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9 雪地與昏厥

【注】設定補足：關於之前的間章中未交待過的第五律者和第九律者，在這裡補充一下設定。第九律者，吞噬之律者，資料來源為《崩壞3》新推出的「吞噬之鍵·伊甸之星」。第五律者，《崩壞3》還未正式出現過，本文設定為「海之律者」，且《崩壞3》以後推出第五律者的官方設定后，本文也不會再修改關於「海之律者」的設定。（畢竟同人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滑稽]）

……

西伯利亞地區。

琪亞娜、芽衣和布洛妮婭已經在茫茫雪地中前行了四天了。儘管已經帶足了食物，儘管作為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的女武神並不怎麼畏懼這裡的低溫，儘管三個人可以聊天解悶，儘管有布洛妮婭的「黑科技」並沒有在這裡迷失方向；但是，她們還是乏了。

不是身體的乏困，而是內心的疲憊。在這個彷彿與世隔絕的雪國，就算是三個人結伴而行，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名為「空虛」的怪物籠罩。且不說沒有了WiFi和移動網路，這裡除了她們三個，再沒有一個人類存在了。人類總歸還是群居性的生物，如果周圍沒有了同類，他們一定會死於寂寞。

當然，她們起碼不是孤身一人，雖然感到非常無聊，但總歸還是可以靠說話交流稍稍地排遣寂寞。

「啊！我啊，現在寧願遇上一群崩壞獸，就算是投入戰鬥，也好過在這鬼地方一直走啊！」琪亞娜發著牢騷。

對於琪亞娜這類似於插旗般的發言，芽衣竟然罕見地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因為律者化對思維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是跟琪亞娜一樣也受夠了現在的處境：「嗯，這裡雖然是難得一見的冰天雪地，但是看久了，就感覺周圍的景色都是一樣的，確實太單調了。」

「所謂『風景』不都是這樣嗎？」布洛妮婭也開口了，「說起這雪地，倒是想到一個類似的例子。大多數人，尤其是內陸的人們，對大海有一種莫名的嚮往。他們從電視上或者張貼畫上看到波濤洶湧的大海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跑到海邊一睹那壯闊的海景。可是等他們有機會乘船進行遠洋旅行的時候，他們一開始自然是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待在甲板上看海，可等時間長了，他們便無聊了，就會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間，再也不看一眼外面的『風景』，甚至還會罵罵咧咧，恨不得早點結束這單調的旅途。」

布洛妮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卻發現沒有回應自己的，便訕訕地閉上口。她一扭頭，看到了兩張瞠目結舌的面孔。

「怎……怎麼了，你們兩個？」布洛妮婭有些困惑，難道自己剛才哪裡說錯了么？

「沒什麼，」芽衣搖了搖頭，「只是有些驚訝罷了。」

「沒想到，布洛妮婭你竟然會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相比於芽衣的含蓄，琪亞娜倒是很直接地說出了內心所想。

「我難道是那種惜字如金的人嗎？」布洛妮婭悶悶不樂，「我只是平常不怎麼喜歡說多餘的話罷了。」

「哈哈哈，」這是琪亞娜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平常愛笑的她在這種環境下也漸漸很難笑出來了，「看來布洛妮婭你也感到寂寞了呢，不然怎麼會說這麼多話！」

布洛妮婭沒有再吭聲。倒不是她不想搭理貧嘴的琪亞娜，她只是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比起琪亞娜和芽衣，布洛妮婭對這雪景的承受能力倒是強多了。畢竟，在小時候，她可是一直生活在西伯利亞啊。不說天天趴在雪裡，但是一年中的大多數時間，布洛妮婭都是與雪為伴。

布洛妮婭不自覺地捂了捂胸口，正如琪亞娜所說，她現在確實是感覺有些無聊了。對布洛妮婭自己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常態，較真的她一定要想明白！

自己常年跟雪打交道，有時候為了執行任務，動不動趴在雪地里過上好幾天。可是在那時候，自己也沒有感覺到無聊；現在的自己，為什麼會感到無聊呢？

布洛妮婭自然沒有察覺到，自從遇到琪亞娜和芽衣之後，她那已經凍結的內心又一次恢復了溫度。她已經不再是桀驁的「烏拉爾銀狼」；現在的她，是名為「布洛妮婭·扎伊切克」的少女。她不再是沒有感情的少年兵，現在的她是一個活生生的少女，會感覺到無聊的少女。

……

「芽衣，你怎麼了？」放學的路上，凱雯扶著芽衣，坐到了路邊的長椅上。

此時的芽衣揉著頭，眼前有些模糊。她在長椅上也有些坐不穩，所幸直接趴了下來，宛如發困的小貓，卧在了凱雯的腿上。

這已經是這幾天來芽衣第七次發暈了。沒有絲毫徵兆，芽衣會突然一陣陣昏厥，緊接著便會不省人事，得需要約莫十分鐘的時間才能重新清醒過來。

在昨天，凱雯還陪著芽衣去了趟醫院。可是，醫院的醫生並沒有檢查出芽衣的身體有什麼異常，最後也只能以「她這可能是平常太累了，要多注意休息」這種話來敷衍。

聽到這種話，凱雯自然不放心，但芽衣握住她的手，對他搖了搖頭，凱雯也只好作罷。

而現在，凱雯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的芽衣，內心又開始擔心起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陷入昏厥的芽衣，看了一分鐘之後，凱雯終於受不了臉頰的滾燙，又垂下腦袋，死死地盯起了手錶。

手錶錶盤上的指針在或快或慢地旋轉著，凱雯的目光隨著指針的轉動而挪移，就這樣，慢慢地，凱雯臉頰上的溫度恢復了正常。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盯著女孩子的側顏不停地看這種事，凱雯還是會感到害羞的。

就這樣，十分鐘的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凱雯終於再一次抬起頭，他又看向了芽衣，但是目光很快撇開，過了一會才又移回來。「這種情況下不能害羞啊，凱雯！」凱雯內心默默地給自己打氣。

但是，今天的凱雯難得拿出了氣勢；可是，芽衣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這個時候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