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蘇母
電話突然傳出嘶聲裂肺的聲音,「憑什麼你覺得分手對我就是最好的!你憑什麼為我決定!溫辰韞,我是永遠都不會跟你分手的!」
男人的臉色再聽見蘇亦姝說的話之後,徹底黑暗了,眸子中卷席著風雨。
隨即,他閉了閉眼,伸手揉著自己的眉心,聲音帶著溫柔和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對方,「亦姝,身體還好嗎?」
溫辰韞轉移著話題,不想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
自那天發生事情之後,他沒再去見過蘇亦姝,只是讓霍東謙一直關注著她的狀況。
「你還知道問我身體。」
蘇亦姝哭著控訴著。
溫辰韞抬頭望了望天空,然後越發溫柔,哄著電話那頭的人兒,「太晚了,亦姝。你身體不好,早點睡。恩?」
蘇亦姝聽著溫辰韞逐漸溫柔的聲音,她慢慢止住了哭聲。
帶著試探性的詢問,「我身體不好,你來看我嗎?」
男人狹長的眸子湧出陣陣的黑暗,他低低回應著,「恩。」
掛斷電話,溫辰韞一根一根抽著煙,面上都是陰鬱。
隨即,他輕嘆一聲,對蘇亦姝來說,他會不會進展的太快了?
車子停在這裡很久,久久沒有離開。
………………………………………………………………………………………………
走廊內。
安遠兮拿出鑰匙開門,發現家裡面有人。
她淡定地在玄關處換好拖鞋,順勢將提包掛好。
一轉過彎,就看見一雙修長細白的腿,再細看,就看見剛剛還在談論的女人。
女人躺在沙發上,頭髮散亂著,手上拿著手機在玩著。
聽見動靜,柳如是掀起眼皮動了下,咕嚕著說著,「喲,回來這麼早。」
安遠兮沒搭理她,挑了挑眉,問著,「今天怎麼來我這裡了?」
這女人好久都沒來她這裡睡了。
柳如是將手機放在了一邊,盤腿坐了起來,「這不是看看某人有沒有重色輕友。」
頓了頓,又說這,「想看看是我的魅力大還是溫辰韞的魅力大。」
安遠兮一嗤,「溫辰韞他能跟你比?」
話是這麼說,柳如是反而呵羅呵羅地笑著,「怎麼被溫辰韞欺負了?」
安遠兮輕哼,一臉傲嬌,「我能被他欺負。」
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看見安遠兮欲蓋彌彰地樣子,更是格羅格羅著笑著。
「安遠兮,你這句話騙騙三歲小朋友還可以,就別在這裡騙我了。」
柳如是擺擺手,示意她就別裝了,「從上到下,你就只有被溫辰韞欺負地份。」
「……」
她有這麼弱嗎?柳如是這麼看不起她?
隨即,柳如是拍了拍腦袋,「遠兮,我之前上來的時候在你樓下面碰到了容華。」
「你不是解決他了嗎?他怎麼又開始纏著你了?」
安遠兮倒水的動作停住,她轉身看著柳如是,「什麼時候?」
柳如是指了指安遠兮的水杯,示意她也要喝,「大約半個小時前。」
她走進幾步,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了柳如是,「沒事,他應該是找我有事。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柳如是埋著頭喝著水,聽見這話,看著安遠兮,「哦,你別又惹上他。」
她眯了眯眼睛,「真想看溫辰韞和容華碰上。」
柳如是內心誹謗著,兩個人都沒有安什麼好心,碰上才好。
安遠兮忍住對她翻白眼地衝動,「我像是那種女人嗎?」
柳如是咕嚕咕嚕著喝完水,才說道,「披著羊皮的女人,骨子裡面壞透了。」
「……」
安遠兮選擇對她放棄治療,她走到窗戶邊,撥出了容華的電話。
嘟的一聲,電話接通,傳來了帶有磁性的男聲,「喂……」「容華,是我,安遠兮。」
安遠兮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著,畢竟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情。
容華聽見安遠兮難得常見的不好意思,他將手中的筆隨意一扔,說著,「我知道,遠兮嗎?」
她聽見容華帶著笑意的聲音,臉上一陣黑線。
隨即,她正了正神色,語氣裡面都是抱歉,「容華,今天謝謝你。真是麻煩你了,聽如是說,你還特意在我樓下等著。真是對不住了,我沒事,好好的。」
電話那邊傳來爽朗的男聲,「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安大小姐對我這般客氣,快讓我數數你到底給我說了多少個對不起。」
語畢,容華還真的數起來了。
安遠兮被容華調侃的語氣都有點不自然了,畢竟她確實沒有怎麼對容華好聲好氣過。
笑完之後,兩人的氣氛有點尷尬,兩人之間還沒有這麼說過話。
「遠兮……」
倒是容華率先打破沉默。
她答應著,「恩?」
容華往椅子上面一靠,翹著二郎腿,但是神色是少見的正經,「你怎麼會跟溫辰韞扯上關係了?」
他眯著眸子,想著下午溫辰韞那男人在電話裡面說的話。
不怒自威,帶有著強大的佔有的意圖。
雖然料到容華會問這個問題,但是安遠兮還是沒有想好怎麼回答。
她拉開窗帘,順帶著將窗戶打開,風吹著她的面孔,她望著天空。
獃獃地回答著,「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好像就這麼遇上了。」
容華聽著安遠兮虛無縹緲帶著迷茫的聲音,他道,「遠兮,離溫辰韞遠點。」
「恩。」
安遠兮答應著,只是她也想,只不過那男人就是不放過她罷了。
「那我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
她話里都是溫柔和真誠。
聽見安遠兮溫和的嗓音,容華一愣,隨即臉上也逐漸柔和起來,他輕聲道,「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安遠兮不知怎麼的,心裏面說不出來了的惆悵。
她趴在欄杆上,遠遠地看著遠處,忽而,那輛車映入了她的視線。
安遠兮使勁瞪著,回憶著之前的情景,那好像是溫辰韞的車?
他怎麼還沒有走?
剛這麼想著,柳如是懶懶散散地聲音響著,「安遠兮,你趴在那裡看什麼,怎麼?還在眺望溫辰韞?」
「……」
安遠兮真想告訴柳如是,她好像真的看見了溫辰韞,雖然只是他的車。
但是轉念一想,她帶著點不確定說著,「不是,我好像看見了付月笙。」
果然,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身體一僵,女人裝模作樣著舒展著身體,說著,「還沒有老,就老眼昏發了。」
然後,她卻沙拉著拖鞋走到了窗邊暗自小心翼翼著瞅著。
看了半天,她出聲,「他在哪裡?」
安遠兮面對著她,無奈著攤了攤手,「莫不是看錯了。」
柳如是立刻反應過來,安遠兮在騙她,她惡狠狠地瞪著她。
「怎麼?今天晚上是付月笙打的電話?」
她又說,「莫不是就是為了躲他,才來的我這裡?」
柳如是沒有開腔,精緻的臉蛋湧起淡淡的睏倦,「我好睏啊,要洗洗睡覺了。」
她拍拍安遠兮的肩膀,示意她睡覺。
「洗完澡再睡。」
柳如是瞥了她一眼,「那我在床上等你。」
這句話讓人浮想聯翩,安遠兮一陣惡寒。
她也沒有多問,畢竟關係再好,有些事情她也是不能插手的。
柳如是看著安遠兮離開的背影,她身子慵懶地往後一靠,風吹起了她酒紅色的頭髮。
偶爾碎發會遮住她的臉蛋,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