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九脈〈十五〉
刺目的金光即便是武目都有些承受不住,剛一睜開雙眸,就感受到了一陣的刺痛。
足下是一片虛無,無盡的黑暗中,一尊金色的身影盤膝在眼前的不遠處,金光正是從這身影內照耀出來的。
吳屈皺眉頂著這刺目的金光望向遠處盤膝的身影,太大了,一眼根本就看不到盡頭,再加上這濃郁的金光,更是讓他看不清對方。
但隱隱間可以窺視到一角,這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金色的長袍,神色不怒自威,絕對是一個上位者,有著一股主宰天地的氣勢,即便對方已經毫無生息,可這氣勢是由心而起的。
不是沒有見過,吳屈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對於死者的尊敬。這正是九脈至尊其一,百年前在山脈的大陣上,對方曾與另外八尊顯現過。
而隨著這他這一禮后,此地原本刺目的金光突然消失不見,盡皆內斂進了那巨大的身軀之內。
緊隨金光消失后,吳屈汗毛直立,大驚的抬起了頭,有著意志在注視著他?
只見,那原本已經毫無聲息的巨大身軀內,眉心霞光沖宵,一個男子背著雙手幾步就來到了他的面前,一雙金色的眸子似乎是在打量著他。
「前輩是九脈至尊的其中一人?」
吳屈收起了剛剛的驚色,主要還是因為對方剛剛的注視的意志太過強大了,所以才會驚訝。現如今見到正主后,反而平靜了下來。
聞言,但男子收回了目光,望向他時微微皺眉了一下,但還是淡淡的點點頭,一股虛幻的聲音從其的口中吐出:「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的出來,你對於至尊一族沒有什麼歸屬感?」
對方的話,讓吳屈微微愣了一下,確實他剛剛之所以行禮,只是對於對方的尊重而已。再加上是一個死者,故此才會行禮,至於稱呼上,他只是說前輩,就說明內心他並沒有將對方當成長輩,或者先祖輩的人物,也確實不是。
只是,對方的話也沒有錯,他確實對於至尊一脈沒有什麼歸屬感,因為接觸太少了。
人之常情,就算他的實力再強大,可還是一個強大一些的生靈,內心無法隱藏。
很意外,對方並沒有因為這一點而動怒,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言,反而道:「不管你承不承認,你至尊體的根源,與至尊一脈脫離不了干係,本尊也求你什麼,唯一點保住至尊一脈的根基不滅。」
「此事不用前輩說,力所能及內,定然會做到這一點。」
他答應了下來,因為從他接觸那些殘餘至尊一脈時,就已經有了決斷,不用對方說他也會保下至尊一脈。
「罷了,九脈至尊能夠還有人活著,已經是不幸中大幸,怕也是玄主之功?」
對方的話,吳屈有些摸不著頭腦,可緊接著那至尊便再次道:「若非玄主道分化九,至尊一族怕早就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要不是當初九脈至尊誰也不服誰,最後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可惜當吾等九人想到時,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悔之亦是無用。」
「前輩找在下來,是為何事?」
不明前因後果的吳屈,只能問出了內心的不解。
「外界如何了?」
只是,這一至尊依然不急不緩的問起了另外的話題。
儘管不解,可吳屈也只能如實相告,將外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對方,甚至重點說明了天主神庭,其實就是為了看著一大至尊的反應。
很可惜,對方面無神情,只是眉宇緊鎖在了一起,似乎是在沉思,很難相信對方明明已經隕落,現在他的面前的或許只是一道殘念,甚至連殘念都算不上,可現在既然在幫他分析,讓他有些無從適應。
「既然無盡死海已經開啟,那麼說明你的時間不多了。這無盡死海當年吾等九個也曾去過,只是最終還是不得其法。但唯有一點,對於你或許是一個喜訊?」
那至尊言罷后,也不得吳屈反應過來,便再次道:「你可真正的了解五大域?」
他只能搖頭,從他踏進天域開始,就在天主的監視之下,何來了解五大域,就算是天域他都不是很清楚。
「五大域由來無從得知,好似憑空出現一般,或許玄主清楚,但此事不宜多提。你只需知曉五大域主的存在,是不容抵抗的,想要躲避五大域主的目光,唯有身為五大域主才可,無盡死海確實是你擺脫天主唯一的選擇,當然也有著另一個辦法,只是這並不適合你。你至今還沒有隕落,恐怕這夢幻天之主,以及輪迴之主功不可沒?」
「輪迴之主?」吳屈有些傻眼,他連見都沒有見過輪迴之主,故此極其的疑惑,可想起自己父親后,苦笑道:「輪迴體!」
那至尊點點頭,一雙金色的眸子一縮,警告道:「萬要小心五大域主之力,若非夢幻天之主掩蓋了你的氣息,在北方大界時,你就已經落入天主法眼,就像其他八脈一樣,無一倖免。你身上的因果之力,應該是輪迴之主的功勞,否則就以天主之力,就算你不在天域,只要因果還在世間,他便可憑藉那一絲因果間接的抹殺你的存在,主境都無法避免」
這至尊的話,讓吳屈一陣膽寒,憑藉一根因果就可以斬殺主境,現在看來他還是小看了五大域主的實力。如今再想想玄主,他更是驚駭,對方既然斬殺了劍主!
「但五大域主也不是永世長存的,五大域中天域存在的時間最為長久,看來天域的不朽泉快要被天主耗盡了,你的時間不多。為了不朽泉,恐怕再危險天主也會冒險一試,儘快參悟九大至尊奧義,離開至尊大界吧,最好永世不要回來。若是本尊沒有猜錯,或許天主已經有所行動了。」
從始至終這至尊都緊鎖著那虛幻的眉宇,可見內心的擔憂,畢竟眼前的青年,是唯一一個九脈至尊的根基了。
言罷,吳屈剛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問出心中的疑惑,那至尊便一拳緊握,金色身軀猛的的拔起,與天齊高,至尊威壓從其拳間湧出,如天際浩宇,深不可測。
一股剛毅的拳意迎面就砸了下來,在這一拳下,吳屈甚至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身軀就爆射了出去。
「噗!」剛一站定,握著塌陷的胸膛,一口金色的精血就噴射了出來,有些失色的望著那至尊,抬手阻止了對方,道:「前輩稍等,不是參悟嗎?」
「參悟?」那至尊愣了一下,搖頭道:「至尊一脈,從來都是動亂不止,戰鬥不休,何來時間讓你靜修參悟,何時擊敗本尊,你就可離開!」
話音剛落,吳屈又橫飛了出去,此地似乎無邊際,一爪探出撕下了一大塊的虛空,吳屈這才穩定了身形,凝視那風輕雲淡靠近的至尊,嘴角流出了一絲絲的淡笑,擦去了嘴角血跡,金色的武字在他的雙眸當中閃現,道:「既然如此,正合吾意。」
「開!」
在一瞬間,吳屈便戰力全開,昂天長嘯一聲,金色的血氣噴發而出,九大神門浮現,一股狂暴的武意從神門當中湧出,滿頭長發狂舞,身姿通天,如一頭已經瘋魔的戰獅,雙拳緊握至尊拳便施展而出,一股狂暴的氣息迎面撲來,大喝道:
「那就讓我知道,本王與你們差在哪裡!」
那至尊的嘴角流出了一絲絲的淡笑,身姿雄偉,亦是輕喝道:「看來你現如今的實力,並非輕易得來,有此戰意,何事不成,此戰不休!」
「此戰不休。」吳屈同樣低沉一聲。
剛剛還在商議外界危機的兩人,在下一秒就陷入了死戰,這是真正的兩大至尊。如此戰力當得起至尊稱謂,肉身稱雄。
拳影重重,力壓乾坤,吳屈在肉身上不比此人弱,可他的肉身意境差太多了,不過剛一交手便數次被擊飛。
屢戰屢敗,從他的雙眸當中看不到絲毫認輸的意思,屢敗屢強,有著一個至尊傾囊相授,在不斷的揮擊中,他的拳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時光流逝,兩人的大戰足足持續了數年之久,直到吳屈都有些筋疲力盡時,依然在死戰不休。
「呼…!」一口長氣從吳屈的口中吐出,他的眼中戰意不消「戰!」在一嘯聲下,兩人又相撞在了一起。
當整整十年過去后,一切終於有了變化?
筋疲力盡的吳屈幾乎都快要站不住了,就算是肉身主境,可是在是太久了,眼前之人又是一大至尊,他的肉身疲憊不堪,只是一直都在苦苦支撐罷了。
然,可怕的事情是他發現,眼前的至尊既然有著一絲絲越戰越強的意思,至今看不到一絲的疲勞的意思,反而是精神抖擻,身軀金光爆射,拳意越來越強大。很難想象,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還不夠嗎?」
一聲輕語后,那至尊的虛影皺眉了一下,瞬間出現在了吳屈的身後,一拳將他砸下了無盡的幽淵。
終究還是有些勉強,一方是越戰越強,一方是越戰越弱,成敗幾乎在瞬間就形成了壓制,對方徹底的施展開后,吳屈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對方也沒有停手的意思,似乎還要持續下去。
即便是這樣,吳屈的意志依然是戰意沖宵,極力反擊可越戰身上的傷勢就越重,他已經達到了極限。,
活生生將一個肉身主境的強者壓榨的到了極限,可見這一戰是多麼的艱難。
慢慢的,吳屈有些想要放棄了,戰意亦是削弱了一絲,因為他不可能做到在短時間內擊敗對方。
「怎麼,放棄了嗎?說過的此戰不休呢,多年的歷練,只讓你學會了放棄嗎?你若是放棄,本尊也救不了你,外界的一切都將毀滅,玄主多年努力亦是虛妄,你父的多世輪迴,多年蟄伏,多年付出,只是轉眼雲煙。」
至尊大掌一把就扣住了吳屈的脖頸,將無力的他生生提起,一臉失望的對他說道。
吳屈原本有些潰散的目光,幾乎是在瞬間凝視,一把就扣住了對方的手臂,怒嘯道:「死戰不休,本王何時放棄過?」
就在這一聲過後,原本已經無力的肉身中,既然湧出了一股新生的力量,這是一種質的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