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告白氣球》

下午第六節課，余然兒和妹妹在課堂上傳紙條，勸妹妹跟她一起上元旦晚會的舞台唱歌。

妹妹一開始以「學生的本分是學習」為借口，並不想上台演唱。

但余然兒怎能放過自家妹妹，要知道余然兒本人之前是御宅族，上台演唱的經驗幾乎為零，如果沒有妹妹陪伴，她肯定怯場。

怯場的結果是什麼，那就是在安慰掌聲中下台！

余然兒可不想放棄專用通道流量，這次必須克服怯場。

傳了半節課的小紙條，妹妹終於相信姐姐是認真的。

「姐你從陰影中走出來就好，去年音樂節我們沒唱好，這次一定不能留遺憾，話說這次你想彈什麼歌？」

姐妹二人繼續傳紙條，中間隔著五張課桌，幫傳紙條的男生倒是沒有怨言，反而覺得這是一個表現自己的好機會，哪怕幫忙傳三節課也無所謂。

正是想到這一點，男生們不自覺挺直腰板。

不料傳完這一次后，余然兒沒有傳紙條。

男生們用餘光輕瞥一眼，看到余然兒從抽屜里掏出手機。

這幫人頓時崩潰了，你不傳紙條也罷，拿出手機是個什麼意思，課堂完全不聽了嗎？

足足一分鐘以上的時間，余然兒仍沒有收回手機的意思。

偷偷用餘光打量的男生們默默收回目光，感嘆學霸就是學霸，尖子生們只能用勤奮的汗水追趕學霸的步伐。

其實余然兒在班級挺受男生歡迎的，一米五的萌物身高，黑長直軟劉海，縮在圍巾里的臉蛋嫩白可口，說話還賊好聽。

要不是有餘芊在場鎮壓，男生們的情書可能會堆到二十多封。

手機上，二人在線聊天。

「唱《告白氣球》吧。」

「《告白氣球》？沒印象，我去搜一搜。」

「別搜了，我原創的。」

「？？？」

妹妹放下手機，目光跨越五張課桌的距離，和余然兒雙目對視。

眼神純凈而剔透，沒有雜質，看來沒有說謊。

余芊收回目光，繼續和姐姐余然兒對話。

「姐你發燒了，該吃藥。」

「我才沒發燒，待會下課我唱給你聽。」

「那你把歌詞發過來，我先瞅瞅。」

十秒鐘后，余然兒把歌詞發到余芊的手機上。

余芊在心裡默念歌詞，感覺挺文藝的，而且這首歌詞相當於一段簡短的愛情小故事，這一點讓妹妹眼睛一亮。

莫非這是姐姐的愛情的故事？

余芊的想法又走歪了，想從歌詞里找出那個人的名字，可惜的是並沒有找到。

……

「叮鈴鈴——」

江城高中的天台處。

天台很寬，余然兒和妹妹一起走到天台時，如走進一個廣闊的舞台，只是這個廣闊舞台上只有一個聽眾——妹妹余芊。

妹妹站在天台欄杆旁邊，一襲短髮隨著冬風慢慢飄揚，身穿灰色羊絨衫，瓜子臉蛋稚嫩白晳，一米四的她不斷搓手，試著讓手更暖和一點。

余然兒穿著紅色大衣，下巴從粉色圍巾里微微抬起，眼神清澈無暇。

「姐，不是我打擊你，網上搜不到的歌，人家老師不會同意我們參加。」妹妹抬頭看姐姐。

「你這是在小看姐姐我的原創能力。」余然兒哼一聲。

妹妹意識到，姐姐的態度很認真，至少比以往還認真兩倍，說明她很重視這首歌。

「那我拭目以待。」

余芊知道姐姐才華橫溢，只是因為父母雙逝而低迷了一年，現在看到信心滿滿的余然兒，妹妹心裡突然有了期待的心情。

到底是怎樣的旋律呢。

余然兒清清嗓子，唱道：

「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嘗你的美

留下唇印的嘴

……」

當歌聲從余然兒喉嚨里慢慢傳出時，余然兒心裡被自己的歌聲驚了一下。

這唱功比起那些大主播，不相上下，甚至隱隱超越一個境界。只是現場沒有專業的音樂老師點評，余然兒不知道差距多大。

余芊的臉色則由期待慢慢地變成驚訝之色，再到後來臉上只剩下震驚之色。

柔情百轉，充滿青春的甜澀氣息。

用心傾聽的話，會感受到歌聲裡帶著某種強烈的感染力，甚至讓余芊體會到如初戀般的甜甜幸福感。

可是余芊對男生向來心冷，怎會有初戀般的甜甜幸福感，實在不可思議。

不得不說這首歌的質量，簡直好到爆炸！

余芊看向姐姐的目光，多了一份佩服和喜悅。

妹妹彷彿看到了昔日那個才華橫溢的姐姐，從父母雙逝的悲哀中破繭而出，帶著音樂天賦再次歸來。

就這麼一剎那間，余芊眼角濕潤，忍不住別過臉，不想讓姐姐看到她的眼角溫潤的樣子。

「嗯？妹妹你怎麼哭了，是我唱得太難聽了嗎？」

「才沒有哭呢，是太高興了，傻瓜！」

余芊忍不住開心地笑了，但是眼眶還濕潤著，她只好捂臉跑回教室找紙巾擦拭。

摸不著頭腦的余然兒，看著妹妹跑下樓梯，不懂妹妹為何哭了。

反正很好聽就對了，想那麼多幹嘛。

正好天台沒人，余然兒拿出手機查看獎勵。

小助也不廢話，立刻打字道：

「完美完成任務，本次隨機的歌曲吉他曲譜是……」

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堆線譜的影子，重重疊疊。

余然兒看著一堆重影浮現又消失，嘴裡小聲念著「告白氣球」四字，希望小助能隨機到這首歌。

余然兒只背了歌詞，沒有背譜子，雖繼承了原主人的音樂天賦，但是還原歌曲是一件很費腦子的事情，還不如直接使用現成的譜子。

語音助手默默不語，直到影子晃動十秒鐘時，手機屏幕出現一張白紙黑字的曲譜——《告白氣球》吉他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