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十一)

相國府里,晚歸的白暮風還沒來的及休息片刻,就匆忙來到父親的書房裡。盡在他的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和水月在一起的日子讓他愉快而舒心,當左相國白瀲晨望著自己兒子的時候,想到的是這個小子怎麼還能開心的起來。

「你,終於回來了?」白瀲晨輕啜了一口茶,陰鬱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白暮風低垂了頭,帶著一絲淺淺的笑:「讓父親擔心了,是兒子的錯。」

「你和四皇子走了這麼久,為父教你的,是都忘了吧!」白瀲晨花白的鬍子抖了抖,有些不耐的站了起來:「我是讓你勸回四皇子,你做到了嗎?結果是,比四皇子還要晚回,你,你真是好兒子啊!」見父親生氣,白暮風輕輕一笑,「父親別生氣,我也是聽子沐的吩咐啊,您還是先說說,到底皇上是不是病了?」

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白瀲晨長長的嘆息:「皇上能有什麼病?是沒辦法啊,四皇子一走就是三個月,惜飛若每日以淚洗面,定國候是朝中重臣,就只有這一個女兒,他那張老臉如何掛的住?皇上氣得沒辦法,只好想到這個辦法,要不,他會回來?」他微停了一會兒,來回踱著:「你是沒看到啊,四皇子這次被罰的不輕,皇上差點沒打折了他的腿。)若不是皇后和一干臣子攔著,我看,這腿就沒了。」

白暮風只覺心中一緊,擔心說道:「都怪我,如果我勸著子沐,就不會這樣,不行,我去見皇上。」他與子沐從小就情同手足,又是伴讀,聽到子沐受苦,心中也不是滋味,只想去幫他,去代他受罰。

「站住!」白瀲晨惱怒的大喝道:「你傻了吧,現在皇上正在氣頭上,你去有什麼作用,只能分了子沐的心。他現在正被皇上禁足,其他三位皇子可看著好戲呢,巴不得盡,你去了就正好隨了他們的心,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白瀲晨紅著臉,顯然是氣得不輕。他微微喘了口氣,眼光一凜,轉而放低了聲音:「皇上遲遲未立太子,就是想在四個皇子選一個優秀的帝王,大皇子城俯極深,心機又重;二皇子看來到是忠厚,卻少了為人君的氣度,皇上是不會考慮他的;三皇子嘛,」說到此處,腦子裡就浮現出一張俊美而又妖邪的艷麗面龐,不由蹙起了眉頭:「子堯,軒轅子堯,老夫獨獨對他,看不透啊。」

白暮風見父親忽然沉默不語,輕靠窗前,介面道:「三皇子性格古怪,整日里遊手好閒,可皇上偏偏對他最為放縱,從不強迫其做任何事情,可見皇上最喜愛的,是三皇子。」

「你懂什麼?」白瀲晨輕嘆,細眯的眼中滿是回憶,二十年前的事彷彿就在眼前,那跳躍的紅燭似乎全變成了雄雄的烈火,火焰中那張絕世妖媚的臉不斷在他的腦海中出現,特別是那掛在唇邊輕柔的笑意,彎彎的眼睛卻是閃著妖異的紅光。所有章節都是請到「啪」,白瀲晨獃滯中失落茶杯,驚醒時,臉已煞白。

「父親,你沒事吧!」白暮風上前一步扶住了驚醒的白瀲晨,臉擔心。「沒,沒事了。」白瀲晨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坐了下來,不無苦澀的輕笑著:「年輕人總會被表面現像迷惑了雙眼,子沐也一定這樣認為,認為皇上對子堯很是寵愛。那是因為,你們不了解皇上,在四個皇子中,子沐的地位無人能及。」

白暮風心中掠過一絲狂喜,眼眸閃過異樣的光彩,父親是皇上身邊的重臣,他的話一般都很准,這麼說,子沐一定可以當上太子,正在興奮,白瀲晨又悠悠開口說道:「聖意難測,老夫也只是猜想,這還要看子沐的努力。可偏偏子沐的性子、、、唉!」他長長的嘆息著,他是子沐的老師,從小看著他長大,自然對他的期望很高,如果將來子沐能成為軒轅的皇,那將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榮耀。

收回思緒,白瀲晨對著兀自愣的白暮風一聲冷哼:「你們兩個真不省心,出去玩就玩吧,居然搶走了曉月閣的頭牌,身為皇子,身份尊貴,怎可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萬一皇上知道了,還有什麼前途可言。而你,居然還當了幫凶,你的書,都白讀了嗎?」

見到父親又開始生氣,白暮風忙陪笑著打斷:「父親彆氣,那水月也是個可憐人,子沐帶走她,也算功德一件。況且,並沒有帶在身邊,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何以見得?」白瀲晨嘲諷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眼中冷光一閃:「你們走後,我依子沐的意思,讓玄武堂的人去善後,卻現了朱雀堂的痕迹。」

「什麼?三皇子的朱雀堂?這,這怎麼可能?」白暮風大吃一驚,怔怔的低語:「朱雀堂出現在曉月閣,難道說,曉月閣和三皇子之間、、、」他不敢再想下去,臉上青紅不定,一種可怕的念頭不斷在腦海中成長,他不可置信的閉了雙眼,喃喃囈語:「不可能,水月,怎麼可能?」

白瀲晨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別開了臉:「不用想了,我們目前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你剛回來,好好休息一下,有空時去看看子沐,他現在不能隨意出入。水月的事,最好到此為止,不要再鬧出什麼事來了。」他背負著手,有些疲倦的抬了抬布滿血絲的眸子,沒有再開口。

白暮風恭敬的對父親行了禮,從書房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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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之水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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