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戰前動員

項雲淡淡一笑，收回短刀。

朱果臉露猙獰，又羞又恨想要再次上前。

「行了，別在這丟人來。」

一聲斥責傳來，卻是龔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我…」

「你什麼你，輸就是輸，退下。」

龔都沉聲呵斥。

朱果囁嚅嘴唇，訥訥退了下去。

「項校尉，恭喜你！」

看著面帶笑容的龔都，項雲也是淡然一笑回以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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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以後，清晨。

項雲正在自己的營帳里用早飯。

每一個校尉都有自己的獨立營帳。

自從前幾天擊退敵軍后，項雲難得的在軍營過了幾天悠閑的日子。

升任校尉，麾下也已經有了龔都調撥的三百名黃巾士兵。

雖然兵不滿千，項雲卻是仍然認真的將他們拉到空地上訓練了六天。

他也通過幾個士兵，了解到現在的國家叫做「大漢」。

而自己所在這支部隊，竟然是舉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為由和大漢為敵的義軍。

項雲想起當初的自己不也是從一介布衣，最終角逐天下，登上帝位的么。

只是自己當初可沒有參加什麼義軍，畢竟義軍眾矢之的，從來都會被鎮壓。

「不好啦！」

一聲驚呼打破了項雲沉思。

隨著一聲急促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黃巾士兵掀帳神色慌亂的走進。

「項校尉，大事不妙，有一股官軍正朝咱們這兒殺來，兩位將軍讓你趕緊過去。」

「知道了。」

項雲聞言不慌不忙的站起，心道，慌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有必要害怕成這樣么。

只是這次的敵軍會是誰呢？

一邊想，項雲隨著士兵來到中軍營帳。

一進入營帳內，便看到兩邊已經坐了一些人。

項雲看向主位的龔都、劉辟，二人正自愁眉苦臉鬱郁憂憂。

「將軍！」

龔都抬眼瞧了一眼項云：「先坐吧。」

項雲點點頭，掃了眾人一眼，發現朱果正帶著怨恨的眼神盯著自己。

他心中淡淡一笑，也不理會，徑直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跳樑小丑罷了，何須在意。

不一會兒，帳簾一次一次被掀開，又走入幾個軍中將領。

龔都待所有人到齊落座，才帶著一絲頹氣說道：「你們都知道了吧，官軍又要來攻了。」

「龔將軍，官兵來就來了，怕他做甚，又不是沒殺過官兵，這一次，咱們多殺幾個狗官兵便是了。」

大帳中，一個哨長高聲說道。

龔都卻搖著頭：「這一次不同，領軍的據說是袁術麾下第一猛將紀靈，此人剽悍武勇，使一柄三尖兩刃刀，至今未逢敵手，我軍尚無人能敵此賊！」

帳中眾人聽完龔都的話，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交頭接耳聲立時響起，紀靈威名，他們怎會不知，害怕之下都在說著怎麼逃走。

項雲皺了皺眉，心道兩軍對敵，將在智，不在勇，這等淺顯都不懂，敵人來都來了，只想逃走，怎能成事。

他抬起頭不動聲色的問道：「龔將軍，紀靈所部現已抵達何處？」

龔都不知項云為何這樣問，回答道：「距離咱們軍營不過百里的東南方向。」

「龔將軍，項雲請戰！」

龔都聞言，臉色一變，驀然從帥位上站起，語氣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項校尉，你此言當真？」

「君無戲言！」

項雲神色不變，昂然說道。

「軍無戲言！說的好，」龔都並不知道項雲說的君是君王的君：「不過，我軍士兵太少，恐怕……」

「三百足矣！」

項雲朗聲說道。

「好！項校尉不愧人中英傑，本帥欽佩，既如此，就祝項校尉擊潰紀靈賊軍、馬到功成。」

龔都臉上揚著讚譽，心底里卻在想著有項云為我阻擋紀靈大軍，我逃走豈不是更容易了。

他轉頭看向劉辟，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劉辟和自己是同樣想法。

「謝將軍，出戰在即，項雲先去準備了！」

項雲面色恭敬，心中卻是冷笑，起於布衣，戎馬十數年，更執掌一國權柄長達三十幾載，又如何看不出龔都、劉辟二人心中所思。

龔劉黃巾營寨。

項雲昂然峙立，目光猶如出鞘利刃，鋒芒畢露，如電般掃視著眼前的三百黃巾士兵。

迎上三百黃巾士兵惶惑畏懼的目光，項雲表情凜然，朗聲道：」從你們這些人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你們心中的恐懼和無助，是的，我和你們一樣，我也害怕死亡，也許有一天我們都將成為死神的獵物，步入永不超脫的深淵，但是——我想告訴你們，那絕不是今天，縱使我們終究要面對死亡，我們會被漢軍用鋒利的刀劍割下我們的頭顱，我們會被貪婪的官兵用長槍紮成血窟窿，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那絕對不是今天！」

項雲的聲音越說越大，情緒越來越激昂，他「鏘」地拔出腰間佩刀，衝天高舉，大聲高喊。

三百黃巾士兵原本低迷的士氣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他們露出聆聽的神情，自從加入黃巾起義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跟他們講話。

「敵軍已經殺來，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不用手中的鋼刀殺死敵人，就要被敵人手中的長矛殺死，要想活下去，唯有殺敵！」

「告訴我，你們想不想活！」

項雲大聲問道。

「想活！」

三百人的黃巾士兵中，不知是誰率先回應，緊接著，所有黃巾士兵都高喊起來：

「想活。」

「想活。」

「想活！唯有殺敵！」

「唯有殺敵！」

「唯有殺敵！」

「告訴我，你們想不想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穿最好的綢緞，有數不完的金銀財寶，告訴我，你們想不想來一個溫柔貌美的女人給你們暖床生娃！」

「你們想不想，反正我很想！」

項雲繼續高聲說著，引來黃巾士兵們哄然大笑，也讓他們的士氣更加高昂起來。

項雲說的這些，正是這些黃巾士兵們心裡渴求的。

「可是，我們的財寶被那官軍霸佔、我們的土地被官軍霸佔，我們的女人也被那些殘忍的官軍霸佔，甚至，連我們最後一點點想要活下去的希望，也被官軍霸佔，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做！」

「殺敵！」

「殺敵！」

「殺光官軍，拿回屬於我們的！」

項雲一席話，讓所有士兵心內終於湧起了戰意，因為他們不想死，他們想擁有更好的生活，項雲的話，讓他們心頭的恐懼被驅散，轉化為殺敵求生的渴望。

「殺——」

項雲仰天大吼，聲震天穹，手中戰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在黃巾士兵們眼中泛出耀眼的光芒。

「殺——」

「殺——」

三百黃巾同時高舉戰刀，轟然回應，如雷般的高吼響徹整個軍營，令其他黃巾紛紛側目驚看。

項雲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他想看到的，身為一國之君，曾經也是戎馬百戰，對於激發士兵鬥志的方法，自是熟捻運用。

項雲等黃巾士兵們的高喊聲停下后，冷聲下令道：「檢查弓弩刀槍、帶足箭矢備好乾糧，隨我出營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