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亮瞎狗眼

午飯前回的工廠。

剛走進飯堂打了飯，聽見朱新青的喊聲。一眼看過去，他，白天生竟然和王七坐在一起。

我跑過去放下飯盤就說道：「七哥周六都在廠里，你值班嗎？」

王七已經吃完，正愜意地靠著椅子抽煙剔牙，聞言呵呵兩聲笑：「你看我像要值班的人？今晚廠里有大聚會，你穿好點，七哥帶你們泡妞。」

我說道：「什麼主題的聚會，哪兒舉辦？」

「會堂，晚上六點，你會跳舞不？交誼舞。」

「會。」

「得，晚上給你挑個好妹紙，先走了。」

王七走遠，我立刻問朱新青：「王七說真的么？」

朱新青點點頭問：「昨晚，你怎麼樣？」

「沒怎樣。」不想說昨晚的事，還是有點生氣，「下午你們幹嘛？」

「進市區嗨皮，去不去？」

「不去。」

吃完飯，我們各奔前程，他們進市區，我回宿舍睡覺，直接睡到他們回來，一起去會堂。

會堂在飯堂後面，是一棟兩層新樓，建築面積兩千平方，平常用來開大會，以及娛樂聚會所用。走進去，裡面的布置還不錯，掛滿氣球，彩帶，還有些令人看上去感覺舒服的標語。

四面牆各有一排音響，還有大大的投影，輕鬆的音樂放著，投影放的則是些美如畫的風景。

整個現場，氣氛非常棒，不過人不太多，就幾百，男女比例則各一半，多數單身狗。

找地方坐了下來，我問朱新青：「話說平常的聚會大概有多少人參加？」

「八百一千吧，除非大型活動才幾乎滿員，比如過節廠慶等等，呵呵，因為有東西發。」正給我介紹著情況，朱新青卻突然話鋒一轉，很激動的戳了戳白天生的臂膀說道：「老白，老白，你女神，看見沒有。」

白天生這悶瓜有女神？好新鮮，我趕忙說道：「哪兒呢？」

朱新青給我指著說道：「左前桌子邊，穿黃弔帶白裙子，質檢部的，叫寧夢珊。」

眼角餘光瞥過去，妹紙不高不矮，身材比例恰當，圓圓的小臉，整體看上去蠻精緻，我問白天生：「你們有啥故事？」

朱新青搶著說道：「屁故事，只有事故。這傢伙膽小如鼠，還沒和人家說過話，你干銷售出身能說會道，你去幫幫他。」

我擺擺手說道：「我不擅長和妹紙溝通。」

「我擅長啊，我幫你們搞定。」王七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我們回過頭，他繼續道，「是那個妹紙？」

朱新青指了指，王七立刻拉著白天生走，打架似的架勢去到妹紙面前，開門見山就說道：「小姑娘，我兄弟喜歡你，你們聊聊。」

好粗暴，但你真別說，有時候粗暴做法就是有其不可估量的效果，兩個人竟然很快聊上。

王七走回來問我們：「你倆看上誰，我帶你們認識。」

朱新青滿嘴答應，我沒有，我不喜歡粗暴，我喜歡細水長流。

下一秒，朱新青被王七帶走，還是老套路，而且還再次成功，亮瞎狗眼啊。

再次走回來，王七問我：「沒興趣？還是沒找到獵物？」

我說道：「有點累，我坐坐。」

「一個人坐多無聊？走，我給你介紹個大學生。」拉著我走了十多步，王七往角落裡一指說道，「看前面，就她了，秘書處的助理。」

我好吃驚：「廠里有秘書處？」

王七說道：「總部配的部門，一個正廠長，五個副廠長，各一名秘書加兩名助理，這個秘書處養著十八人，都是女人，一個個長的都不錯。」

是長的不錯，長長的秀髮，尖尖的臉，一對杏眼顯得秀氣無比。身高一米六左右吧，皮膚特別白，楊柳細腰，滿滿的小家碧玉的感覺。

楞神間，我已經被王七拉到了妹紙的跟前，他說話還是特別粗暴：「何冰妹妹，我給你介紹個人，我兄弟林毅夫。他想請你跳個舞，你們聊，我去吃點水果。」

好尷尬，我這樣，她亦這樣。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那個……剛剛王七開玩笑，對不起，打擾了。」

何冰嗯了一聲，我轉身走人，沒走幾步，她卻急促的叫住我說道：「不請我跳舞了嗎？」

她竟然主動？驚訝的回頭看一眼，隨即明白過來，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向她，看那神色就是想邀請她跳舞，她不樂意，所以拿我當擋箭牌。

一曲終，走了回座位，何冰說道：「剛剛，謝謝你啊。」

我說道：「舉手之勞，不謝。」

「我請你去外面的飲吧喝杯東西吧！」

飲吧就在工廠外面的大道，出門拐個彎就到。周六的緣故，人不多，比較幽靜，尤其二層，就我們兩個。

我點了一杯檸檬水，何冰要了一杯果凍，她問我：「你真是大學生？」

我說道：「如假包換。」

「哪兒畢業？」

「浙江那邊的大學，你呢？」

「我就在隔壁東莞讀的物流。」遲疑半響，她繼續道，「你真是在總部犯了錯被打發來這地方？」

我被貶這件事熊平安已經添油加醋傳遍整個基地，真是做到了人盡皆知。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很難受，人人都給我鄙視的目光，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後來我看開了，我告訴自己，就把這些破事當磨礪。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我有大志，不需要和那種磨嘴皮過日子的人作計較。

我說道：「算是吧！」

「東家不打打西家，幹嘛不選擇離開？你一個大學生，還是銷售專業，很好找工作吧？」

「我不喜歡投降，更不喜歡讓小人的奸計得逞。」

何冰反應很快：「那你是被陷害的了？」

「嗯。」

「明白了。」杏眼轉溜一圈，忽然又道，「可是你被從總部打下來這兒，你能回去嗎？」

這問題問得好，但蘇藝秋不也說過嗎，沒試過就說不行的都是慫蛋。我說道：「我覺得成功不是將來才有的，而是從決定去做的那一刻起，持續累積而成。能不能的問題，暫時不想管，先走好第一步。」

「很有志氣，我祝你成功。」

「謝謝。」

叮鈴叮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來。

是何冰的電話，她接通嗯嗯嗯了幾聲，掛斷就要走，說是有朋友生日，去市區參加聚會。我送她去的公交站，大夜晚，工業區的公交站烏燈黑火不安全。

瞎聊著，陪她等到公交到來，她突然來了一句：「林毅夫你明天晚上有空么？」

我嗯了一聲：「有。」

「晚飯後，我們娛樂室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