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古怪的邏輯
一夜醒來春夢去,蘇小南摸著暈乎乎的額頭,有種隔世的恍惚。
她沒有醉得不省人事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方,不過記憶還是有些模糊了。
昨天晚上她都做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拍拍臉,她有點不敢面對孩子。
可起床出門才發現,孩子已經去幼兒園了。聽姜玉蓮說,今兒是安北城親自送去的,差一點嚇得她掉了下巴。
這北邸的天兒是要變了嗎?安北城居然送孩子上學?
「你們吵架了?」姜玉蓮問。
「沒有。」
「那你幹嘛這副表情?」
「額!」蘇小南不好解釋,坐在餐廳吃早餐,發現就她一個人,突然覺得房子有點空,「其他人呢,怎麼今兒都沒看到?」
「都吃過了。各忙各的事,誰等你?」
也是……蘇小南聳聳肩膀,一個人吃了起來。
最近大家都忙,她自己手上也有一堆的事情。
桂倚秋死了,一了百了,倒是少了她的工作麻煩。人死案銷,一切都過去。但陸止的案子還砸在她的手上,讓她極為彆扭。
那天去提審結果遇到桂倚秋自殺,事情耽擱了,今天上班,她都沒有去總部報道,直接去了軍隊看守所。
車剛停下,接到她消息趕過來的小鄭就奔了過來,為她拉開車門,「蘇股長!」
小鄭是在江月離開后才安排到她身邊幹活的,人很機靈務實,對各部門間的工作協同能力也很強,蘇小南用著這樣的下屬很是愉快,對他也挺照顧。
她笑盈盈的,「來得挺早啊?」
小鄭咧嘴笑,「當然要早早來等著領導啊!難不成讓領導來等我?」
「貧嘴!」蘇小南邊說邊笑,與他一起入內。
來之前這裡的提審手續,小鄭都已經辦好,蘇小南不用操心,很快就在審訊室見到了的陸止。
看她坐在裡面,蘇小南還沒有動彈,小鄭就倒抽一口氣,「媽呀,原來是真的!」
蘇小南側頭,「什麼真的?」
小鄭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以前聽人家說蘇股長和這個陸止長得像,我還不以為然,沒想到……竟然是這麼的像!」
「像嗎?」
蘇小南答得隨意而敷衍,小鄭卻連連點頭。
「像,太像了,乍一看就像是同一個人換了身打扮,換了個表情似的……不過仔細看嘛,其實還是有很大差異的,這個陸止沒有咱們股長好看……太妖氣了……」
「呵呵!」蘇小南不冷不熱。
「蘇股長,你說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相似的兩個人?你們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啊?」
小鄭的話帶著點玩笑的性質,可蘇小南心裡一蜇,卻沉默了。
對於這個敏感的問題,她不是那麼願意回答。
「少八卦!多關注案子!」
她說完,推門進去,小鄭哦一聲,過來與她坐在一起,隨手翻開本子做筆錄。
「蘇股長,我準備好了。」
蘇小南抿嘴點頭,看一眼戴著手銬低垂著頭頹廢無神的陸止,開始了第一次審訊。
「你的姓名!」
陸止彷彿被這個問題刺激到了,猛地抬頭平視她,目光帶著明顯的挑釁,「你不知道?」
呵!蘇小南忍不住笑了起來,「像你這麼拽的嫌疑人我就見過一個。不過,她已經死了!」
陸止被她不達眼底的笑以及臉上涼森森的情緒給駭住了。
怔了怔,她沉吟著,慢慢開口,「陸止。」
蘇小南唇一勾,繼續冷漠臉,「年齡!」這一次陸止老實了,不論她問什麼,她都如實回答,哪怕是她不願意回答的問題,只略略遲疑一下也就交代了。但是對於陸明厲的案子,她一問三不知,誇張地否認著為自己辯解,宛若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
最後被蘇小南逼問得急了,竟啪嗒啪嗒地掉起淚來。
「我真的沒有。蘇小南,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難道你就這麼想定我的罪,讓我去死嗎?」
這話聽著有點耳熟?
蘇小南突然想到那天桂倚秋也有類似的論調——
嘖!這算不算反咬一口?有些人的邏輯果然跟別人不同。他們永遠只關注自己那點細微的情緒,從來不顧及給別人帶來了什麼傷害,完全以自己為地球中心,恨不得所有人都圍著他們來轉——
想到這裡,蘇小南嗤一聲,輕笑,「陸小姐,首先我跟你不熟,也無怨無仇,我對你的生和死沒有興趣。我今天來只是為了公事,職責所在,希望你配合。」
陸止翻個白眼兒:「你可真能扯!就憑我們兩個人的長相,你能說我們不熟,能說跟我無怨無仇……」
蘇小南端詳著她的臉。
那樣讓她自己有點汗顏的臉,完全是她另一種性格下的翻版。
可陸止的話也透露出一種信息——她似乎並不知道她倆之間的血緣關係。
蘇小南冷笑一聲,沒有說破,就陸明厲的案子又一次展開訊問。
陸止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不知道。
蘇小南沉吟許久,合上資料夾,問出一個想了很久的問題,「那個時候任思佳告訴我,你在國外被第N任男朋友殺害,安北城的調查結果也是這樣——陸小姐你已經死了,為什麼又活過來了?」「我沒有死!」提到那段往事,陸止的表情也頗為複雜,目光幽幽,彷彿進入了另一個次元,「我被跛爺救了,是他救了我,也是他讓我跟父親冰釋前嫌。但也是他殺了我——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他跟父親
有什麼計劃,只是迫於無奈跟他們一起回國……並且答應他,一定要把安北城收入囊中!」
收入囊中?
蘇小南被這個詞驚呆了。
曾經她從任思佳嘴裡聽過不少陸止的風流逸事。
在陸止的邏輯里,她要哪個男人,哪個男人就跑不掉!
「看來安北城這個漏網之魚,很讓陸小姐遺憾?」
蘇小南似笑非笑的調侃,臊得陸止雙頰有點燙,不過怔一下,她就不滿地冷哼著回敬了一句。「談不上遺憾,看不上我的男人,不是傻,就是瞎。我有什麼可遺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