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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哪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但就憑他能輕易推測出自己的結論這點,他就足夠讓她另眼相待。
這會兒讓他幫忙,說白了就是她對他的試探。
她不相信一個有如此能力的人只是一個坐辦公室的文員,不談出警,連跟隊人員都沒有他。這樣浪費資源的事,警隊不會做。
那麼,他只有可能是其他人所不可動搖的存在,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文員。
但很明顯,連栩並不打算接茬。
僅考慮不過一瞬,他便開口回絕,「我幫不了你。」
室內很靜,童言忍不住挑眉。
下一秒,連栩平淡無波的聲音飄過來,「我沒有核對指紋的許可權,且現在國內的大數據並不完善,就算我有這個許可權,也不一定查得到。」
童言垂眸,心裡浮起一絲失望。倒不是對查不到指紋信息失望,而是對連栩不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失望。
她眨眨眼,將腦中多餘的思緒拋諸腦後,
也許這個人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文職人員,他所表現出的與眾不同也僅僅是因為他高於常人的分析能力而已。
而他與其他人給她的不同感覺,可能也只是她想太多了。
想著,她禮貌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我再想辦法。」
連栩無所謂地點點頭,不再看她,重新埋首於案卷中。
童言沉默了一會,泄憤似的將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她的大包中,又利索地換回了桌底角落的高跟鞋準備離開。
她收拾地很快,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只是臨出門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對著屋內僅有的最後一人道,「你不回去嗎?」
「我今天值班。」連栩頭也不抬。
童言不再多言,終是抬步走出辦公室。
五分鐘后,重歸平靜的辦公室內,連栩突然抬起頭來,眼神飄忽不定,似有些走神,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半晌,他突然扯了扯唇,做出一個勉強稱得上是笑容的弧度,又帶些自嘲。
果然,還是會有些遺憾啊。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時間,董任峰圍繞著秦典做出一系列調查,並派人對他展開了24小時的跟蹤,卻始終沒有進展。
秦典的生活沒有被辛雨晴的死攪亂,甚至可以說是沒了辛雨晴不時的打擾,他的生活變得平靜了許多,每天日復一日的工作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下班時間也一直呆在家裡,偶爾會和女朋友出去吃吃飯,竟是一點娛樂活動都沒有。
除此之外,董任峰也對秦典周圍的同事進行過秘密調查,每當隱晦地詢問起秦典的「異常」之處,他們都會表現出迷茫之色。
也就是說,秦典周圍的所有同事都沒有發覺他性向不同的事情。
這也讓董任峰等人一周的調查毫無所獲,他們甚至對童言的側寫結果產生了懷疑。
連童言都對秦典的表現覺得奇怪,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對自己的結論深信不疑。
只是一般而言,朝夕相處的同事是信息量最大的調查群體,如果連他們都沒有看出來秦典的性向……看來是她低估了他。
僅從同事毫不知情這點看來,秦典瞞下這件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童言所知,雖然國內對同性戀的態度並不明朗,但也不至於讓他死命保守住這個秘密。
他這位男友,看來問題很大啊……
在董任峰對秦典展開調查的同時,童言也一直在跟進辛雨晴這邊的信息。
不出她所料,辛雨晴的銀行賬戶流水上,每個月都會有一筆大金額進賬,這也讓辛雨晴異於常人的消費水平有了合理的解釋。
但當他們循著線索查到打錢的銀行戶頭時,對方對這筆每個月固定的轉賬額毫不知情,和死者也沒有任何交集,明顯是被人盜用過信息辦的□□。每一筆轉賬都是通過電子賬戶轉出,IP號也被特意地隱藏過了。
這份轉賬,明顯也掩藏著不可告人的信息。
重重疑點都無法提供給警隊更多信息,在又一天跟蹤秦典卻一無所獲后,董任峰撤銷了對他的調查。
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是童言,這也是她和董任峰的第一次正面交鋒。
「這才一周,如果兇手真是秦典的男友,他們這段時間本就不可能私下見面。」童言對董任峰的決策表現出十分的不滿,音量也比往常大了不少。
董任峰面色平淡,甚至眼神都沒離開過手上的案卷,「這不是我做的決定,隊里不止這一個案件要處理,人力物力都跟不上,上面也對我們這段時間的調查有所微詞。」
雖然他也想繼續往秦典的方向調查下去,但在一個星期毫無所獲之後,上面對他們不往死者方面調查,反而在一個有完美不在場證明的人身上浪費如此多的時間,已經是無法放任下去的狀態。
這的確是高層的安排,他們對此束手無策,且他們沒能在秦典身上找出任何線索,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童言抿了抿唇,並沒能被這個理由說服,「現在這個案件的優先率最高不是么?如果我們就這樣放棄秦典這條線,其他線更不可能得到幫助破案的信息。」
「我說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董任峰的聲音冷硬了些,「只有你一個人想破案嗎?」
童言語塞,沉默片刻音量放低了些,道,「那能不能留一到兩人繼續跟秦典這條線?人手不夠的話我也可以去守。」
這句話后,室內安靜了好一陣,董任峰似乎也沒想到童言有如此決心,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緊鎖的眉頭,「我說最後一次……」
「我也去吧。」突如其來的男聲讓董任峰的拒絕沒能說完。
眾人齊齊抬眼,朝聲源處看去。
連栩對眾人投來的眼光視若無睹,緊緊盯著董任峰,「董隊,秦典那邊我去吧。」
這次董任峰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你?你不是……」
「不是差人手嗎?」連栩沒有讓他說完後半句話,「我這周的案卷整理得差不多了,可以幫忙的。」
童言也被連栩突然的出聲打的猝不及防,呆愣地望著他了一會兒,竟遲遲沒回過神來。
直到連栩這句話完,她才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轉而也緊盯著董任峰,等待判決。
董任峰剛平復下來的眉頭再次皺成了層層疊疊的山峰,似是在考慮讓兩個毫無跟蹤經驗且全無武力值的人出隊的可行性。
他探究的眼神劃過不約而同看著自己的一男一女,最終停留在連栩身上,「你確定可以嗎?你媽那邊呢?」
「這不是出警,只是在身後跟蹤而已,」連栩搖頭,「她不會說什麼的。」
又一陣僵持,董任峰敗下陣來,終是嘆了口氣,在旁邊看熱鬧的幾人中巡視一眼,最後鎖定在楊新身上,「老楊。」
楊新心裡咯噔一下,直覺有些不妙,起身答到。
果然,董任峰開口道,「你和他們一起,換班監視秦典。」
說著,又轉過頭來看向童言兩人,「你們倆沒有經驗,有問題多問問老楊,既然做就一定要做好,時限一周。如果這一周還是沒能找到線索,就必須放棄這條線。」
聽到最後一句,童言忍不住蹙了蹙眉。一周,對於縝密的兇手來說,並不是一個非常充足的時間,且中途只要被秦典發覺到任何蛛絲馬跡,他們的所有部署都將前功盡棄。
任務不可謂不艱難,但總比沒有機會要好。
她點頭答應下來,「謝謝董隊。」
這邊楊新一個頭兩個大,眼前這兩人在他眼裡就像兩個燙手山芋一般,怎麼一遇到這樣的事老大就想到自己了呢?
他無奈地朝兩人擺擺手,「你倆跟我來,我先跟你們說說跟蹤技巧,安排一下輪換次序。」
兩人應聲而動,跟著楊新移步去往會議室。
一邊走著,童言還在一邊打量著身旁一言不發的連栩。
走到會議室門口時,她輕聲開口,「謝謝。」
「不謝,」連栩應得很快,「我只是想破案而已。」
聲音依舊不大,但話里的篤定卻還是讓童言輕易勾了唇。
他只是想破案而已。
所以,他和她一樣,堅定地相信著她的判斷。
待楊新應聲離開后,才又重新看回一臉嚴肅的童言,「我承認,你的推斷都很有說服力,但你也別忘了,死者在酒吧監控錄像中的單肩包不翼而飛,甚至在酒吧其它的攝像頭中都沒有捕捉到她的影子,我們只能通過死亡時間來判斷她離開酒吧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