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獄

第二章 入獄

二夫人面對老爺的質問,見瞞不下去,只能如實相告。

「迂腐!」老爺怒目一瞪,喝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哪怕萬一也要試上一試,快去將那人喚來,不,更衣,我親自過去。」

唐離此時還在跟劉捕頭爭辯十萬八千里到底有多遠,二人是互不想讓,各說各的理,不過越是爭辯,劉捕頭就越是覺得這小子滿嘴跑火車。

但其歪理說起來頭頭是道,又讓他無法辯駁,已然生出了驅趕之意,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讓這小子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信口雌黃!」劉捕頭噴著吐沫星子道,「我東申國北面冰玉山,東面東海,西面火沙國,南面萬里迷林山川,你卻都沒有聽過,難道是騰雲駕霧來的不成,我倒要看看你這乞兒能不能穿牆遁地!」

「胡二,皮三,將這小子扔進牢房,帶我稟明縣尊,再治他的招搖撞騙之罪,將牢底坐穿!」

「是!」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剛才那兩名皂衣差役,此時一臉幸災樂禍的大步衝來,那架勢如狼似虎一般。

唐離見此方才醒悟,剛才只顧得一時痛快,卻忘了這可不是我法律嚴明的大中華。

捕快只要看著你有嫌疑,便可以捕入大牢,到時候隨便一個名頭就能讓你皮開肉綻,就算之後證明了無罪,那打也是白打了,連個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唐離心知這下壞了菜了,這可不是嘚瑟大了掉幾根毛就能了事的,不過束手待斃顯然不是他的風格。

「且慢!爾等可知我師尊是哪路神仙……!」

「管你哪路神仙,先讓你嘗嘗牢飯的滋味如何!」

不等唐離再次廢話,兩名大漢上前抓肩攏背便將其給綁了。

唐離見搬出神仙也不好使,立刻該換思路,開始講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沒有王法了!」

誰知人家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就當沒聽見一樣,連拉帶推的將其扔進了糞坑似的濕漉漉的陰暗牢房。

皮三臨走時還吩咐幾個地痞道,「你們幾個記住了,牢頭可說了,要麼他遭罪,要麼你們遭罪,自己看著辦。」說完哼著小曲揚長而去。

唐離看到牢房犄角里一臉不懷好意的三個地痞,不禁打了個激靈,頓時渾身從頭涼到腳。

「瞅瞅,上新菜了,怎麼著,哥幾個嘗個鮮兒?」以一名黝黑大漢為首的三名地痞摳嘴、呲牙、撓屁的朝著唐離走來,眼神中流露著如饑似渴的意味。

不知怎地,唐離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監獄里的惡性傳聞,不禁菊花一緊。

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認慫,否則後庭將不堪設想。

唐離強壓住內心的驚恐,冷笑一聲道,「都是道上的朋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是的爺們兒咱們有事兒說事兒。」

「呦呵,聽到沒,這小子跟咱們擺道兒呢,哈哈……,」黝黑大漢仰頭大笑起來,接著神色陡然一厲,根本沒吃他那一套,「誰特么跟你是朋友!」

「你們兩個把他給我摁住了,」黝黑大漢猙獰一笑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爺們!」

見那兩人左右包抄朝自己走來,唐離彷彿預見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腦袋就像是挨了一悶棍,眼前竟有些發虛起來。

通常情況下,人在受到刺激極度恐慌時,一般會有兩種反應。

一是渾身鬆軟無力,猶如一攤爛泥,二是物極必反,爆發出一股連他本人都無法預知的力量。

不過唐離屬於第三種。

「且慢!」唐離嘿然一笑道,「你們就不想知道我是為什麼進來的?就不想知道那幫當差的為什麼這麼對我?」

「為什麼?」其中一名乾瘦的男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嘿嘿,」唐離一看有戲,連忙趁熱打鐵道,「王縣令的公子如今倒塌卧床,昏迷不醒,你們可知這是為何?」

這三人雖在牢房,但那些獄卒經常談論此事,傳得是相當的邪乎,不過這事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少廢話,這事兒跟我們屁關係沒有,」黝黑大漢行走江湖多年,什麼人沒見過。

料定眼前這小子擺明了是在轉移視線,為自己開脫,他哪能讓對方得逞,「你們兩個將這小摁倒,教訓他一頓先。」

「幾位哥哥稍安勿躁,」唐離不緩不急道,「我人就在這裡,難道還能跑了不成,不如讓我把話說完,幾位哥哥看看與你們有沒有關係。」

「大哥,這小子說的沒錯,反正人也跑不了,且聽聽他有什麼屁放。」二哥道。

「嗯,二哥說的有道理。」三弟道。

黝黑漢子看著唐離有料可爆的樣子,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主要還是他覺得這小子說的沒錯,人既然跑不了,慌什麼?

那廂間,王縣令得知揭榜人被送入了牢房,登時火冒三丈,平時十分穩重的一個人,竟也爆出了粗口,「你們特么的怎麼把人送進去的,就給我怎麼接回來!」

「是……。」胡二皮三還是頭一回見大老爺發這麼大的火,頓時汗如雨下,心中默默祈禱,那小子可千萬別有救治少爺的本事,否則吃板子是小,丟了飯碗再挨板子是大。

這二人還算有個小聰明,把事情全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沒有把劉捕頭拉下水,是以劉捕頭暗暗點頭,——平時沒白照顧你們。

「等等!」胡二皮三見大老爺又有吩咐,連忙轉身,聽候差遣。

「竟被你們給氣糊塗了,」王縣令嘆口氣道,「見到人好生說話,別說是本縣讓你們去的,算了,你們兩個去我不放心,劉捕頭,你跟著他們一起走一趟,盡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卑職明白。」劉捕頭躬身告退。

離開縣尊的視線,胡二皮三兩人撒腿就跑,劉捕頭沒好氣的喝住二人道,「跑什麼跑,沒出息,慌什麼?」

「不跑不行啊,捕頭,皮三這小子讓黑老大收拾那小子來著,怕是去晚了人只剩半條命了。」胡二一臉痛苦道。

「那特么還等什麼?還不趕的!」話落,三人一撩下擺,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向牢房跑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什麼大事了。

劉捕頭三人緊趕慢趕,一炷香的路程,不削片刻便來到了牢房,獄卒見劉捕頭親自來了,連忙打開牢門,引著三人進入獄中。

這一邊,皮三胡二愁的臉上都能滴出水來,合計著如果人被打個半死,該如何向大老爺交代,另一邊,黑老大三人就像是聚精會神聽講的學童一般。

「然後呢?」黑老三問。

「還有呢?」黑老二問。

「後來怎麼樣?」黑老大問。

「後來啊,呵呵……,」唐離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且聽下回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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