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那房子不幹凈!!

第二幕:那房子不幹凈!!

1,外景,路邊攤/夜

周圍喧聲繁雜,烤串的小攤上人聲鼎沸,七八月份正好是第燒烤旺盛季節,七點多正是上人的高峰期。

李沐陽,蘇蓉蓉,程峰,張瀾幾人說是吃麻辣燙,可下了樓后就在附近找了個燒烤攤坐了下來。此刻他們點的東西已經上齊,烤肉、板筋、半熟大腰子,還有四條大黃花,三個男的喝著啤酒,蘇蓉蓉喝的是飲料。

程峰端著酒杯跟李沐陽碰了一下:恭喜李哥喬遷新居,幹了。

張瀾也起鬨:對,幹了。

於是三人將杯中啤酒一飲而盡,蘇蓉蓉看著三人喝酒,臉上掛著開心地笑。原本李沐陽在她面前是不喝酒的,可今天搬進新家例外,就讓他高興一次。

張瀾給兩人倒好酒,向李沐陽道:李哥,新房可是四室二廳,一個人住寂寞吧!我看不如把嫂子接過來,雖說這小區離她的南城小學不近,可這畢竟是自己房子,嫂子在南城租房子也是租,還不如搬到你這將房租給存起來呢!

程峰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對對,跟什麼過不去也別跟錢過不去呀!你們住一塊還能互相照應,反正都談婚論嫁了,害羞個什麼啊!你們不是很相愛嗎!!相愛的人就應該住到一起啊!!

(相愛嗎??)

蘇蓉蓉心裡嘀咕一聲,低頭不說話。

旁白:她和李沐陽相識相遇靠的是網路,也算是網戀吧!!但兩人見了面,只是覺得對方不錯,甚至在近兩年的交往了解中,也只覺得對方不錯,是個可以相伴的人,可這種相伴的感覺,是愛嗎??

蘇蓉蓉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愛情??如果非要給這種感覺來個定義,那大概是知心吧!可知心是愛嗎?他們交往以來,頂多是拉拉手、抱一抱、吻一吻,蘇蓉蓉始終守著最後的底線,因為她不敢對李沐陽全心的付出,因為她不確定李沐陽是不是他的命中注定。但人總是要結婚的,兩個從沒結過婚的人結婚,對方就是他(她)們的命中注定。但命中注定的人是不會相伴到老的,所以才會有離婚的人。

她要等的是自己命中注定娶她的那個人,她才肯付出自己的一切。即使他們不能相伴到老,那也沒關係。所以她面對李沐陽問自己什麼時候結婚時,她才會委婉的拒絕說還是先等一等吧,咱們現在經濟基礎薄弱,還是再等一到兩年吧!!因為她感覺,自己和李沐陽之間,好像還差點什麼似的。只要他們那層不知還差點什麼的東西沒有捅破,那他們就不能牽手進教堂。

李沐陽看了看女友,一臉笑意,眼中流連著無限愛意的輕聲道:「蓉蓉矜持,你們別嚇到她。」隨即他看著兩人:不然你們搬過來跟我住吧,反正你們也是租房子,租金給別人還不如給我呢!

張瀾一聽,急忙擺手:免了,我們租的那多好啊,小區外面就是肯德基,拐過個路口就是小公園。

程峰:沒錯,我們租的雖是兩室一廳,你還是勸勸嫂子,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吧!!

李沐陽擺了擺手:既然你們這麽說,那我就不多說了,明天我就寫出招租廣告,補充一下自己錢包。

「你行!!」

「笨啊!」

程峰和張瀾互看一眼,一臉這傢伙沒救了的表情。

於是接下來三人喝了很多酒,也說了很多話,待到十點鐘時,才結賬。

這時的烤攤上不少打扮各異的客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十點多了還是這樣熱鬧。

像這樣的烤攤,經營到凌晨一二點都是常事。

賬是蘇蓉蓉結的,張瀾和程峰已經喝迷糊了,說實話,人家來幫忙搬家,請客是怎麼也不能讓他們付錢的。這兩個被不斷打著酒嗝,走路像畫畫的李沐陽送上出租時,張瀾一把抓住李沐陽的手,有點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說:「老大,今晚可是你的喬遷之喜,跟洞房花燭夜差不多了,正好有嫂子陪著你,你可得好好把握,別總是近「香」情怯。柳下惠那一套並不能說明你是個正人君子,只能說明你是個不舉。」

程峰也適時插嘴道:「對對,柳下惠就是太遵守禮義廉恥才讓美女跑掉的。現在你房子也有了,和嫂子就差一張結婚證了,該辦的就趕緊辦了。總這麽拖著像咋回事啊,人家嫂子矜持,難不成你也矜持,這種事你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主動吧!你呀,的抓緊,別總是弔兒郎當的。」說完,他跟司機說了地址,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車就開走了。

(這兩人的酒量李沐陽可是知道了,比自己只高不低,怎麼今晚自己還保持著一些清醒,他倆就酒醉的不像話了,原來還是想提醒自己干那事啊!!)

李沐陽心裡打定主意,他這女友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正兒八經的男人了。以前李沐陽也試探過,可她拒絕了,還說自己是處女,第一次不到新婚之夜是絕不會給男方的。所以他選擇等,對他來說,有個女孩給自己喜歡,他就心滿意足了。也許等待,也是種美!!

(不過今晚,也許是個機會)

李沐陽可不是和尚,心下打定主意,在女友攙扶下往回走。

迎著天上星光,他腳步踉蹌,不由的微微靠在了她身上。蘇蓉蓉並沒有推開他,她用手輕輕的挽住李沐陽,說了句:「不能喝酒少喝點。」她的話是那麼輕,聽到李沐陽耳中就像是最美的音樂。

「是,從現在開始,我戒酒了。」

「說到可要做到才行。」

蘇蓉蓉笑了,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在這一觸之下,李沐陽只覺血脈流遍了全身,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信誓旦旦的道:「一定說到做到。」

2,外景,小區附近、樓道/夜

當李沐陽摟著蘇蓉蓉來到小區附近時,看到小區對面的小超市裡還亮著燈時,就計上心頭。隨即兩人行到樓門洞時,李沐陽一拍腦袋道:「等一下,我忘了買洗漱用品了,你先回去,我去買一下。」說著從褲兜里掏出將鑰匙交給女友。

聞言,蘇蓉蓉急忙拉住他:「等一下啊,樓道里這麼黑,我害怕!你要是不跟我上去,我就送你到這裡!」

看著女友,李沐陽一陣無奈,只好拿回鑰匙陪著女友上樓。

此時樓道里一片黑暗,他只好用手機照亮,同時暗想待會一定要買幾把手電筒回來。

待到開了門后,李沐陽打開燈,讓女友先自己歇會,自己則轉身返下樓去,心想(怕黑,這下你可跑不掉了吧!)

3,內景,房間/夜

李沐陽走後,蘇蓉蓉關上門,在客廳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她看的是老版《水滸傳》,此刻劇情正好到了潘金蓮和西門慶私會的橋段。看到電視里西門慶調戲潘金蓮。不知怎地,蘇蓉蓉只覺自己身上也熱了起來,就急忙換了台。

這次是本地台播放的電影《大白鯊》,她又不喜歡這種怪獸片子,又換,這次是足球;再換,是籃球比賽;再換,音樂頻道;再換,直到她快速換了一遍后,也沒找到自己喜歡看的,就只好按了遙控上的關閉,關了電視起身去到卧室。畢竟搬家樣樣需要收拾,男友看似精明實則馬虎,連洗漱用品都忘買了,說不定還有什麼需要收拾呢!!

可就在蘇蓉蓉去到卧室后,原本已經關了的電視機竟然自己打開了,畫面上播放的是潘金蓮和西門慶的畫面,此時兩人正戰得如火如荼,不過電視機卻是靜音。如果蘇蓉蓉在此,就一定會看到,剛才電視機的遙控,被一隻從茶几下伸出來的手臂拿在了手裡。

那條手臂通體泛青,手指上的指甲尖長黝黑,一下就點開了開關,接著客廳的燈一下子就黑了。

此時正在打量著卧室的蘇蓉蓉感覺客廳的燈黑了,嘟著嘴:「舊樓就是舊樓。」可她剛這樣想,卧室的燈也突然黑了下來。不過也沒辦法,她只希望是電閘跳閘而不是電線老化燒斷,因為電閘跳閘她還能推上,電線老化燒斷了,就非得等男友回來才行了。

蘇蓉蓉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摸摸索索的出了卧室去廚房找電閘(軋棉小區的電閘統一在廚房)。就在她拿著手機摸索著行到客廳,扶著牆壁來到魚缸桌上時,忽然覺得脊梁骨有些發麻,那種感覺是一種本能,就像青蛙被蛇盯住一樣,她感覺自己背後有種被偷窺的感覺,還有一種腐肉的腥臭飄蕩在空氣中,正漸漸向她包圍而來。

「客廳里有死耗子嗎??」

在微弱的光亮中,蘇蓉蓉一張臉都白了,她開口喃喃道:「沐陽,是你嗎??我告訴你,你別嚇我,你要是嚇我,我可饒不了你!!」可身後沒有話語傳來,她知道男友可能會嚇唬自己,但自己說了那話,他一定會求饒的。

可現在沒有回聲,蘇蓉蓉用哀求的聲音道:「沐陽,你快出來,房間里的燈才新裝不久,居然這麼快就壞了。我不知道是電閘跳閘還是線路燒斷了,你去修吧!!」她現在連動一下的勇氣也沒有,就更別說轉過頭去看一下身後的「東西」了,她只感覺,自己身後的那東西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在這種時候,蘇蓉蓉只感覺一秒像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忽然他瞥見魚缸桌左邊是一個盆栽,右邊是一個老式留聲機,放在一個木架上只比魚缸矮一點,上面有一張唱片,機芯在下面。

她急忙用手搖了搖搖桿,將機芯放在了唱片上!!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樂聲響,歌舞昇平/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

唱片播放的是《夜上海》,一首經典的老歌!!

可奇怪的是這首歌響起后,房間里的燈突然亮了,甚至連卧室的燈都亮了。短暫的緊張讓她神經虛弱,眼皮子也沉了起來,漸漸地,好像有某種東西隨著音樂,籠罩了她的全身,不只是真還是幻中,她只感覺有隻手,在觸摸她的頸項,她的臉頰,以及那句彷彿來自遠方的聲音:「真是張不錯的臉蛋啊!!」

4,內景,小超市/夜

小超市裡應有盡有,李沐陽買了些洗漱用品、水果、泡麵、零食、飲料和手電筒,裝了三大包。

店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自稱孟婆,一頭半白半灰的頭髮,略胖的身形,滿臉褶皺,聲音沙啞,看上去倒也十分和藹可親。在李沐陽結賬的時候,他看到櫃檯有那種水果味的雨衣,也拿了一包放進了袋子里。

孟婆見他這樣,也不點破,隨口與李沐陽談了起來:小夥子,新搬來的吧!住哪一棟啊,這的人我都熟,買東西都來我這,因為老身買東西求個貨真價實,絕對的公道價。

李沐陽點了點頭:今天剛搬來,四棟四樓八號。

一聽李沐陽說四棟四樓八號,孟婆的笑容不由斂了起來,神色凝重地說道:「小夥子,你別怪婆婆我人老話多,若是別的樓也就罷了,甚至四棟別的號也沒什麼關係,可唯獨這八號,你最好留個心,晚上房間里若有動靜,可千萬別去看啊!尤其要注意的是,千萬別在房間里隨意許人承諾,不然要遭殃的。」

聞言,李沐陽一臉彆扭:什,什麼意思。

「哎,四棟的人都知道,那房子不幹凈,死過人!」

「什麼?」

李沐陽呆住了,心裡有種不安生起:不會這麽邪吧!!

看他這樣,孟婆道:「唉,你也別問了,省的你害怕。時候不早了,快回去吧!!那東西對新住戶一開始不會下手,但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在房間里隨便許下承諾。只要記住這點,便會沒有大礙。還有,房間里有怪聲音時,千萬別好奇去看。」

頓了頓,孟婆最終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她看著李沐陽有些蒼白的臉色,心有不忍地道:「小夥子,要是有別的地方住,還是別留在那裡了吧。姓陳的真是沒良心啊,那種房子還賣人,真是坑人啊!」

李沐陽臉色蒼白、心情忐忑的出了超市,孟婆最後那個姓陳的,正是賣他房子的原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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