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冰河世紀 (二十七)
「我們家爺爺奶奶並不跟我們一起住,都跟那些老朋友做鄰居,說什麼,他們過日子的方式,跟後輩有代溝,為了家庭和諧還是分開居住的好,老朋友比兒子們貼心。
你不知道,那些老頭老太太們,扭秧歌,演話劇,學習書法,去郊遊,生活豐富多彩,不比年輕人差多少的,兒女們都孝順,日子不知道多滋潤呢。」
「庇護所的老人比以前的可快樂多了。」
「嗯,沒有不慈不孝,和樂安康。」
「有時候我就再想,如果沒有冰河世紀的到來,這樣的日子想都不敢想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生活安逸加上人多,紛爭自然而然就會多起來,哎呀,璐璐你看,那不是商隊的人嗎?被人打了啊。」
「啊,是啊,這還了得,他奶奶的,姐妹們,抄傢伙,我們助陣去,讓他們也嘗一嘗姑奶奶們的厲害,呵呵,今非昔比,學校的教育是能文能武啊。」
「走,走,剛好去活動活動手腳,換一換手氣,輸的滿臉都是紙條,大爺的臉蛋都找不到了。」
「老賀,那就去撒氣唄!」
每人一把棒球棍,戴上頭盔,雄赳赳氣昂昂開門下車,讓門口看熱鬧的人嘩啦散開,誰知道從裡面走出來另外幾個商隊的人,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戰鬥。
喂,喂!親,給我們留點殘渣剩飯唄,獨吞是很可恥的行為喲。
商隊的老大,一位彪悍的青年,臉上有一道傷疤,整個人襯托的兇狠了幾分,剛扶起自己的隊友,就看到這次的客人,那幾個嬌滴滴的大姑娘,一個個霸氣的行為。
「你們怎麼出來了,外面那麼冷,快回去吧,這裡都是男人的事情,別摻和。」
花蝶衣向來就是暴力至上,能動手絕不吵吵的典型人物,輕鬆的晃動著棒球棍,眼神斜著看過去,漫不經心的說到:
「英雄救美還分男女?我們這幾天可是一個整體,沒理由隊友被欺負,我們要做縮頭烏龜的,這不符合我們的一貫風格的,庇護所的男人女人們,自小都是文武雙修的。」
「是啊,是啊,誰這麼不長眼睛欺負我們的人,走,我們殺進他們的老窩,非要打得他們哭爹喊娘不可,不惹事不代表著怕事。」
看著殺氣騰騰的幾個大姑娘,商隊老大麴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庇護所就出這種貨色?女人的柔美呢,女人的嬌滴滴呢,都去哪裡了,比他們還好鬥啊。
還沒有等他回答呢,從裡面又出來一群人,也是冷兵器拿在手中,穿著灰撲撲的棉衣,一看就知道窮,再看還是窮,因為腳下竟然穿著單鞋,真夠窮的。
「哎呀,什麼時候補給站來了這麼一群小娘子?」
賀慕白站的最近,麻利順手的就是一棍子,嘰嘰歪歪的太討厭,大男人那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眾人看到健壯的說話人,來了一個醜陋的拋物線飛行,突然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時候自己的感受了。
「要戰就戰,那裡來的那麼多廢話,真不拿女孩子當英雄好漢啊。」
「是啊,我們不喜歡羅里吧嗦的,就喜歡單刀直入。」
「廢話少說,本姑娘剛才貼紙條的憋屈還沒有發泄呢。」
「那就是上唄,活動活動筋骨,我們繼續摸三圈。」
「沒問題!」
還沒有反應過來,出來的那十幾個窮人就躺倒不起,一個個捂著肚子哼哼哈哈的,賀慕白,花蝶衣,毛凝露腳下還踩著戰敗者,只有馮璐璐,郭雪萍,濃濃比較文雅。
曲范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幾個姑娘的家人,放心大膽的讓她們出來長見識,原來是武力值強悍啊。
看著戰場上一片狼藉,賀慕白心裡舒坦起來,大聲嚷嚷,回去再戰,手氣一定不會那麼背。
幾人施施然的回到車廂麻將桌跟前,阿霞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面,只是在屋子裡擺好了慶功宴,呃,幾杯熱騰騰的茶水。
商隊老大看著她們消失的背影,心裡有千千萬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這還讓他怎麼興起對婚姻生活的渴望啊,冰河世紀難道把女人的柔順給凍成渣渣了嗎?
那些看熱鬧的也目瞪口呆,安全區的女人們都是男人們的附屬啊,這,這怎麼一個情況,乾淨利索的動作,絲毫不遜色他們這些大男人啊,這讓他們情以何堪!!
「我說曲老大,這群大姑娘那裡來的,不會是你專門訓練出來的吧,你的心也太黑了吧,她們還是嬌滴滴的女孩子,幹嘛要讓她們做女漢子,還讓不讓我們好好走貨了。」
曲范也很無奈好不好,回過頭看著那個人,語氣很淡的說到:
「劉老大,你以為這是我的手下?呵呵,那也太看得起我了,有這麼大人力物力,老子何苦風餐露宿的這麼辛苦?那是我的僱主。」
「僱主?從哪裡來的?這麼彪悍?」
「庇護所。」
「什麼?庇護所?!不可能吧,那個地方都是溫室的花朵!極少出來找活路的。」
「呵呵,溫室的花朵?你睜眼說瞎話吧。」
「是啊,今天算是見識了,溫室花朵的厲害。」
「行了,行了,這裡沒事了,我們喝兩杯。」
「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遇到呢,我們這樣的生活很有點流浪吉普賽人的味道。」
曲范領先進入吵鬧的酒吧,要了兩杯酒,雖然難喝但是價格卻不便宜,誰讓種植原料的地方都在大勢力手中掌握呢,豈能沒有高額的回報。
「沒什麼,只要能活下去。」
「唉,可不是,如今的環境不容易啊,哦,對了,剩下的路程你們要小心點,有一隊人馬可是遇到了不明生物的襲擊,損失慘重呢。」
「哦?沒有一點線索嗎?」
「沒有,聽說現場一片狼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我想著這個鬼天氣,不能只要我們人類存活下來,其他人生物,包括植物,它們與生俱來的本能還是存在的。
我尋思著,可能是某種變異的,或者說進化的生物,它們已經適應了冰天雪地的生活,只不過食物匱乏,所以才會攻擊我們人類,誰特馬的餓急眼了,還不是什麼都吃。」
「嗯,你也小心點,不行就把行程延長,夜裡視線不好,那就找個地方安營紮寨唄。」
「拉倒吧,你說的那麼輕鬆,我們運送的可是蔬菜,過一天就要不新鮮一天,到時候腐爛我們還不血本無歸啊。」
「會有辦法的,人類沒有那麼蠢。」
「其他生物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笨,就看誰棋高一籌了,這個操蛋的天氣,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我在庇護所得到消息,說天氣在逐漸恢復,就是時間有些漫長,到時候融化的水會淹沒陸地呢,我們還是早做打算吧,最起碼找個高原住下了。」
「呵呵,那都是子子孫孫的事情了,我呀,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掙錢養活那些兔崽子們,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人,生幾個孩子,到時候老了,干不動了,也有個照應。」
「得了吧你,看看安全區,那些不贍養父母的還少嗎?我才不會找罪受呢,手裡有錢晚年照樣幸福,憑白無故的養那些白眼狼做什麼?委委屈屈那麼多年,那不是給自己找仇人嗎?」
「唉,可惜我們這些當初放棄國籍的華夏人,要不然庇護所那可是世外桃源啊。」
「行了行了,喝酒吧,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做什麼,又不能重新來過,白浪費唾沫星子。」
「哎呀,也是,乾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等大家回到車廂里,看到幾個曾經以為很乖巧的女孩子,一個個的臉上都是紙條,頓時感覺頭頂飛過無數的黑色烏鴉。
「你們回來了,有沒有誰想要玩一圈的?」
毛凝露露出只剩下一雙眼睛的臉,對著進來的那些老少爺們熱情的打招呼。
「你們玩吧,我還要整理一下今天的收穫,呵呵,呵呵。」
「嗯,我也要記賬呢。」
「哎呀,喝了一杯酒,頭有些暈眩,我去休憩一下。」
「呃,那個,我們去商量一下行進路線。」
嘩啦一下子,找到理由的幾個人都一鬨而散,他們可不想被貼紙條,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曲范卻大刺刺的坐在凳子上,侯晗玥安靜的看著手中的國畫圖冊,阿霞在一邊一針一線做著針線活,郭雪萍抱著小巧的平板瀏覽著新聞,剩下的四人正在酣暢的壘長城。
「哈哈,我胡了,終於揚眉吐氣了,哥幾個對不住啊,解放區的天,是蔚藍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咿兒呀…」
「不玩了,不玩了,大爺今天運氣不好,改天再戰吧。」
「你個懦夫竟然臨陣脫胎,不知道越挫越勇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爺現在就撤軍,你能咋的?」
曲范好久沒有玩麻將了,心裡也有些意動,慢悠悠的站起來,一屁股坐到花蝶衣離開的座位,並不說什麼,而是伸手慢慢的碼放著凌亂的小方磚。
「哎呀,既然曲老闆這麼想玩,姐妹們,不要掃興喲。」
除了花蝶衣,其他人興緻勃勃的坐回原來的位置,先三下五除二拿掉臉上的紙條,賀慕白,毛凝露,馮璐璐一個個興奮的不行,終於有新鮮貨色了。
「杠!」
曲范很快找到靈感,以前他可是麻將高手,後來因為生活所迫,極少在摸牌,今天怎麼都要過一把癮,心裡想著要不要手下留情,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僱主。
一個小時過後,其他人的臉上都光溜溜的,只有商隊老大麴范的臉上紙條滿天飛,淡定的心情早就不復存在,丫頭片子的技術竟然這麼精湛,陰溝裡翻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