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做一回黃雀
「裝滿了。」
黑牛匆匆衝進來大喊一聲,又急匆匆衝出去。隨著深入墓地,屍氣越發的濃郁,黑牛根本不敢多呆,其實,即使在外圍,他們受屍氣影響也很大,只是看在錢的份上,忍住了。
「你們先走。」
劉危安應了一聲,換做平時,他這個點也差不多跟著回城下線了,不過,剛剛獲得『連環箭』箭術,所有感悟,不敢停下,深怕被打斷。
牛蹄踩在地面上的聲音漸漸遠去,血月慢慢升天空,大地寂靜,只有鳴蟲發出歡快的聲音,財狼虎豹等夜間行動的怪物,開始出沒。劉危安豁然驚醒,睜開眼睛,發現已經被腐屍包圍。
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手指一動,一聲悠長的弓弦震動的聲音傳出,寒星布滿空中,下一刻,圍著的腐屍全部朝後面拋飛,血光飛濺,箭矢準確無誤地射在了每一隻腐屍的眉心,巨大的力道帶著屍體至少飛出了兩米。
劉危安腳下轉圈,手指來回移動,弓弦震動的聲音絡繹不絕,數十隻腐屍眨眼之間被射殺。
有感於連環箭的秘術,讓他的箭術更上一層樓。
凄厲的尖嘯傳來,比腐屍大出一號的行屍出現,不是三兩隻,而是幾十隻,成群結隊,如果沒有一番感悟,劉危安肯定落荒而逃,但是此刻,心中無悲無喜,渾然忘記了還有害怕這種情緒,眼中精光閃爍,張弓便射。
嗡——
弓弦震動,銀芒如流星劃破夜空,瞬間出現在最前面的行屍前。
黑夜,行屍的實力爆增了一截,只見它似乎能夠感應危險的來臨,在間不容髮間,身體飛快晃動了一下,箭矢射空。行屍發出一聲厲嘯,正要加速,突然,射空的箭矢後面竟又冒出一支箭矢來,快到極致,銀芒一閃而逝。行屍渾身一震,頭頂蓋都被掀飛了,前撲變成了后飛,然後就沒有瞭然后。
連環箭!嗖嗖嗖……
行屍一隻只倒下,猶如割稻子,白天為了殺死三隻行屍,身受重傷,如今殺行屍卻如殺腐屍一般簡單。
第一箭吸引注意力,致命的殺機隱藏在第二箭。這就是連環箭的精髓。之前就說過,劉危安在射箭一道上,天賦驚人,常人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見得能夠領悟的東西,他一個晚上不到,就能靈活運用了。
二十多隻行屍頃刻變成屍體,而劉危安也從那種空靈的狀態退出,手臂酸軟,還未完全癒合的肋骨隱隱發疼,趁著遠處的行屍還有一段距離,飛快把所有屍體的力量種子和肉囊挖走,迅速撤離。
黑夜會增強行屍和腐屍的能力,這個時間硬拼,實屬不智。退出墓地,胸口的疼痛迅速退去,傷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著,雖說吃了屍丹,屍氣對身體還是有影響的。平常看不出來,但是受了傷的話,就會表現明顯。
雜草響動,接著左右一分,一隻小貓大小,全身火紅的動物鑽了出來,似乎後面有什麼東西追趕,動物跑的急,衝出來才發現眼前站著一個人,吃了一驚,骨溜溜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一扭頭,嗖的一下,朝著另一個方向竄了出去,速度快得猶如閃電。
火狐!
劉危安的眼睛瞪的如同銅鈴,火狐是一種靈寵,能力不詳,戰鬥值不高,但是可愛、聰明、漂亮,重要的是它的價值極高,一百多金幣一隻,如果遇上富家小姐,賣個兩三百金幣也不是不可能。
劉危安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窮山僻壤遇見火狐,以至於腦子遲鈍了剎那,等火狐衝出去才想起追趕,火狐已經在五十多米之外了,剛剛抬起拓木弓,馬上又放下了,死了的火狐就不值錢了。
把弓往背上一放,拔腿就追,剛剛跑了二十多米,身後響起草木折斷的聲音,回頭一看,差點把心臟給嚇得跳出來。
一隻色彩斑斕的猛虎正以驚人的速度朝著這邊追來,長近三米,肩高差不多有一米二,分量只怕有一噸多,行動如風,額頭上一個王字,閃閃發光。劉危安想起了剛剛進入《魔獸世界》的時候,一隻惹毛了的猛虎從深山裡面走出來,在石頭城一陣肆虐,抓撕嘴咬,秒殺一片,殺死了兩百多個人才揚長而去,那個時候,石頭城數千人,愣是沒把它留來,那一次,讓劉危安對這個世界有了深深的畏懼。
人類世界有文明開始,三米多長的老虎可不多。
突然發現眼前的這隻猛虎和石頭城肆虐的老虎長的很像,莫非是同一隻?想到這裡,劉危安的速度爆增。
風聲呼呼從耳邊刮過,劉危安驚喜地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比不猛虎慢多少,這段時間堅持不懈的強化身體加上黑芒鞋,跑出了每秒十幾米的速度,猛然一個轉折,衝進一條岔道,猛虎因為慣性沖了出去,再次追來的時候已經落後了二十多米。
火狐的身影若隱若現,好在這傢伙通體火紅,在黑夜裡特別明顯,只要不超過一百米,都看到清楚。
遇山過山,遇林穿林,這一跑竟然跑了一個多小時,劉危安氣喘如牛,兩隻腳如同灌了鉛,沉重無比,都不知道多少年沒這麼劇烈運動了,雖說最近一直在強化身體,畢竟時日尚短,一個小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火狐別看小胳膊小腿的,卻耐力十足,而後面的猛虎更猛,一聲不吭,一直在後面不遠處吊著,劉危安有時候都懷疑,這大傢伙是追火狐還是自己,怎麼看自己的肉也比火狐多了幾十倍,再次沖入一片樹林,劉危安從空間戒指裡面取出一罐水澆灌在身上,縱身一躍,猶如靈活一般爬上了一顆大樹,手腳並用,又竄了一段距離,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就在他剛剛趴好,猛虎沖了進來,似乎察覺到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鼻子對著空氣聳動了幾下,腳步未停,沖入了樹林深處,劉危安一顆心放下來了,不是追自己就好。這一放鬆,立刻感覺全身酸軟,兩條腿更似不是自己的一般。
這棵樹不知道是什麼樹,十分巨大,樹榦的直徑至少有兩米粗,樹枝比成年人的腰還要粗,劉危安軟軟靠在上面,倒也不擔心掉下來。吐出舌頭,一下一下呼吸,一顆心砰砰直跳,打鼓一般。
足足休息了七八分鐘,呼吸才慢慢平靜下來,正要打量這裡是什麼地方,突然一股警兆從心中升起,衣袂飄忽聲從樹林深處傳來,繼而一股冰冷的殺機如潮水涌了過來,林中飛鳥驚起,而一些蛇蟲瞬間閉上了嘴巴,熱鬧的樹林,一下子變得如同死寂。
黑衣人,六個黑衣人悄悄摸了進來,身體輕盈,落地無聲,如果不是劉危安瞪著眼睛看著,根本不會發現有人進來了。六個黑衣人,有五個帶傷,手上拿著長劍,還滴著鮮血,似乎剛剛從廝殺中脫身出來,領頭的黑衣人打了一個手勢,其餘人嗖的一聲竄上了大樹,十幾米高的大樹,一下就跳上來了,伏到在樹枝上,瞬間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輕功!
劉危安眼神火辣,竟然是輕功,這可是他嚮往已久的功夫。
大量的腳步聲從黑衣人來的方向傳來,繼而有人大聲呼喊,語氣帶著憤怒,枝葉折斷,噼里啪啦的聲音絡繹不絕,和黑衣人不同,這些人完全沒想過要隱藏身形。
一群人出現在劉危安眼中,足足五六十人,有一半人身穿盔甲,應該是士兵,左手盾牌,右手砍刀,著裝統一,剩下的人,有老有少,武器五花八門,但是相同的一點就是身上散發著強橫的氣息。
領頭之人,身高近兩米,彷彿一頭熊,兵器是一根一米五長的狼牙棒,最少一百二十斤,但是此人握在手上,輕如無物,三角眼裡面閃耀著凶光。
「他們跑不遠,加快速度,一定不能放走了他們,否則東西搶不回來,大家都別想活。」
「等等——」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剛剛開口,突然身體一顫,眉心插著一根吹箭,身體軟軟倒下。
「敵襲——」
破空之聲大作,寒芒閃耀,五六個士兵倒下,其他人迅速尋找掩體,動作迅速,領頭的大漢別看身體高大,卻極為靈活,狼牙棒一揮,擊落了一支吹箭,大喝一聲:「上,殺死這群兔崽子。」身體猛衝幾步,出現在二十米之外,手臂高高鼓起,狼牙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恐怖的破空之聲響徹整個樹林。
碰——
一人都無法合抱的大樹攔腰折斷,樹枝折斷的聲音響起,一道黑影從空中撲下,半空中,劍光閃耀,如同火花。
叮叮噹噹——大漢一根狼牙棒靈活無比,舞的水泄不通,任黑衣人如何攻擊,都不退半步。此刻,在士兵悍不畏死的衝擊下,其它的黑衣人也被逼出來了,雙方激烈交手,不斷有人喋血倒下,呼吸之間,士兵已經只剩下一半,突然,一個黑衣人的大腿被捅了一刀,身形一個踉蹌,就在這時,一箭破空而至,洞穿了他的喉嚨。
同伴死了,剩下的五個黑衣人似乎根本沒有感覺,自始至終,一聲不吭,沒過三分鐘,又有一個黑衣人被殺死,不過,另一方死的更多,地上已經躺了三十多具屍體了。
血染樹林,戰鬥慘烈無比。
一聲爆喝,如同晴天霹靂,大漢高舉狼牙棒,來了一招泰山壓頂,黑衣人眼中精芒一閃,靈蛇舞動的長劍瞬間綳直,一劍刺出,緩慢無比。
叮——
狼牙棒和長劍相交,發出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勁氣橫空,所有人都感到耳朵針扎一般難受,方圓五米之內的枝葉全部化為粉碎。
狼牙棒高高彈起,而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卻斷為了兩截,只見他突然靠近大漢,一觸即開,落地的時候,身形一個踉蹌,劉危安看見他吐了一口血,而大漢則用手捂著脖子,卻擋不住溢出的鮮血,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來,眼神迅速暗淡下去。
大量的腳步聲從樹林深處傳來,又有人來了。即使劉危安沒什麼經驗,也能猜出人數至少超過百人,黑衣人臉色一變,發出一聲奇怪的鳥叫,剩下的三個黑衣人虛晃一劍,逼退敵人,扭頭就跑,敵人自然不肯,追了上去。
雙方人前腳衝出樹林,又一伙人沖了過來,看服飾,應該是狼牙棒大漢一夥的,這些人對於林中的屍體看到沒看一眼,迅速朝著漸漸弱了下去的廝殺聲追了過去。穿過樹林,劉危安粗略數了一下,至少一百五十人。
這群人才離去,又出現了一伙人,人數比較少,大約三十人,悄悄跟著前面的人,一言不發。
不到一分鐘,又有一伙人出現,人數五十左右,服裝統一,訓練有素,動作乾脆利索,有點軍人的風範,同樣一言不發,交流全靠手勢。
劉危安小心翼翼趴在樹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些人雖然一語不發,但是身上散發的氣息,跟刀子似的,哪怕他在十幾米高的大樹上,依然陣陣發寒。沒有一個是弱者,看他們殺氣騰騰的樣子,可以想象被發現后的後果。
半個小時之內,來來去去,差不多有七八伙人出現,人數少的十幾人,多的幾百人,把這片深山老林,弄得和菜市場似的。其中一伙人他還認識,孫家,孫首烏,不過,他沒敢現身打招呼。
現在的情況,用屁股也猜的到,出現了了不起的大事,從他們的語言中隱隱可知,最先的黑衣人,應該是搶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惹的大家眼紅,至於是誰的東西,是什麼東西,就一概不知了,想起這些天石頭城突然出現的許多陌生人,還有孫首烏這西天早出晚歸,不難猜出,這東西已經在外面奔走了不少時日了,要麼是幾經易手,不斷有人當黃雀,要麼就是逃跑的人實力強勁,才能天南海北逃了這麼久。
胡思亂想中,劉危安突然目光一凝,林中出現一個人,他竟然沒發現此人是如何發現的,大約二十五六的樣子,面如冠玉,身形挺拔,背著一支長槍,身上散發的氣息,是他見過的人中最為強大的,此人在黑衣人的屍體面前走過,在狼牙棒大漢的屍體前停了一下,目光掃過那灘血跡,喃喃道:「看來,三天前的一戰,你的內傷不淺,一個二愣子也能讓你受傷,嘿嘿,可要挺住啊——」突然停下,猛然抬頭,利箭一般的目光射向劉危安藏身的大樹。
劉危安大駭,眼睛瞬間眯起,只留下一條縫隙,注意力轉移到其它方向,屏住呼吸,只感到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身體如墜冰窖,連動一下手指頭都做不到,頭頂上一隻飛鳥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翅膀奮力撲扇,卻飛不起來,墜落地上。
「原來是一隻鳥兒,看來連續半個月沒睡覺,精神有點恍惚了。」青年啞然失笑,收回了目光,下一刻,人消失不見。劉危安心中陣陣發寒,他硬是沒看清楚此人是如何離去的,一如沒看清楚他是怎麼來的。
背槍青年離去之後,一直過了大半個小時,再沒出現其他人,劉危安知道,他差不多該離去了,否則等下收屍的人回來,人多眼雜,想走就走不了。從這些人表現的陣勢來看,都是大勢力,這樣的事情不是他能夠參與的,能夠見到這一幕,已經足夠了。熱鬧也不是誰都能看的,貪心不足的結局就是死。
劉危安剛要爬下大樹,又有人來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從樹林深處出現,而是從外面進來,不過,劉危安可不關心從哪裡出現,他關心的是自己如何離去。突然,目光一凝,進入樹林的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那個黑衣人,把狼牙棒大漢殺死的黑衣人。
不過,此刻沒有了擊殺狼牙棒的那種霸氣,腳步輕浮,身形踉蹌,不用想也知道,受傷不輕。從他搖搖墜墜的樣子來看,能夠出現在這裡,完全靠的是毅力在支撐,原來的斷劍不見了,換了一把新劍。
走到劉危安腳下的大樹的時候,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下,似乎知道這裡沒有人,背靠樹榦,大口喘氣,眼神疲倦無比,喃喃道:「主人派來的接應的人到底在哪……再見……不到……要死了,我死了……緊,可是東西……」
聲音斷斷續續,如果不是林中安靜,劉危安還真聽不清楚,這才發行,此人的左手一直緊緊按住心口,一開始還以為那裡受傷了,現在才知道,應該是所謂的東西,正常情況,他肯定不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此刻神智迷迷糊糊,本能的尋找安慰。
這一定是好東西吧!
劉危安的心中突然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這麼多人追擊,肯定是了不得的東西,如果我拿到了會怎麼樣?這個念頭一起,立刻如同燎原之火,瞬間燃燒全身。換做平時,他肯定沒有這麼大膽,但是此刻黑衣人虛弱,他的膽子就大了。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隨時有人過來的緊迫讓劉危安在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拓木弓來到手上,眯著的眼睛暴漲開來的時候,箭矢流星射出。
黑衣人猛然驚醒,迷糊的眼睛瞬間清醒,箭矢已經到了頭頂,不過,此人確實厲害,手腕一抖,長劍靈蛇一般跳起,掠過頭頂,寒光一閃。
快的無法形容。
叮!三角箭矢斷為兩截,飛了出去。黑衣人閃電起身,身體才站起一半,猛然一震,頭頂炸開,一支箭矢從百會穴射入,直沒箭羽。
「連環箭——」
黑衣人的眼神帶著極度不甘,失去了神采,身體緩緩倒地。劉危安迅速爬下大樹,把黑衣人懷中的東西摸出來,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此外就是一小袋金幣,真窮,空間戒指都沒有一個,劉危安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只有這些東西,這些人追來追去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塊石頭模樣的東西,劉危安沒有時間查看,放進了空間戒指,不舍地看了一眼滿地的兵器,找了一個沒人走過的方向迅速離去。
就在劉危安離去兩三分鐘之後,五六個和黑衣人打扮一模一樣的黑衣人出現,見到黑衣人的屍體,臉色大變,其中一個人快速摸了一下屍體,結果什麼都沒找到,愣了一下,牙齒縫裡擠出冰冷到極點的聲音。
「立刻給我追,屍體還有餘溫——」
黑衣人離去之後,第二個出現的是背著長槍的年輕人,見到黑衣人的屍體,臉色同樣變了一下,看到黑衣人頭頂的箭矢之後,猛然抬頭,目光盯著劉危安藏著的位置,眼中掠過一抹深深的悔意,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又有人發現黑衣人的屍體,安靜不久的樹林再次熱鬧起來,不斷有人加入,搜索的範圍迅速擴大。
劉危安也是運氣好,如果他從原路返回,那就是自投羅網,可惜他迷路了,沒有找到原來的路徑,兜兜轉轉,剛好避開了所有的封鎖路線,回到石頭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這個點,石頭城的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店鋪也基本上關門,唯有十大商會旗下的店鋪還在開業,大企業就是大企業,二十四小時營業。
劉危安把力量種子和石頭一起打包快遞,這裡那麼多人尋找這個東西,留在《魔獸世界》不安全,還不如送到人類世界去。
快遞公司這點好,不管你快遞什麼,肉類、植物、兵器還是毒藥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會檢查,他們只管收費,其它的不管。不然的話,力量種子這麼貴重的物品,有誰敢快遞,少了幾顆,都沒地方說理去。
當然,商會也不會隨意拋棄堅守了數百年的信譽。
這些天弄到的力量種子可不少,五六百顆,不過,大部分是腐屍的,行屍的不多,不然就發達了。加上這顆古怪的石頭,竟然收了12金幣的快遞費,讓劉危安心疼不已。
累了一個晚上,他也堅持不住了,接過快遞單之後,找了個地方,迅速下線,摘下頭盔,趙楠楠母女發出勻稱的呼吸,睡的正香甜呢,趙欣這丫頭睡覺不老實,喜歡翻身和踢被子,經常搞的床鋪吱吱呀呀的,今天晚上倒是老實,安安靜靜。
劉危安閉上眼睛,關於黑衣人的畫面就出現在腦海,身體疲累,卻睡不著,心中不斷想著這塊石頭是什麼東西,吃的?玩的?還是什麼天材地寶,如同田黃,不過想想,應該不可能,田黃石雖然貴重,卻也吸引不了那些大家族的注意力,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