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聖的沐恩

叫喊聲來自聖教堂的一位年輕的執事肖恩。肖恩在聖教也算是一位天少年天才，25歲就當上了聖教總堂的執法。聖教的執法和神父長老不同，後者看多的更是資歷，執法則必須是要精通神術修鍊的高手。

作為一個優秀的年輕人，肖恩也很想得到大家的關注，可是聖教卻出了一個比他更年輕更優秀的「聖子」殿下，教皇欽點的接班人，一下子在聖教中蓋過了自己的風頭。

肖恩自知比不過「聖子」殿下，也並不與「聖子」去爭什麼風頭，避其鋒芒，肖恩請調來到了帝都聖教堂做執事。

他確實在帝都受到了重用，肖恩今天就站在蓋比的身後，作為保護長老的執事之一，是一個比較靠近聖球的位置，也是除了蓋比最能看見聖球破裂的一個。

聖球本來就不是一個真的球，而是由聖器聚集而成的濃度精純的光元素形成的球狀。可以說本來就不是實體，也不存在真的破裂之說。聖教凡是有點認識的人都知道，如果聖球「破裂」，那必是聚合的聖器不穩定了，重新裝一下即可。

肖恩來帝都，總覺得沒有了聖子，自己終於可以是第一少年天才了，然而今天來洗禮的少年公爵，剛滿16歲就封了大公爵，從年齡地位都蓋過了「聖子」的風頭了。

想到「聖子」，肖恩好嫉妒。今天看到沐恩伸進聖球，聖球的反應時，肖恩就想到了一個原因，這個少年公爵與光元素不融。

不融和排斥的說法還是有區別的，一個表示沒有親和力，對神聖元元素沒有親和力的人比比皆是，沒什麼了不起。但是排斥，卻是對異教徒的一種稱呼。

在嫉妒的驅使下，肖恩想都沒有想，就喊出了：「這是排斥，排斥。」

「排斥？異教徒嗎？」這是其它聽到肖恩叫喊的聖教徒的第一反應。

「又來排斥？」沐恩心裡想，自己不親任何元素這毛病已經讓自己很鬱悶了，以前自己在鄉下被測試的喊喊排斥也就算了，現在自己是公爵，難道還要大聲解釋自己沒有親和力這麼丟臉的事？可是不解釋，難道自己要承認自己是異教徒嗎？

在沐恩還在思考對策的時候，下面圍觀的聖教徒中有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真的是異教徒，剛才我看見好像聖水都沒有沾到。」

「雖然神父撒了兩次，我這個角度看，好像是避開了。」

「肯定是怕碰到聖水露出惡魔的模樣。」

「惡魔嗎？怎麼辦？」

「快拿聖水潑死他。」

「拿神術打死他。」

這個時候真的有狂熱的信徒往這個方向潑聖水，還有一個孩子拿了個盆沖了過來。

照道理，普通人是沖不進大殿的，但是肖恩自己是執事，帶頭喊了「排斥」，下面的守門也不知道該攔不該攔。

孩子衝進去，就拿著一盆聖水對著沐恩潑了上去。

沐恩不妨，就見一盆聖水而來，條件反射向後躲開，還是沒及時躲掉全部的水，一部分水潑在了沐恩的頭上。

沐恩這一躲，身後就是聖球，自己倒是沒發現自己竟然一退，從聖球的裂縫中擠了進去。

沐恩見水潑來，緊閉雙眼躲開，只當聖球中擠著自己不融的光元素都是水，用力地拍著。沐恩不知，此時他在聖球中心，這一拍，聖球的光元素不穩定，徹底散架了。

在外人眼裡，此時的沐恩站在光束中心，周圍的光一散架，點點白光分成若干小顆粒飄散在沐恩身邊。沐恩全身被潑了水，遇到那麼多光元素小顆粒的折射，瞬間變得五彩斑斕。

「哇撒，好美。」

「神仙嗎？這是？」

「廢話，惡魔能碰了聖水沒事嗎？」

「怪不得他剛才不碰聖水，是怕大家看到這麼神聖的場面嗎？」

「對啊，對啊。要是真是惡魔的話，神父大人剛才能放過嗎？」

「公爵大人好美。」

「公爵大人好帥。」

「公爵大人最神聖。」

聖教堂一下又聒噪了起來。

外面的聲音沐恩也有所耳聞，現在他感覺到光元素的壓迫感變小了。一睜眼才發現，原來剛才拍開的不是水，是聖球破裂了。

沐恩乾脆一撩頭髮，解開了髮髻，讓半濕漉的頭髮披了下來。一下子聖教堂倒是安靜了下來。沐恩不知道的是，他本來就長得好看，黑髮黑瞳高鼻樑，剛才那一撩發，在五彩斑斕的聖光下，更是看呆了一教堂的人。

「呃，神父啊。」沐恩打破了這一寂靜，「這就是你們聖教的洗禮嗎？潑的？」

蓋比剛想解釋，前排一位貴族站起來，拿起一罐聖水就往自己頭上潑，嘴上還道，「潑得好，潑得好。」

其它貴族也紛紛找了聖水，往身上潑。外頭的觀眾們、教徒們不知道裡面貴族發生什麼，但是想到公爵大人神聖帥氣的場面，也都紛紛拿起聖水互潑，也得虧這是聖教堂，到處都擺放著給人祈福求用的聖水，足夠大家潑的。

蓋比倒是馬上反應過來，雖然今天聖教堂來了好多貴族，但畢竟只是一個成年洗禮，皇室親王們長者們不會真的跑來。這小公爵的身份可以說是全場最高的了，被隨便潑水弄那麼狼狽，這些來觀禮的貴族都是來拍新公爵馬屁的，如果反倒見證了新公爵的狼狽，以後還怎麼混。這樣亂亂也好。

蓋比趁亂解釋了聖器今天的不穩定，還乾脆主持和歡呼了大家的潑聖水行動。還好這少年小公爵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在聖教堂受了這麼一遭，也沒真和蓋比較真。蓋比說什麼就是什麼，辦完禮，也就直接回去了。

一場空前絕後的「公爵成年禮」最後演變成了普天同慶的「潑聖水節」，神聖的少年公爵被傳得沸沸揚揚。

這件事後，最倒霉的要數肖恩了。因為肖恩的一句叫喚，引來了後面的一堆變數，於是肖恩收到了一條指示：「肖恩啊，看來帝都最近也不適合你，聖教決定派你作為南方主持，去開發聯盟聖教的傳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