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沒養小三,你賺的錢都拿來養我了?
……
醫院。
梁宛兒從病房裡走出來,她就看到了站在走廊打電話的霍修默。
他頎長身姿包裹在考究的西服下,英俊的五官映襯在燈光下,線條完美,眉目神色帶著那種閱盡千帆的成熟內斂氣質。
這樣一個在宛城能叱吒風雲的尊貴無比男人,讓她有點熟悉,卻更多的是十年沒有相處的陌生感。
還有,那些道不盡的思念與隱晦的重逢欣喜,都是那麼的……難以的吐露給他聽。
梁宛兒垂著眼眸,走到他身旁。
「修默。」
霍修默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褲袋,他轉身,深沉的目光微含淡淡關切之意。「情況怎麼樣?」
梁宛兒眸光帶著隱忍的淚意,擔憂的說道:「倬傑撞進河裡沒有被搶救及時,醫生說嚴重嗆到了水,肺部很可能會感染,他小腿也有輕微的骨裂。」
霍修默看她憔悴的面色,朝走廊旁邊的長椅一指。「坐。」
梁宛兒乖乖聽話的坐了下來,見他並沒有想象中的表態,心底有股複雜的情緒在影響她思維。
這麼多年過去,她在監獄蹲整整十年青春,外表看上去,還像曾經那個文靜安分的平凡女孩,可是,心底都很清楚一點。
她和他的關係,早就不同了。
「修默,這些年我也聽倬傑提起過……你都在幫襯著梁家的生意,可能是倬傑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才會跟江家……跟那位小少爺鬧起來,抱歉,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梁宛兒手指放在膝蓋上攥緊在一起,說話小小聲的,帶著自責之意。
霍修默看著她,平靜沉寂之下的那雙眼眸里,沒有多少情緒的外露,他薄唇輕扯道:「沒有什麼麻煩。」
「你不是……」
梁宛兒看著他,心裡有幾許的期待他否認這個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實;」我聽說你跟江雁聲結婚了。」
「嗯。」
提起那個成天就想氣他的女人,霍修默煙癮就犯了,他皺著眉從口袋掏出煙,想點了一支抽,又突然想起來醫院禁止吸煙。
他一個皺眉頭,在梁宛兒眼裡卻多了另一層意思。
她好像是壓抑了很多年的委屈找到了缺口,情緒來的很快,顫著聲問他:「修默,當年的事,你信我嗎?真的不是我把徐慕庭的妹妹推下樓梯,如果不是江雁聲有個厲害的爸爸……」
說到這個,梁宛兒的雙眼裡流露出了一絲卑微的痛楚,咬字極為用力道:「我根本不用給人做了十年的替罪羔羊!」
「宛兒,這些已經過去了。」
霍修默的態度很明白,十年都過去了,凡事都早已經塵埃落定,到底是誰才是行兇的人,早就已經不重要。
梁宛兒放不下的,誰都不懂她,不懂監獄里是多難熬,那些她的青春,她愛的男人,都統統的被江雁聲奪走了。
她環抱雙肩,臉上一片暗淡之色:「她是你的妻子,我不該這樣跟你說她。」
「修默,其實我只要你……」
梁宛兒最後一個信字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腳步聲打斷。
「我沒打擾二位吧?」
江雁聲款款現身,揚唇,帶著笑容。
大概是她出現的太過突然了。
梁宛兒被嚇了一跳,雙眼死死盯著她。
江雁聲一步步走近,她今晚穿著灰色寬鬆針織上衣和大紅色半身裙,身段纖細,氣質非常的優雅迷人。
在搭配上那張清麗的五官,被燈光映襯下,看上去美的好比像一幅畫。
比起五官平淡,不過是眉眼長的有幾分姿色的梁宛兒,江雁聲生的很美,也很有氣質,不管是哪方面都毫無懸念的強勢碾壓她。
這也說明了一點,她這十年過的太好了。
梁宛兒被刺激的眼睛都紅了,下唇死死被牙齒咬住。
江雁聲看了霍修默一眼,就往長椅一坐,坐在了梁宛兒的旁邊,唇角隱隱浮現出些許的譏諷。
「我這是打斷了梁小姐的一腔深情,還是讓霍先生錯失憐香惜玉的機會?」
她這句話,明明是朝著霍修默說的,可是梁宛兒覺得每一個字,都是刺在她的心尖上。
十年未見,第一回合剛開始交手,梁宛兒額頭上就有小小的青筋依稀冒起,像是很努力的剋制住對這個女人極深的恨意。
她收起內心激烈的情緒,表面上焦急而擔憂的解釋:「江雁聲,修默是被我喊過來的,你別誤會他!」
江雁聲根本沒去理她做作的演技,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霍修默看到她大晚上跑來醫院,沒有半點驚訝,聲音低沉磁性:「來給江錦喬收拾爛攤子?」
「是啊!」
江雁聲調整了下悠閑坐姿,笑的很假:「我弟這人脾氣容易衝動,一聽到自己姐夫在外面養了小三,氣的開車去撞河,不小心把梁少爺給蹭下去了。」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眯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囂張欠收拾的模樣,低聲重複了她的話:「養小三?」
江雁聲很平靜,像是沒有情緒地陳述著這個肉眼可見的事實:「你沒養小三,敢情你賺的錢都拿來養我了?」
「你不是走事業路線的女強人嗎?還用的我養?」
霍修默落下這麼一句,又對她說道:「別鬧了,回去。」
【別鬧了?】
這世上多少女生是因為自己的男人一句『別鬧了或者是多喝水。』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吵架鬧掰的?
江雁聲唇角挑著,笑意卻從來沒有爬上眼底,直接拒絕他:「那不行,我還要看看梁小姐要多少錢賠償呢?」
「你夠了!」
梁宛兒家境本來就不好,聽她話里的意思是指自己想趁機敲詐一筆錢,突然很氣憤的訴控她:「錢能買我弟弟一條命嗎?不小心蹭到河裡這種話,你也敢說出來。」
「你看樣子很生氣?」
「……」
「這樣說,你不是碰瓷的?」
江雁聲先跟她確定好,這才開口,淡淡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清晰萬分:「梁小姐,下次有什麼問題就聯繫我爸,我家錦喬最不服管教了,有時候連我這個做姐姐的都沒有資格去指手畫腳,就別說一個姐夫了,這一出事,你不把江家人找來,找我老公?
呵,你不說清楚來,我還以為是你弟弟沒了,要我賠償你一個男人的呢,我也只好拿錢搪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