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拋繡球
文縣,劉財主家後院里。
三四個丫鬟你推我搡的不敢上前一步,最後沒辦法幾人耳語一番決定抽籤決定誰去伺候姑娘起床。
抽籤的過程是煎熬的,通過的人暗鬆一口氣,慶幸自己還活著,倒霉的一臉苦瓜相。
回頭可憐兮兮地望了姐妹一眼,希望她們心軟,出來一個替自己去喚姑娘起床。
只可惜那些平日玩的好的姐妹,看天空的看天空,玩手指的玩手指就是沒有一個鳥她。
重重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的去推門,頗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感覺,只是那雙微微顫抖的小手出賣了她內心的害怕。
小丫鬟一步一挪的拖延時間,可房間總共就那麼大的地,沒一會兒工夫就到了。
小丫鬟躡手躡腳的探頭,看到睡得正香的姑娘,嘴角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席上全身,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是一想到夫人的交代,要是誤了吉時,耽誤姑娘拋繡球招女婿,倒霉的是她們幾個伺候的丫鬟。
便顧不得想吵醒姑娘的後果是不是她能承受的,再說不是還有夫人在么,夫人定不會不管的。
「姑娘,姑娘醒醒,時辰快到了。」
「姑娘,姑娘醒一醒啊。」
劉蓉夢中正和自己的歐巴表白呢,自己夢寐以求的偶像此時正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
她的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快要跳出嗓門了,進了,進了,我的歐巴快要親到我了。
哪知道正在甜蜜時,那一聲聲催命似的喊叫,惹得人心煩,煩躁地皺了皺眉,不管了,天塌地陷的也擋不住和歐巴在一起的激情熱火。
小丫鬟見姑娘不耐煩的皺眉,以為姑娘要醒了,驚的一身冷汗,忙跪地等姑娘的責罵。
那知姑娘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又翻身沉沉的睡著,嘴角又發出詭異的笑容,那張白凈無瑕的小臉蛋竟紅撲撲的。
小丫鬟的煎熬,劉蓉自是不知的,此時見再也聽不到那惹人厭煩的聲音不見了,欣喜的閉上眼睛。
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親到了,心跳加速,時間一點點過去,等了許久也不見歐巴的紅唇貼上來,心裡別提多鬱悶了。悄悄的睜開一隻眼。
眼前哪還有歐巴的身影啊,這可是她等了許久才等到歐巴進她的夢鄉里,竟被那該死的蒼蠅攪黃了,一定是自己的好閨蜜乾的事。
劉蓉越想越氣憤,她一定要給閨蜜一個教訓,好讓她知道,別人睡覺的時候,尤其是做好夢的時候來打擾是多麼可恨的事情。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整個閨房。
外面幾個一直探聽房中動靜的丫鬟,面面相覷,動作一致的暗鬆一口氣,隨即默默地為那倒霉的小丫頭祈禱,這次的下場不要太凄慘啊。
劉財主家的大小姐是劉財主老來女,而且還是唯一的子嗣,可見她的寶貝程度。
因是唯一,劉財主夫婦平日有多嬌寵就有多嬌寵,以至於後來姑娘年紀到了議親的年紀,遲遲還不見媒人上面提親,才驚覺女兒被養歪了。
為此夫妻倆不知道頭疼了多久,後來夫妻倆一合計花大價錢請了一個嚴厲的嬤嬤來教女兒規矩。
幾日下來,女兒沒學成,那嬤嬤到差點被女兒逼瘋了,後來不管劉財主給多少錢就是不教。
嬤嬤臨走前對劉財主夫婦苦口婆心道:「東家,不是我落你倆的面子,實在是你家姑娘太頑劣不堪了,為了不禍害別人家的好公子,害的人家雞犬不寧的,你還是不要把女兒嫁出去了。」
劉財主一聽這話,氣的三天三夜沒有吃飯,胖嘟嘟的身子硬生生的瘦了一圈,劉夫人則卧床三天。
最後夫妻倆也死心把女兒嫁出去,但可以招女婿啊,好的人家是不指望,只能低嫁。
這才有了拋繡球招女婿的一出,所有的工作都做好了,只等主角上台拋繡球。
劉夫人在前廳院中左等右等也不見女兒盛裝打扮出來,煩躁的轉來轉去,最後一想女兒那刁蠻的性子,頓時頭疼,不行,看來她還是得親自去看看。
「你們站在門外幹什麼?姑娘呢,還沒有起床?」劉夫人見女兒閨房外面站的丫鬟,不悅道。
丫鬟們見夫人來了,嚇的全部跪地,其中一個膽大的小丫鬟抬頭:「回,回夫人的話,姑娘她還,還沒起床。」
「什麼?」劉夫人臉色一沉,不由提高聲音,「你們這麼多人竟叫不醒她,那我劉家養你們有何用。」
丫鬟一聽夫人惱怒的語氣,嚇得更不敢抬頭,個個身子微微哆嗦,可見怕的不輕。
劉夫人也知道女兒的脾氣,遂也只是自己發牢騷,看到丫鬟顫抖的身子,頓感無力。
「行了,你們下去準備洗漱用具吧。」
丫鬟一聽劉夫人的安排,個個鬆了一口氣,動作麻利的下去準備。
睡夢中的劉蓉再次見到自己歐巴,兩人正上演少兒不宜的畫面。劉蓉閉著眼睛,正等歐巴上前。
誰知身子一涼,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眼前的畫面全部化為泡影,氣的猛睜開雙眼,還沒開架罵該死的閨蜜,就被眼前的一幕弄蒙了。
分不清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眼前的一幕哪裡是自己熟悉的房子啊,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還有這些人穿的衣服和打扮,分明只能在電視劇裡面看到啊。
劉夫人奇怪地望著今日無比配合的女兒,欣慰的點了點頭。
劉蓉任由那些人在臉色塗塗抹抹,讓抬手就抬手,因為太聽話,搞得身邊伺候的人頻頻奇怪的望向她,紛紛猜測,姑娘莫不是病了。
要是劉蓉知道她們內心吐槽,非得氣的吐血,姐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啊。
渾渾噩噩中被攙扶上馬車,來到文縣城東的一家大酒樓的二層。
劉財主見女兒盛裝打扮,安靜的站在一邊,滿意的直點頭,偷偷的將夫人拉到一邊。
「夫人,蓉兒今日沒有在家裡沒有發脾氣吧。」
「沒有,蓉兒今日可乖巧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老爺你說,蓉兒這樣,莫不是病了吧。」
劉財主捋了捋鬍鬚,笑道:「夫人你啊,別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女兒這樣,估計是想給未來女婿一個好印象吧。」
劉夫人一聽,是這個理,頓時放下心中的擔憂。
劉蓉獃獃地看著手中的繡球,再看路上稀少的可憐的路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吶呢,這是什麼情況啊,老天你能告訴我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