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結局下
我捏碎了無念給我的佛珠,而,無念,只是淡淡的搖頭。「該給你的,都給你了。」無念消失在空中,是的,該給我的,都給我了,包括他的命……
佛珠之中的故事,本來屬於,他的命,都是給我了,而這一切都是消失了,且完完全全的離開了……
「曾經,佛祖面前的小佛珠,還是動心了。」諸侯裨天無奈的笑了笑,其實,自己也一樣……就算是處處為難木歌華,還不是照樣不希望對方被人傷害。更加容忍不了木歌華,跟別的人在一起。
想到之前,無念說過的:「你要殺木歌華,是因為,木歌華就是你的劫數,在她出生之前也就想過要弄死她,可是……後來你發現了,她沒有死,你還是沒有下手殺她。難道不是因為,你已經動心了么?」
諸侯裨天,就算是在怎麼否認,都是改變不了,木歌華和他已經是牽扯不清楚了。「你要怎麼做?」諸侯裨天看著木歌華的臉,她此時胸口的蓮花已經變成了紅色。徹底的紅色,這……
「今天是……七七鬼節?」諸侯裨天看著外面的天已經變得灰暗了,而木歌華的臉上,卻帶著一種讓人看不清楚的情緒,她確實是做到了,就如同千百年前一樣。
諸侯裨天驚訝的是,這個日子,居然這麼的湊巧,但是,很快,又變得理所當然般的點頭,是時候了……
「諸侯裨天……你算計了這麼多的人,難道,沒有算到,自己應該會葬身在這裡么?」我的嘴唇微微的啟動,但是,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緒,我眼中的世界,並不是全部人都死了,而是,他們都活了起來。
無念說的對,世間的事情,都是緣起緣落,沒有終結的時候,除非,緣分已盡。佛珠落下成為了齏粉飛在空中的那一刻,全數都消失了,是我的一切。我作為木歌華的一切……
「我說過,你的命,應該我來取……」諸侯裨天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動,他活的夠久了,看了無數人的死亡,而他也自然是算到了自己的劫數。十七年前,他就想要見見,這個能夠殺了他的女娃娃到底是什麼來頭。
十七年前可以被他溺死,如今,卻不同,她重新回來了,而且,似乎比他預料的更加的強大。特別是那雙眼睛,看透了生死,每次遇見這雙眼睛,他總是覺得無處遁形的藏不住自己的內心,這是一種寫照,可是,他厭惡這種能夠讓他覺得自己活著沒有意義的眼睛注視感覺。
「嗯,是……」諸侯裨天突然笑了,他看著,眼前的女子,黑色得青絲,隨風飄灑,將她的整個身子都包裹了進去,而他的臉,絕非常人能及,顏壓群芳,就算是,她準備殺他,也能夠讓他覺得全身激動,這種感覺,就像是久違的一種顫慄感覺。
壓住了他的感覺,然後,盯著木歌華的臉。木歌華不喜歡殺人,可是卻恩怨分明,既然欠了自己的就一定要還給自己,若思不欠自己的,木歌華也不會搶奪。
「重頭再來,你願意么?」諸侯裨天突然,覺得自己是瘋了,可是,這話,已經出口,他卻再也收不回來了。
「什麼?」我的臉上一陣的錯愕,但是,想到諸侯裨天一貫的做派,應該不會這麼的簡單,所以,看著諸侯裨天的眼神多了幾分的忌憚。
「木歌華,七七的鬼節已經來了,鬼界的門也已經是被你打開了,你難道還不知道,你那雙眼睛有什麼用處……」諸侯裨天冷笑,不論是木歌華成長到何種的地位,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這種感覺,很好。
讓諸侯裨天由心的感覺到快樂。他走上前,整個人,受了重傷,可是,他仍舊是走上前來,他的手指冰冷,附上我的雙眼,我本想要走開,卻不知道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做。任憑他擺布……
「用你的雙眼,跟我換你的重頭再來,你願意么?」諸侯裨天呢喃道,重頭再來?世界上沒有後悔葯,可是,他卻說可以重頭再來?
「怎麼重頭再來?」我不信的說道。
「只要你,用你的雙眼,跟我換,我便會讓那些人重新活過來,而且……天地間任憑你遨遊……」如同是魔鬼的交換,他說的極為的誘人,不可否認,我確實是已經心動了。
「眼睛……」我知道,這雙眼睛,已經開了天眼,他可以看透的是人心,而且,明白的是鬼母,若是別人,這雙眼睛一點用都沒有,但是,諸侯裨天……那就不一定了。
「好,我跟你換。」
「很好……」諸侯裨天的臉上笑容已經僵硬了,但是,他卻只能夠硬著頭皮,繼續下去,這雙眼睛,他確實是有用,可是,他沒有想到木歌華居然會同意,這一場大戰,死了多少人,不計其數,多少的百姓流離失所。又有多少的百姓已經成為了亡國奴。她可以君臨天下,不屈於人臣,可是……
木歌華卻同意了。「你真的……好傻……」
說完這句話,諸侯裨天也分不清楚自己嘴角的是笑,還是哭。但是,他最後確實是取出了,木歌華的那雙眼睛,作為交換,她確實是可以重頭再來。
至於諸侯裨天是誰,一個本來就不該在這個世界的人,他存在於人心。而木歌華,懼怕時,他恐懼,而木歌華,相信時,他可以成神……
她的天眼看到了,而且,能夠清晰的看見,諸侯裨天並不一般。
當世間萬物重頭再來,陸國,為君者木歌華。她一雙眼睛,並沒有波瀾,站在宮闕之頂,摒去了他人,唯獨只有一個男子,英俊瀟洒,玉樹臨風,他一雙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唯一的國師諸侯裨天,他一手扶著木歌華,走下宮闕之頂。
她的一張臉美的讓人難以忽視,眉頭的硃砂痣,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讓人,移不開眼,卻也無法升起玷污的感覺,此刻若不是能夠發現了,這人,到底是從何而來的,或許是能夠看清楚了,這手上,只有一點點的觸感。
「你要的眼睛,我已經給你了。」我開口說道,雙眼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見東西。「嗯,你做得很好,他們會活著,輪迴一世,過得比你想象當中的更加的好。」諸侯裨天湊在我的耳邊說道。這句話,讓我的指尖一疼。
「你……」我想要咒罵,可是,卻在嘴邊,說不出來。「所以,你要了我的雙眼,不過是為了讓我,待在你的身邊?」我笑了,此刻,不知是笑著自己,還是笑著諸侯裨天。
誰會知道,諸侯裨天,一個如此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會用盡心思,來算計一個人,而從這個人,出生到現在便已經全部算計其中了。
「是,如此,你便眼中只有我,而我,能夠成為你的雙眼,依仗我,是你唯一的選擇。而你,不能夠選擇死,我說過,你的命,只有我來決定是死,還是活。」諸侯裨天的話,如同是當日的誓言,已經一點點的扣入我的心中,這個人,確實是恐怖。
可是,天眼難道真的看不出來么?自諸侯裨天說重頭再來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了,但我,縱容了他,也成全了自己。
如果,一個兩個都要錯過,這一輩子,又一定要選擇一個人一起過下去,不如,選擇一個不死不休的,至少,你不死,他也不死……
「我說過,你美色侍君,果然如此……」說完,我拉住了對方的手,十指緊扣,恨或者是不恨,已經在無念碎了自己的真身的時候,全部抹去了。
無念,無欲無念,可是,卻帶走了我心中所有的恨意,若非他,我看不清。
「侍君……」「要看君主是誰……」「木歌華,你逃不開的,這就是你的命……」他嘴角揚起笑意,這種肆意的情緒,周身全是靈氣,鬼界之門,重新再開。天地間,又出現了另一位天者,她一統天下,掌握鬼界和人界的大門。
天極鬼師,木歌華……
「諸侯裨天……」我喚著他的名字,「當日,為何,要殺我?」我想要問他。出生之時的記憶已經全部回來了,這個男人右手冰冷的握著我的脖子,眼中閃過的殺意,最後,卻全部收斂了。彷彿從未出現過。
「當日,我想要看看,能夠左右我決定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看過之後如何?」
「……」他什麼都不說,但是,我卻感覺到他的雙眼看著我,溫柔似水,「很好。」他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側迷離。
女君皇冠,已經在頭上了,天極冠就此避世,彷彿消失在了世間。女君與國師,相輔相成。
「你不怕我,奸佞,蠱惑你,失了皇位,皇權?」諸侯裨天再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后,第一句話,卻問的直白。
「那……你不怕我,禍國殃民,民不聊生?」我反問道。
「不怕……」
「不怕……」兩人心底,同時說道。
諸侯裨天,做了什麼,我心知肚明,在別人眼中,他大逆不道,而且,罪無可恕,若不是他,擺布人心,怎可能所有人都死。
但拋開一切,我卻明了了。他從發現我是女子之時,雖然,處處試探,但卻用計,讓我避開朝堂,找了棋兒送我顧軍遺書,救我於水火之中,最後使我,一統三國。之後,更是囚禁皇帝,讓他嘗嘗被人背棄之痛,再,故意在朝堂之上,讓我殺了公子卿,毀去心魔。
有意留下和尚無念,使我心中無欲無念,忘卻恨意。他處心積慮,步步為營,一步步的離間我身邊的人,又利用我身邊的人,讓我登上女君的位置。
師父說過,他和諸侯裨天有過節。天極冠,只為大義,而諸侯裨天只為自己心中所念。這種人恐怖,可是,卻無法讓我不疼惜。
若我,錯過了萬千人,我仍舊是不想要錯過這麼一個自私,心眼小,而且城府極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