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嘭！星空中多了1+n朵煙花
混亂空間維度中，無形的一角殘頁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轉眼間變成了……人類小男孩的模樣，他大約只有十二、三歲，黑髮黑瞳，穿著一身雪白仙袍，清秀的臉龐看上去有些靈動天真。
他是概念化規則生命體，核心為規則，似書，可記錄一切則。
現在的外相只不過是在那恐怖爆炸之中收錄了些許昊仙尊的記憶殘片，看這模樣，還是幼年時期的記憶。
吳澤剛剛誕生，本來純白得不得了，連情感都不存在，第一次收錄了記憶殘片，頓時固定了他的性格。
在記憶里結合實際來看，吳澤認為自己應該是人類幼年期，所以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但實際上，他的本質是規則，外在表現形式根本不重要，可以是頑童，可以是壯年，可以是耄耋，甚至是……傾世美人。
「好難受。」
有了身體也有人體六感，吳澤反應過來，兩隻小手全力一撕，前方空間維度破開大洞，他「唰」的一下就沖了出去。
…………
黑暗深邃的星空中，暗藍色恆星閃爍著美麗光澤。
唰！
一道流星般的身影沖向恆星。
詭異的是，星空中響起一個民謠般的歌音。
我有一個家呀！
是辣么的紅火！
紅火，拉個，紅火！
是辣莫地紅火！
啊啊……
我的家！
…………
仔細看，可以發現流星中是一位青年，頭髮橘紅，上面有幾片藍色羽毛。
青年為金烏族，名東皇太二，他哼唱著歌，剛剛參加完族會回來。
金烏族的住所為宮殿，安放在恆星中心，而前方的恆星就是他的住所安放星。
「嘿，到家了。」
東皇太二展露微笑，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他臉徹底僵住，再也笑不出來了。
轟！
藍色恆星突兀爆炸，瞬間升溫的恆星物質在星系空間中散溢，炫美又可恐。
東皇太二僵立太空，前方綻放出刺目光芒將他淹沒，簡直要閃瞎他的億度防熱隔輻射烏眼。
「什麼情況！」
浩瀚狂暴的赤陽之力肆虐，卻對東皇太二造不成絲毫損傷，這時候，他已經徹底懵了，「我的家！」
「哇哇哇哇哇哇……」
遍布星空的火海里，忽然有一個稚嫩尖脆的聲音響起，讓東皇太二回過神，剛剛扭頭，就看見一個白色物體從火海飛出，正在迅速接近。
吳澤感覺自己很倒霉，剛剛誕生就被炸進空間維度，剛剛出來又撞爆一個大火球。狂暴的衝擊波讓他又飛了出去。
但現在他忽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前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嘭！
剛剛想到這裡，吳澤就感覺到自己又撞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東皇太二慘叫著倒飛出去，猶如一顆流星劃破星空，一塊塊隕石被他無聲的撞成齏粉。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宇宙虛空這麼大，自己竟然遇上了撞車事件。
經過東皇太二的肉墊緩衝，吳澤倒是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那一道璀璨的星空流光。
「漂亮！」
愣了半響，以吳澤那匱乏的辭彙量，憋出一個詞。
嘭！
東皇太二最終撞上一塊巨型冰隕石，深深的嵌入，留下一個人形大坑。
吳澤一步踏出，來到冰隕石表面，也不嫌臟，趴在大坑邊緣探頭探腦的往下望。
「你，感覺怎麼樣？」
吳澤眨眨眼，以法則承載話語，這比靈魂傳音還要高級，能讓東皇太二直接聽明白。
而對方只要開口，就算只有一個音節吳澤也能推演出整個語言體系。
「我……」
嵌入冰層之中的東皇太二剛想說話，就是一口金色火血從口中噴出，神色還有些迷糊，「有點涼。」
說完，東皇太二渾身猛然一個冷哆嗦，清醒了不少，他望著頭頂上的吳澤，臉上逐漸升起憤怒神色，「我的家就是你破壞的，太可惡了。」
「什麼家？」
吳澤滿臉茫然。
「就是之前的藍色恆星。」
「那大火球。」
吳澤一愣，隨即思索，撓撓頭，「這個，好像，大概，可能，估計，應該，是我吧！」
「人族，你得賠。」
東皇太二渾身燃起金炎，周圍堅冰肉眼可見的消融，有了活動空間，他一躍而起，來到吳澤面前，沉著臉對他說。
雖然看著慘，但實際上之前的撞擊對他來說只是有些頭暈罷了，就算吐血也只是小傷口級別。
「那啥，你想我怎麼賠？」
「那自然是……」
東皇太二剛想說，就被吳澤接下來的話給噎住了。
「那啥，我身上你也看見了，什麼都沒有，我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反正你說了我也賠不起。」
吳澤說完之後嘴角一彎，笑容單純得不行，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東皇太二被吳澤這番話的無恥震驚了，一時竟然無語凝噎。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太好了，你真是個善心的好人。」
吳澤「啪」的一拍手，豎起大拇指讚揚。
「等，等等，我什麼時候說算了的，你必須得賠我一顆恆星，或者將之恢復原狀。」
東皇太二指著遠處還在肆虐擴散的火海，其中有一座火紅宮殿沉浮，雖然恆星爆炸，但煉製出的宮殿質量是杠杠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絲毫損傷。
「這……好吧！」
吳澤小眼睛一轉，忽然嘆口氣，彷彿認命了，「我也沒有恆星，那就幫你恢復原狀好了。」
東皇太二反倒是愣了，他雖然看不透對方境界，但能夠在太空沒有一點不適，至少也和他一樣是大乘境，這樣的實力打爆一顆恆星綽綽有餘，但要精確恢復，那就懸了。
吳澤一步踏出，來到火海邊緣。
東皇太二跟上，他倒要看看吳澤怎樣恢復。
浩瀚星空中，吳澤站定，黑瞳之中有一點星光出現，跟著擴散形成殘頁，彷彿回溯，又變成一張虛幻書頁，上面有殘破法紋生澀流轉。
天生能力、法則解析！
吳澤抬手，虛幻書頁出現在掌心，上面有一片火海虛影出現，其模樣與遠處火海一摸一樣。
這是吳澤作為規則生命體的能力之一，雖然現在已經身殘，但依舊擁有不完全狀態的封鎖，解析，收錄三大基本天生能力。
火海虛影變幻，化作一點熾熱，落在法紋邊上，看上去猶如一粒金色沙礫落在白色書本上，那麼細微又顯眼。
「收錄完成。」
吳澤拍拍手，滿意的點著頭，看向東皇太二，自信滿滿，「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
「哼。」
東皇太二還有些不爽，冷哼一聲表示高冷，但眼睛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一個勁的盯著吳澤的動作。
吳澤抬手，指向前方火海。
火海浪涌，形成漩渦，被壓縮，中心溫度不斷拔高，成金紅一片。
浩瀚火海逐漸形成一顆球形。
不知道為什麼，東皇太二看著遠處正在凝聚成形的恆星雛形，總感覺有些心慌。
「心理錯覺嗎？」
他暗自想，不由瞥了一眼一旁臉上滿是興奮神色的吳澤。
不行，心更慌了，他總感覺對方現在的一舉一動既視感很強。
「像什麼來著？」
東皇太二捏著下巴，陷入思考，過了會，腦海忽然一道靈光閃過，想起來了，「對，就像是第一次玩火的小孩，心中充滿了興奮。」
剛剛想到這兒。
轟！轟！轟！轟！轟！轟……
恆星雛形忽然炸開，變成無數小火球散射，跟著猶如放煙花一樣，一個個不斷炸開，場景絢爛無比。
火紅宮殿被淹沒，竟然承受不住，頃刻間分離解析，數不清的殘磚爛瓦在太空四射。
衝擊波掠過，讓東皇太二的橘紅長發帥動，飄逸無比。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這這這……什麼情況？！」
東皇太二有些發懵。
「啊哈哈哈，那啥，我說是意外你信嗎？」
吳澤大笑掩飾，「畢竟我是第一次玩火，不熟練不是很正常嗎。」
「你……」
東皇太二指著吳澤，想說什麼，可忽然一陣密集的脆響打斷了他。
「咦。」
吳澤聞聲望去。
星空之中，在火海消失的地方，空間猶如鏡子般開始碎裂，崩潰，其蔓延之快，幾個呼吸就蔓延萬里。
「什麼情況？！」
東皇太二感覺意外實在太多了，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家的時間不對，在錯誤的時間來到錯誤的地點，導致犯沖。
「你說這個。」
吳澤摸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東皇太二解釋，「剛才不是第一次凝聚恆星嗎，我擔心不成功，就將我之前收錄的空間法則的力量用了出來，之前一不小心操作失誤，現在，那個，大概……是空間崩潰吧！」
吳澤剛剛解釋完。
無聲無息，蔓延的空間裂痕猶如惡鬼，散漫的火海迅速還沒來得及擴散，就被黑暗吞噬，泯滅於黑暗之中，跟著空間停滯，快速癒合，恢復平靜。
在兩人面前，唯有黑暗的星空，沒有任何星辰隕石，壓根看不出之前這裡還有一顆藍色恆星存在過。
東皇太二無語凝噎，足足盯著這片黑暗好半響，才轉頭看向吳澤，深深的嘆口氣，「你走開，我不想再看見你。」
東皇太二感覺心累，沒有要求吳澤賠償的心思了，以他的身份，住所可不止一顆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