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秦家至
一旁的穆寒山同樣掃量而去，他的心頭極為不平靜，既有一種恐慌也有著一種期待，更有一絲狂熱感。
他恐慌的是如果姜峰破竅失敗了怎麼辦？
破竅境，不生則死！
他期待的是古來幾人可破竅？古來又有幾人能夠觀破竅？
而他，即將成為見證歷史的人物，哪怕姜峰身死人亡，可他所留下的破竅傳聞卻不會停息。
至於狂熱的是……身為一個武者，此生最大的渴望就是破竅飛升，如果自身無法突破那個境界的話，能夠親眼見證一個破竅飛升人物的誕生，也是極好的啊！
在他掃量之下，易門之主易思年和乾坤門天宗僅剩的那位老人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穆寒山心頭大定，知道他們不說話就代表不拒絕，不拒絕就代表，願意助姜峰一臂之力。
再看下楊無涯和諸葛青，此時兩人眉頭緊皺，似是在思量些什麼，可最後緊皺的眉頭逐漸平息，他們恢復了之前的從容淡定，只是眼中比之先前，多出了一抹堅毅與強自壓制的激動。
有看向夜無憂和木仙子，木仙子倒是一臉興奮，看著姜峰的眼神寫滿了崇拜，小星星就差溢出來了。
破竅啊，即便是我們三家中數代都只能出一人啊，且我們家族的破竅境還並不是真正的破竅境，是由家族上百數千年積攢起來的底蘊，用無數靈丹妙藥疊起來的破竅境！
可現在，姜峰卻要用自身實力來向天地印證，成就真真正正的破竅飛升！
這讓他，怎能不激動？
夜無憂眉頭緊皺，身為夜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同齡人他知曉的隱晦遠比常人多，甚至哪怕是活過了千年歲月的銀蒼，都不一定能比得過他。
因為銀蒼千年來只有他一人的見聞，而夜家卻是有著整個家族作為靠背！
剛剛對於銀蒼的「謙虛」話語他只是不想理會而已，但這並不能說明夜無憂懂的就比他少，尤其是夜家的破竅老祖從未斷絕過，所以夜無憂比銀蒼還更為清楚破竅境界的恐怖。
這絕不是僅憑一腔熱血就能夠突破的啊！
但突兀他自嘲一笑，如果能與天斗的熱血都沒了，那麼就更不可能突破了。
「呵呵，既然大家都願意陪你玩一把，那麼老夫也便湊個熱鬧吧，只是希望姜小友不要懷疑老夫會暗中下才好啊。」
待所有人都表態好，銀蒼沉吟半分，卻是這般笑道。
姜峰看向他，搖頭說道：「當然不會，不管你是什麼人，活了多久的歲月，我若死了，你也不可能活著離開穆家的。」
銀蒼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看若無其事的易思年和乾念一眼，又看笑意慵懶的夜無憂一眼，再看眼神極為不善，根本就絲毫都不掩飾殺機的楊無涯和諸葛青。
他心頭微凜。
…………
三天之後， 穆家演武場，此時穆家一片空曠，所有穆家之人，無論主子還是奴僕，都被遷移了出去，但卻不會有危險，因為是金雁翎親自來接的人，又有諸葛青的命令，戰狼與一整個軍隊守候，即便是宗師人物也是來一個死一個。
此刻，姜峰立在演武場正中央！
而易思年、乾念、楊無涯、銀蒼、夜無憂、穆寒山、木仙子，各自閑散在各個角落，並無特定位置，只是他們此刻的精氣神已經處於緊繃的位置，隨手準備出手。
至於諸葛青雖然也是宗師，但畢竟不是擅長個人廝殺的好手，而是精通謀略軍陣之道，個人武力不是太強，若是也加進去反倒會適得其反，所以只是立在一旁觀看。
張少通亦是如此，雖然此時他也突破了宗師境界，但即便是穆青雲都只能待在一旁，所以他也只有看熱鬧的份了。
穆雨菲也在遠處觀看，她臉上寫有柔和的微笑，看著遠處的那個即將踏上生死之間的男人，她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他們早已許下同生共死的諾言！
演武場之外，秦逍五人守衛森嚴，他們亦是沒有資格參與這等大事，但有他們在，任何人若是想進去的話，就必須要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進去！
演武場上，姜峰盤膝坐在地上，閉上雙眼，雙手平放在膝蓋上，沒有驚天動地的大動蕩，也沒有空間起金蓮的玄妙風景。
他只是坐在那兒，靜靜的坐在那兒，什麼都不做，只是坐在那兒。
可此時易思年等人的目光卻凝重了，甚至即便是銀蒼的眸子都不由微眯一分。
守在穆家之外上百宗師忽然獃滯，隨後他們驚恐大叫道：「破竅，那人真想要突破破竅境啊？！」
此時穆家雖還是原來那個穆家，但在他們這些在武道一途走的極深的人物眼裡，卻就是真正的驚天動地，即便連空間都好似扭轉成了一縷又一縷玄妙而不可知的花紋。
這是氣機動蕩到了極致的體現！
這三天來穆家的動靜瞞不過有心人，姜峰欲破破竅的消息亦不是不漏風的牆，所以這些宗師其實早有耳聞，但卻一直不敢確定。
可此時此刻，他們終於慌了，原來姜峰，竟真的有破破竅的雄心，且亦是實施了這種壯舉啊！
他們突兀恐慌，他們敢來此堵秦家門的最基本理由便是因為姜峰還不是無敵的，還在破竅之下徘徊……只要一天不踏入那個境界，他們就有機會將姜峰殺死！
但此刻，姜峰要破破竅了……
「欲破竅？呵呵，小輩不知天高地厚，也敢與天爭力？」
正當此時，極其遙遠之地，突兀有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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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多武林人士看遍四周，皆是不見說話之人。
最後，他們看向了天上，那裡，一個黑袍老者猶若九天神王臨世，蒼老的身軀無一絲頹靡，他龍行虎步，好似在丈量他所屬的土地。
此人，不是宗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