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筆三十七章 言正霆
言正霆是一位老態龍鐘的老者，臉上寫滿歲月的痕迹，條條皺紋訴說著往事。眼睛不似一般老者的渾濁，帶著清明與深邃。一襲唐裝顯得極為精神，身體老邁，那股子書卷般的氣息依舊很濃。
高一也曾聽說言正霆，第一次見到當代文學巨匠心中不免有幾分悸動。對於知識，人都是尊敬的，一代文學巨匠，一身正氣，望而生畏。
此刻言正霆眉間帶著慍色，看到趙馨嵐時滿臉的皺褶動起來，露出笑容：「馨嵐啊，這些天怎麼都不來找我。」
趙馨嵐笑道：「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忙，耽誤了，今天得空這不就來了嗎。」
言正霆含笑點頭，看了眼旁邊幾位，趙馨嵐開始介紹：「這三位都是我朋友，她們都是您的粉絲哦。」
言正霆哈哈一笑：「粉絲是你們年輕人的說法吧，在我這不興這一套，不過既然認可老朽，我們可以多多交流。」
說著言正霆笑容倏地一僵，原來是看見旁邊那位學者，他淡淡道：「言師道，你先出去，我和這幾位小友聊幾句。」
「是，父親。」言師道躬身出去。
趙馨嵐眉頭一挑，連名帶姓地叫，確實吵架了。
「咦，這位女娃有點熟悉。」言正霆看到慕祈晨時道。
「言老先生認識我嗎？」慕祈晨巧笑。
「好像有那麼點印象。」言正霆在思考。
趙馨嵐道：「彈鋼琴的天才少女，言爺爺有沒有印象？」
「咦？」言正霆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幾年前你是不是在燕京有過表演？」
慕祈晨巧笑嫣然：「是的。」
言正霆一笑：「當年一位老友拉我去看一場演出，當時那個女孩是你啊，當時他還說你有成為最頂尖音樂家的潛質。」
「謝謝誇獎。」慕祈晨有些害羞。
高柔嘉言正霆自然是不認識的，八竿子也打不著，不過都是趙馨嵐帶來的人，他微笑致意。
「這位年輕人……」言正霆看了眼高一頓了頓，也覺得有些許熟悉感。
「高一。」高一微微躬身，「還沒祝賀言老壽辰呢。」
提到壽辰言正霆笑容漸斂：「你有心意我就領了，比某些不知所謂的人好多了。」
高一視線往門口瞥了瞥，心中猜測著什麼。
「今晚的生日宴會真是讓人看笑話。」言正霆搖搖頭，「不倫不類。」
「我也覺得奇怪呢，言爺爺你竟然會把自己的生日宴會這樣辦。」趙馨嵐道，顯然她明白言正霆的意思。
「哼。」言正霆哼聲，「不好好研究學問，成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難怪越來越不長進。」
趙馨嵐淡淡而笑，不做評價。正因為言師道是言正霆的兒子她才不好說，不然該怎麼說？一個勢利眼？一代文學巨匠言正霆的兒子竟然是這麼樣一個人？
言師道是什麼樣的人外界之人不清楚，趙馨嵐卻是很了解。當年是一個做學問的學者，隨著時間的流逝，花花世界的浸染，他變了顏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經常去言正霆家裡的趙馨嵐越來越多聽到言師道拍她馬屁的言論。
緊接著言正霆拉回話題，和幾個女生聊起文學來。高一對這方面不感興趣，注意力往周圍觀察起來。趙馨嵐也顯得心不在焉，她也不是很喜歡文學，如果喜歡就不會去當武警了。
言正霆一聊之下對高柔嘉打有好感，這個女孩談吐學識極為不錯，慕祈晨的話年紀還小，涉獵不如高柔嘉廣泛，可也能見其底蘊。相比於同年人，這兩個孩子都不錯。
「你說你想來京都大學？」言正霆聽到慕祈晨的話笑道。
「嗯，到時候我會和他一起來。」慕祈晨拉住左顧右盼的高一。
「哦？」言正霆挑眉，「兩個一起嗎？」
「是啊。」慕祈晨巧笑倩兮，「他可比我厲害多了呢，只是心思都沒放學習上，不過想要考上京都大學對他來說很簡單呢。」
「嗯？」言正霆認真看著高一，這年輕人沒看出來啊！慕祈晨也是微微訝異，高一竟然這麼厲害嗎？她以前了解到的訊息是高一就是班級拖後腿的存在，現在這麼厲害？
「他呀，就是老不愛學習。」慕祈晨看到眾人驚訝的神色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驕傲，自己的男朋友備受矚目她很開心，「就是這一學期，認真學了一下就名列前茅了。」
高一苦笑，其實還是系統的幫忙，不然可差遠了。依靠自己的話，努力整個高三差不多也就能有個一本線，更高學府就算了，差太多，補不過來。
「看得出來。」言正霆微笑，「對於我們聊的方面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哈哈，您看出來了。」高一也不避諱。
言正霆笑道：「你們兩個都心不在焉的，怎麼看不出來。」
趙馨嵐曬然：「言爺爺，我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嗎？」
「你啊，從小閑不住。」言正霆搖頭笑道，視線又移到高一身上，「不過，這位小友，我們是否見過面？」
「嗯？言老先生，你也認識我？」高一笑了。
言正霆看了半天搖頭：「不知道，感覺應該沒見過，可又覺得有些熟悉。」
「我敢肯定，我是沒見過您的。」
「或許吧……」
又聊了許久高一四人離開，高柔嘉和慕祈晨如願以償拿到言正霆的簽名。
「我說高一，你來著好像沒帶禮物吧？」趙馨嵐問道。
「嗨，帶什麼禮物，沒聽言老先生說嗎，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心意就夠。」高一隨意擺擺手。
四人談笑下樓，來到停車場，高一見趙馨嵐要走急忙叫住她。
「幹嘛？還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過來送我們回去。」高一道。
「什麼意思？」趙馨嵐一頓，「你們剛剛怎麼來的？」
「開車來的。」高一按了下車鑰匙，旁邊那輛車響了一聲。
趙馨嵐定睛一瞧：「保時捷，哪偷的？」
「偷的像話嗎，買的買的！」
高柔嘉和慕祈晨愣住，忍不住開口：「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