在手,看他們這幾個閑人還敢不敢輕易給自己介紹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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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冷,我便生火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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