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邀請
樓滿月看著當頭的棍子,一時有些愣神。
事情怎麼忽然從打嘴仗變成了全武行?
張會計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他不是笑面虎嗎?怎麼突然變成了暴跳龍?
畫風的轉變讓樓滿月一時有些不適應,她看到劉啟躲閃了一下,自己就暴露在了張會計的攻擊之下。
她本能地調出農場找趁手的武器。
殺蟲劑,噴——
咦?
怎麼忽然多出來了一個穿軍裝的男子?
「你哪裡來的?誰讓你多管閑事的?」張會計看到手中的木棒被人奪下,眼睛都紅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這個小娘皮勾來的小白臉,看這模樣精緻得,嘖嘖……」今天一天的刺激讓他口不擇言。
噗!
雖然不合時宜,但是樓滿月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所有的緊張全消失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張會計急紅了眼之下還會不忘色心。
看到軍裝男面無表情地掃過來的眼神,樓滿月忙正了正臉色,對方扭過頭,看著扭動得厲害的張會計。
王幼度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坨,想要快點解決眼前的這個麻煩,這樣他才能好好研究突然出現的商店和身後的女孩子之間有什麼關係。
自從醒來后,他總覺得有些不對,他想到那個古怪的商店,心裡多了幾分猜想,剛好他們有任務到這裡來,他順著就過來了。
沒有想到,剛到這裡就碰到村民大鬧事!
不過,他的心倒是定了下來,因為,他感覺到了不同,特別是身邊的女孩子拿出噴壺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為明顯。
王幼度不著痕迹地看了一眼樓滿月手中的噴壺,又看著眼前鼻青臉腫的胖男人。
人人都黑瘦瘦黑的,就他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把他綁起來!」
王幼度看著張會計的嘴臉,冷聲吩咐著和他一起來的人。
「是,隊長!」
隨著話音落下,人群中憑空出現了兩個軍裝男,兩個人利落地把張會計綁成了一個粽子。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綁我?知道我是誰嗎?」張會計掙扎了幾下,一點也沒有掙動,不由得大聲喊道。
「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們村子來幹什麼?」
張飽看到張會計的蠢樣,臉上帶出了幸災樂禍,不過樣子做得很足。
王幼度沖其中一個軍裝男使了個眼色,那個人上前掏出了證件:「我們是國家派下來查看社會主義建設的。」
張飽看了一下證件,忙笑了起來:「解放軍同志,歡迎歡迎!」
張會計一看不對忙說道:「誤會誤會,都是自己人。」
「對啊,這是我們村的會計,解放軍同志!」張飽解釋道。
張飽很想讓張會計多被綁一會兒,但是他也不敢把他得罪的太狠,一個村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張會計又有勢力,他也怕他發狠起來,兩個人兩敗俱傷。
「打女孩子的會計?」
萬永昌鄙夷地冷哼,他得到了隊長王幼度的指示,並不打算放過眼前的人。
何況他對眼前的兩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他們一行三人到村子就碰到了捉姦的戲碼,鬧著鬧著就成了現在的局面,他們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就是村子中的一霸。
不對,是兩座大山,狠狠地壓在這個村子人的頭上。
「誤會,都是誤會!」張會計忙說道,「我們在討論事情,情緒一時有些激動。」
一時激動?這人當他們傻嗎?
張會計的話連一邊的樓滿月都不忍直視了,她都懷疑,這還是那個笑著滿腹算計的張會計嗎?
「真的,不信你們問他們?」
張飽看到對方懷疑的目光,忙面向村人說道:「大傢伙說是不是?」
張會計說道:「對,因為個別人的煽動,所以我一時失控了,我檢討……」
「他撒謊!」
劉啟跳了出來,他指著張會計說道:「同志,他們在說謊,他們貪了集體的財產,大家要查賬,他們就動手了。」
「是這樣子嗎?」萬永昌說道。
「是……」
「沒有的事情!」張會計與張飽兩個人馬上打斷了劉啟的話,並送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劉啟並不怕他們:「沒有就把賬本拿出來瞧一瞧……」
「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分地,為了搞資本主義……」
……
「都閉嘴!」
萬永昌看到王幼度微皺了下眉,忙大喝一聲打斷了三個人:「像個娘兒們似的吵什麼吵?把賬本拿出來,不都解決了嗎?」
張會計與張飽兩個人對看了一眼。
「怎麼?真的有貓膩?」萬永昌說道。
張會計笑道:「哪能啊,解放軍同志,你們是不是先把我放開,讓我去拿賬本?」
萬永昌看了一眼王幼度,王幼度沖他點了下頭,他上去把張會計解開了。
「解放軍同志,天都這麼晚了,光線又不好,電也一會兒斷一會兒的,不如等明天天亮了再看,免得看差了,你們說是不是?」
張會計諂媚地沖王幼度笑道,他混了一輩子,這點眼力勁兒是有的,王幼度明顯是三人中的頭兒,他剛剛昏了頭,現在可不能再昏了。
王幼度不置可否,他雖然年輕,但是並不天真,村人什麼態度,他不了解,如果處理不好,那就是一個村子的問題,更是軍民團結的問題。
萬永昌得到王幼度的指示,警告了張會計幾句就放過了他。
……
「你跟著我幹什麼?」
樓滿月費了很大的工夫勸走了秀英娘,打算回自己的住處,結果發現那個被她噴了一身殺蟲劑的軍裝男跟著她走了回來。
她微微有些緊張。
王幼度看著月光灑在女孩子臉上,她的臉像是也泛著皎潔的光,眼睛更像是會發光一樣,純潔而動人。
她叫滿月?
是一個私生子?
「這是我住的地方,你也住這裡嗎?」樓滿月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咬了下唇略微有些嘲諷地說道。
今天的事情讓她的膽子慢慢地大了起來,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不是後來,她可以宅在一個小屋子裡翻譯著東西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這裡,人善被人欺。
「好啊!」
王幼度答應一聲推開了木籬笆門。
樓滿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走進了院子,掃了兩眼院子,又走幾步推開了她出門急沒有上鎖的門。
「你站著幹什麼?進來啊!」王幼度在屋子裡沖樓滿月說道。
樓滿月一口氣憋在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