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看就看沒誰怪你
歐瓷是真的氣壞了。
早就知道凌禕城不是什麼好人,她竟然因為他胳膊上的傷就開始掉以輕心。
睡覺之前一切看起來都像正人君子一般好好的,結果一大早起來連衣服都不見了。
誰知道他對她做了什麼?
特別是想到自己剛醒來時一條腿還晃晃悠悠地搭在他的腰上,她就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不管啦,即便是她睡姿不雅犯了錯,那也是凌禕城的錯。
誰讓他昨晚平白無故跑到她房間里來的。
歐瓷最平常的狀態就像一朵白玫瑰,遠遠看起來一副清雅端莊,賞心悅目的姿態。
但不能碰。
一碰她就會露出鋒利的刺,張牙舞爪地在你面前晃。
若是折花的人還不懂收斂。
那麼抱歉,她一定會扎得你血肉模糊,苦不堪言。
凌禕城深知她的脾性懶得管她,躺在床上施施然翻了個身。
然後,一件襯衣兜頭朝他砸過來。
他抓在手裡一看,是他昨晚剛換下的那件。
緊接著,一條西褲也飛了過來。
幾秒之後,耳畔又是一聲尖叫:「凌禕城,你竟然用我的浴巾?那是我的,我的。」
歐瓷從地上撿起一條淺藍色浴巾,那是她最喜歡的一條,原本好端端放在浴室里,現在卻鄒巴巴地裹成一坨。
此時的歐瓷全然不復昨夜的溫柔,整個人怒意衝天。
凌禕城像是故意地將自己脫臼的胳膊往歐瓷的面前抬了抬。
歐瓷就看到一大片淤青在眼前晃,好吧,那是她欠他的。
冷哼一聲:「凌禕城,我告訴你,苦肉計是沒用的。」
嘴上雖這麼說,但聲音明顯比之前小了很多。
凌禕城終於掀開眼皮涼涼地看著她:「我要起床了,你還打算看多久?」
他現在渾身上下就在腰間堪堪蓋著一小截空調被遮住了那啥。
男人身高腿長,猛然看起來,像是哪兒哪兒都光著。
歐瓷之前氣糊塗了,一直站在他身邊並沒覺得任何色。情。
現在經男人一提醒,她突然就漲紅了臉,扭頭就走。
客廳。
歐瓷抱著水杯猛灌了好幾杯涼水依舊驅不散臉頰上滾燙的溫度,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燒烤著,她甚至還能幻聽到皮膚被烤出的滋滋的冒油聲。
她焦躁不安地繞著沙發轉圈,在轉第七圈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歐瓷咬了牙,也不問是誰,拔腿就去開門。
最好是穆司南。
如果兩人打起來的話,她一定會在一旁搬上小凳子,再磕上瓜子笑咪咪地看熱鬧。
結果門剛開了一條縫,宋川便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腦袋。
看到是歐瓷,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一雙眼睛頓時灑滿了八卦的盈盈光輝:「哦,哦,是歐小姐啊!真好,麻煩你把這些衣服給凌總送去。」
歐瓷:「……」
她什麼都沒來得及說,手裡就多了五六個購物袋。
再看過去,走廊上就剩一道一閃而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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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瓷回客廳想了想,凌禕城在她家裡總不能一直不穿衣服吧。
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將購物袋送到卧室。
凌禕城已經從床上起來了,身上裹著空調被正站在窗邊接電話。
「醫院的情況怎麼樣?」
「穆長青已經搶救過來了,不過暫時還處於昏迷狀態。」
「其他人呢?」
「哦,穆司南守在醫院一整夜,現在剛去公司。」
凌禕城聽到門口的動靜,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回頭,他就看到歐瓷緊閉著雙眼摸索著牆壁,將手裡一堆袋子挨個放門口。
看都看光了,這時候才知道閉眼?
簡直是掩耳盜鈴。
凌禕城光著腳,走路悄無聲息。
歐瓷抬頭就撞到他的胸口上,像是一堵硬邦邦的牆。
「啊!」
她尖叫著外後退,腳下卻被購物袋絆住了,整個人往後倒。
凌禕城伸手拉住了她。
本來裹得好好的被子經過這麼大幅度的動作,毫無徵兆就掉落在地上。
歐瓷剛好睜眼,目之所及一片瑩白。
再往下。
呃!
黑漆漆,好大一坨。
然後,房間里就傳來歐瓷的咆哮聲:「凌禕城,你這個色。情狂,暴。露。狂……」
凌禕城慢條斯理地將被子重新裹上,整個過程面色無波。
末了,他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想看就看,沒誰怪你。」
她哪裡想看了?
哪隻眼睛想看了?
歐瓷是真的被氣得抓狂。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
凌禕城換好衣服再出來時,歐瓷正坐在客廳左一杯右一杯地喝著金銀花露。
現在的她急需瀉火。
凌禕城徑自就坐到她身旁:「早餐呢?」
歐瓷「噌」地從沙發上起來離他遠遠的:「呵,你還有臉吃飯?」
凌禕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嗯,有啊,只不過有些扎人。」
昨晚一整夜被面前的女人無聲無息地折磨著,鬍子都冒出來了。
歐瓷橫眉冷對地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卧室走。
要不是她等著換衣服,早就摔門而去。
幾分鐘之後,歐瓷滿臉寒霜地出來了。
她換了一套香奈兒的米白色套裙,因為今天要去蘇曼的律師所,她覺得還是應該穿得正式一點比較好。
結果待她去了浴室化妝才發現自己的唇不知為何就破了,難怪之前宋川看她的眼神是那般的意味深長。
這件事,歐瓷自然不會蠢到去問凌禕城。
只能在心裡默默詛咒他以後生兒子木有小雞雞。
越過大廳,她都懶得看某人一眼。
「嘭!」
防盜門被她關得震天響。
歐瓷是站在電梯口才發現好像哪裡出了問題。
一拍腦門,對啊,那是她的家,為什麼她要走?
而她將凌禕城留在家裡,誰知道他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歐瓷又風急火燎往回走,轉角就碰到凌禕城。
她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修長的身姿穿著藏青色商務正裝,再配上那張冷冽卻又俊逸的臉,看起來一副禁慾系男神模樣。
但誰能想到他沒穿衣服時卻是十足的流。氓?
歐瓷冷哼一聲。
凌禕城淡淡地挑著眉梢:「捨不得我?」
歐瓷深呼吸,她是淑女,她有修養,她能忍一切常人之所不能忍。
然而,她還是發怒了。
發怒的女人被凌禕城霸道地拉到自己的車裡。
「早餐想吃什麼?」
凌禕城的手指有規律的敲著方向盤問她。
歐瓷憤憤地偏過頭。
其實她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屢次在凌禕城面前失控。
她曾經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去哪兒了?
車開出小區,歐瓷一直沒說話。
凌禕城便自顧自驅車去了御粥坊。
那裡是中西合璧的模式,包子饅頭,慕斯甜品,應有盡有。
歐瓷看著琳琅滿目的菜品卻絲毫沒胃口。
拿了銀質的湯勺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碗里的鮑魚粥,有些事,她覺得很有必要說清楚。
於是,她將勺子放一邊很嚴肅地看著凌禕城:「凌總,我想和你談談。」
凌禕城正慢條斯理的喝粥,拿紙優雅地擦了擦唇角,一副紳士的樣子:「嗯,你說。」
歐瓷在腦子裡迅速組織好語言:「車禍的時候是你救了我,這點我很清楚,還有前幾次都是你在幫忙,所以,我很感謝你。關於車禍后的維修賠償我也會一分不差地付給你。當然,你受了傷,精神損失和醫藥費,我也會承擔。」
凌禕城聽著,臉上並沒有任何錶情,只是眸色有些晦暗不明:「然後呢?」
「然後我想說的是我是有丈夫的女人,以後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畢竟傳出去對你名譽不好。」
歐瓷覺得自己這話已經說得夠清楚,夠委婉了吧。
結果凌禕城夾了一個流沙包遞到她唇邊:「所以,你這是不打算負責了?」
「負什麼責?」
「第一,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第二,所謂非禮勿視,你早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看我沒穿衣服的樣子,這……」
「停,停……」
歐瓷抬手就在凌禕城面前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天知道男人後面還會說出什麼毀三觀的話來。
關鍵他還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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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不歡而散。
歐瓷坐計程車去了正泰律師事務所。
那是蘇曼上班的地方。
她抬腕看錶,離兩人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
她坐在接待廳,前台有小姑娘端水進來。
歐瓷道謝之後又忍不住焦慮地問道:「請問一般離婚案需要多久的時間啊?」
小姑娘想了想:「蘇律師一直很忙,她手裡積壓的案件太多,如果快的話大半年吧,慢的話,這個就難說了,畢竟法庭那邊還要等開庭時間,和解不行,還有一審二審……」
歐瓷聽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她和穆司南去民政局辦理結婚證時,因為穆家有人,從進去到出來也就半小時不到。
現在想要離婚,卻變得這麼艱難。
此時,大門口走進來一位穿裙裝的女人。
小姑娘面色一喜,伸手朝那邊指了指:「吶,蘇律師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問她。」
歐瓷抬眸就看到蘇曼朝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