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手指
?劉赫眼珠一轉,笑道:「那您手中這個小瓶子,可是要送給我的?」
老爺爺又搖了搖頭,還是沒有說話。
劉赫一皺眉,沉思片刻,又笑道:「那您是不是看我骨骼清奇,是個練武或者修仙或者日後能夠平定天下的奇才?」
老爺爺終於開了口,卻是一口濃郁的本地口音。
「俺就是出來打瓶醋,聽說這條街上有個瘋子,就過來看看熱鬧。我看你神神道道的樣子,應該就是你了,還真是個瘋子,哈哈哈哈哈哈。」
幾聲霸氣的笑聲過後,仙風道骨的老爺爺拂袖轉身而去。
又留劉赫一人在風中凌亂。
「打醋用那麼好的瓶子,你個老敗家子!」
劉赫憤憤的咒罵,卻引來路旁一個青年捧腹大笑。
本來就一肚子氣的劉赫轉過頭,看著這個笑個不停的傢伙,心中更是火大。
那青年一看劉赫滿臉怒容,急忙止住笑聲,就要躬身施禮,可身子還沒等彎下去,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青年才止住了笑意,說道:「你不認識他嗎?他可是這襄陽城裡有名的大財主張老爺,他手中的碧玉小瓶真的是用來打醋的,就連他家的夜壺,都是純金打造的。」
劉赫一挑眉毛,沒好氣道:「我問你了?」
青年一愣,接著釋然一笑,施了一禮,轉身而去。
劉赫看著這個青年的背影,愣愣出神。
剛才看這青年的相貌,倒真算得上是儀錶堂堂,按理說,這般長相的人物,在劇情里除了那些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之外,怎麼說也應該有點戲份,就算不是什麼關鍵人物,也至少不應該只是個跑龍套的。
「嘿,你叫什麼名字?」劉赫大聲問道。
青年一回頭,笑容燦爛,又施了一禮,輕聲道:「我叫諸葛亮。」
劉赫愣在當場。
諸葛亮!這人竟然就是諸葛亮!
劇情開啟了!黃金三章來了!金手指有了!
可是該如何能找個由頭跟諸葛亮攀上點關係呢?
眼珠一轉,劉赫計上心頭,他皺著眉,煞有介事的打量了一番。
「諸葛亮?可是卧龍崗上的諸葛孔明?」
看著諸葛亮那吃驚的表情,劉赫不禁心裡偷笑,這回行了,魚上鉤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
劉赫一挑眉毛,故作疑惑道。
諸葛亮如夢初醒,急忙再次躬身行禮,恭敬道:「不不不,先生說得很對,不過敢問先生如何得知?」
劉赫風輕雲淡的一笑,故弄玄虛道:「我不光知道這些,還知道你家中兄弟三人,你兄長叫諸葛瑾,字子瑜,你排行老二,還有個堂弟叫諸葛誕,字公休。」
這幾句話一出口,諸葛亮更是驚愕不已,眼前這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高人,竟然將自己的事情說的一字不差,換做是誰也會如此反應。
「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先別管我是誰,你先告訴我現在是建安何年何月?」
要想繼續裝下去,劉赫必須得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剛才聽那兩個買菜的大娘說曹操大軍將至,也就是說曹操已經在官渡之戰打敗了袁紹,甚至可能已經掃平了河北,南下直指荊州,如此看來,現在至少是建安五年之後的事情了。
劉赫心中正盤算著,一抬頭,見諸葛亮一臉不解,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唐突,隨即一笑,解釋道:「我隨家師山中修行多年,今天剛下山,所以不知道,怎麼?很奇怪嗎?」
諸葛亮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接著告訴劉赫現在已是建安十二年。
建安十二年?
劉赫沉思片刻,問道:「你現在在何處為官?」
諸葛亮笑道:「說來慚愧,在下至今仍是一介布衣。」
不對啊,建安十一年諸葛亮就應該出山了啊,為什麼這個時候還在襄陽城裡閑逛?
看來不知道這又是哪位大神的傑作,不讀書不看報,就敢來寫書,肯定是把諸葛亮出山的時候記錯了,這才讓這個三國第一謀士至今仍找不到工作。
「現在是幾月?」
「建安十二年六月。」
「六月幾號?」
「六月十八。」
劉赫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大哥啊,七月曹操的大軍就要南下荊州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沒出山呢?
劉赫二話不說,拉起諸葛亮的手就走,神色匆忙道:「你現在趕緊帶我回卧龍崗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可是……」
「我現在帶你去見一位明主,你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
「別可是了,你不是總在家自比管仲樂毅嗎?」
「可是……」
「行了行了,你就別跟我這謙虛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南陽據此三百里,再耽誤就真的趕不上了。」
「可是卧龍崗不是這個方向啊。再說卧龍崗也不在南陽啊。」
劉赫停下腳步,表情凝滯。
諸葛亮一笑,指了指西城門的方向。
襄陽城在湖北,而卧龍崗在河南南陽,自然要從北城門而出,可為何諸葛亮說不是這個方向,還說卧龍崗不在南陽?
劉赫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無奈道:「你說的卧龍崗是不是在襄陽城西二十里?」
諸葛亮點了點頭。
襄陽城西二十里,那指定是隆中了。你們只知道隆中對,就沒看過《出師表》嗎?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上學的時候沒學過?
算了,管他隆中還是南陽,只要能趕上就行。去隆中更好,還近呢。
劉赫釋懷一笑,隨著諸葛亮一起向西城門而去。
一路之上,諸葛亮都若有所思,想必是在尋思自己要帶他去見哪位明主。
劉赫得意的一笑,出言安慰道:「你別擔心,等到了你家見到我所說的那人,你一切就都會明白了。」
諸葛亮搖了搖頭,仍是滿臉疑惑,說道:「我不是在想這個,而是在想先生剛才說的那句,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如此粗鄙的言語,卻好像內藏玄機,我一直參悟不透。還望先生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