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真實世界
「這——」
江小魚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霍然抬起頭來，死盯著白老頭，震驚地問他道：「這就是極刀之意？」
白老頭點點頭：「沒錯，這就是我白墨的刀意！這就是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東西！」
江小魚喃喃道：「獨一無二？」
「每一個刀客都具備刀意，然而，每一個刀客領悟的刀意，都是不一樣的。那是永遠屬於他們的東西，是他們絕對的堅定意志與畢生追求的體現。」白老頭並不介意對已經入門的江小魚說更多。
他緩緩道：「這是每一個刀客心中的堅持，你不應該執著於某一個人，或是執著於某一種刀意，因為它永遠都不會屬於你。你必須明白，哪怕你費盡手段得到它，你也不可能真正發揮出它的力量。」
「正是因為你還不明白這一點，所以你才僅僅領會到刀意雛形罷了！」白老頭道，「我說過，你還差得遠呢。」
江小魚聽了白老頭這一席話，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刀意。
心之所向，意之所至。
「好了，這點破事解決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白老頭見到江小魚的表情，臉上閃過一抹欣慰，隨即拍了拍他的頭道：「我可不能每次都在你危險時出現。你可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明白嗎？」
他說著，頓了頓：「回去后，你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進入《江湖》世界，但你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必須受到限制。現實世界才是你的根，這個世界不屬於你，更不是我們的地盤。明白嗎？」
江小魚無奈點頭：「明白。」
不過，他盯著白老頭那張臉，卻不太明白一件事情，於是一臉好奇，連珠炮似的問道：「白老頭，你不是不喜歡玩遊戲嗎？為什麼會有《江湖》的賬號？還有，你的臉怎麼跟你本人一模一樣？難道你找到了一個與你本身長得一模一樣的奪舍對象？」
這個奪舍的意思，便是指玩家在進入《江湖》世界時，會以靈魂形態出現，並以遊魂的形式尋找附身對象。
當然，遊魂時間有限，而且奪舍對象的實力，必須不能高於現實世界本人具備的實力，否則便極有可能失敗。
這就扯得太遠。
言歸正傳，因為這樣的遊戲設定，《江湖》里角色和現實世界本身相貌，一般情況下都不可能一模一樣——不說得太絕對，是因為無論任何情況，都難以避免巧合出現。
而此時，江小魚上下打量白老頭的模樣，覺得這傢伙與自己記憶中的白老頭一模一樣，很難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巧合。
「這說起來就很複雜了。」
白老頭對江小魚聳聳肩，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想了想道：「或許我應該告訴你一個秘密。」
江小魚一愣，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想法，不由得瞪大眼睛，卻依舊沉聲問道：「什麼秘密？」
白老頭說道：「是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
江小魚豎起耳朵。
「這個江湖……」
白老頭一字字道：「其實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所謂的遊戲，只是一場騙局罷了。」
真實世界？
江小魚只覺得內心世界整個爆炸，下意識瞪大眼睛，內心有一萬頭神獸狂奔而過，難以置信地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說著，他看向面前，被劈成兩半的陰慶，更無法想象，他竟然親手殺了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真實存在的人。
白老頭笑道：「難道你在這裡見到我本人，還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嗎？」
江小魚沉默，實際他在聽到白老頭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已相信了白老頭所說的秘密。
不僅因為白老頭真身穿越這個事實，更因為他本身在《江湖》世界的經歷，讓他根本無法確定這是一個虛擬的遊戲世界。
前者，在於他從小和白老頭一起長大，不可能認不出白老頭的模樣。
他百分之百確定，白老頭沒有通過頭盔奪舍遊戲人物，而是直接以真身進入。
後者，在於他一路上的經歷，以及周浩然臨死之前，露出的刻骨銘心的眼神，更有張靈芝、張震三兄弟，有間客棧店小二、掌柜李穆清……這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哪裡像是一個NPC？
「那你……」
江小魚看著白老頭，遲疑片刻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
「你還真的以為，這個秘密是個那種驚天動地的消息嗎？」白老頭詫異地看著他，「你以前可沒這麼傻。」
江小魚瞪大眼睛，更難以接受了：「這麼說很多人都知道這個秘密？」
「正是如此。」白老頭對他說道，「你要知道，這個秘密在某個層面，幾乎就是一個公開的消息，根本稱不上秘密可言。只不過，那些普通人對此並不了解就是，因此才被稱之為秘密。」
江小魚道：「這麼說你不是普通人？」
白老頭鄙夷的看著他，道：「你什麼時候見我承認過我是個普通人？」
江小魚竟無言以對。
這個王八蛋！
江小魚眼神不善的看著他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不是你現在能知道的。」白老頭搖搖頭，「等你什麼時候能有我一半厲害，我就告訴你我的身份和來歷。」
「好吧。」
江小魚也不氣餒，他早已明白白老頭是一個怎樣的人，因此，他知道現在無論他怎麼追問，也不可能從白老頭口中得到答案。
他又想了想，好奇地問道：「那你究竟是怎麼真身進入這個世界的？為什麼我卻只能用虛擬網路頭盔進入？這總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吧！」
「的確不是。」
白老頭道：「我能真身進入，是因為破界珠。」
他從大褲衩的兜里，摸出一個黝黑的珠子，隨手扔給江小魚道：「這珠子是人類聯邦目前的最高科技，能幫助人進行平行宇宙之間的空間穿越，非常非常的難得。」
他說著，頓了頓：「不過，哪怕有破界珠的幫助，可自身實力倘若不達到一定標準，也難以進行空間穿越，反而可能會被空間風暴絞殺成灰飛，連靈魂都會瞬間泯滅。」
「可以這麼說，目前人類聯邦的人中，有能力進行真身穿越的，不會超過這個數。」
白老頭說到這裡，伸出一隻手掌，張開五根手指。
「五個人？」
江小魚一臉震撼，吞了口唾沫：「白老頭，你原來這麼強？那我豈不是可以拳打敬老院、腳踢幼兒園，成為一個超級二代？」
白老頭聞言，老臉一黑，大手握拳，對準江小魚頭頂，便是狠狠一砸。
砰！
「你個笨蛋！」
他怒吼道：「你白爺爺如果能排得進人類聯邦中的前五，還會跟你在地球修家電嗎？」
白老頭這一下可沒有留手，江小魚疼得齜牙咧嘴，眼淚汪汪道：「那你說的數字究竟是多少？」
白老頭昂頭挺胸，驕傲地道：「當然是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