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雨中劍法
想必不需要兩日,他就能夠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這麼想著,外面的風雨也完全無法打擾到沈浪了,趁著憐月不知道出去幹嘛,沈浪也快速的恢復起自己來。
其實沈浪就算不在運功打坐的時候,他的真氣也是在慢慢的恢復的,但這種恢復的速度到底是和正式的打坐沒有辦法去比的,很快的,沈浪便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之中,真氣在快速的運轉,從他的經脈中流入流出,每一次,都讓沈浪的經脈感覺更加的堅毅了幾分。
而在丹田之中,經脈又自動分化為陰陽兩端,兩端相擾,此消彼長,陰陽互轉之間,看似毫無變化,實則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著新的變化。
沈浪沉迷於這種變化之中,漸漸地有些痴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浪端坐於馬車之中,風吹動馬車使得馬車有些搖晃,但審理前?儼然不動,他就猶如一葉青萍,在風雨之中浮動,卻終歸沒有失了自己。
樹葉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大,分明風雨也正在加大,可是,那樹葉的沙沙聲卻將一切都蓋掉了,沈浪真氣循環了一個周天,便睜開了雙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憐月還沒有上馬車。
掂量了一下自己,沈浪發現自己在這段時間裡面修為又恢復了一層,這樣的真氣恢復的速度,沈浪定然是獨一份了。
外面雨比他打坐之前還大一些。
沈浪鑽出馬車,卻發現不遠處,一棵被風吹的搖搖欲墜的大樹邊上,憐月正筆直的站著,風吹的她的衣裙飄揚起來,她便像是站在樹下的鬼魅,風再大也無法吹動她。
也不知道她究竟站了多久,沈浪有些擔心的看著。
他們武者並非就完全不可能生病了,憐月這般站在樹下被風吹雨打,要是生病發燒了也是一件麻煩事。
沈浪剛想要去勸說兩句,風突然又大了起來,憐月身邊的那棵樹更是直接被連根拔起,直接倒落在了地上。
那棵大樹怕是也有上百年的樹齡了,整棵樹枝繁葉茂,十分的粗壯,此刻倒落在地上,硬是震得整塊地面都抖動了兩下,悶聲響起。
憐月也同時動了起來。
她在舞劍。
即使她的手中並沒有劍,但是每一指,都能看到凌厲的劍氣穿透了風雨,穿透了樹葉,樹葉沙沙的落下,而她閉著眼,眼中卻是乾坤。
雨愈發的急切,她的速度也越發可怕,這種速度又暗暗地符合這風雨的趨勢,憐月竟然是根據這驟雨在劍道上又有了新的領悟了!
這般的領悟能力,便是叫沈浪看的也是十分的驚愕的,驚愕之下,沈浪看著憐月順從風雨舞劍,心中竟然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慢慢的,沈浪的眼中再無風雨,只剩下那一人,那一揮手,那一抹劍氣。
沈浪跳下了馬車。
這般風雨,正適合破水劍法。
憐月的一舉一動,讓沈浪突然發覺,有一些東西,破水劍法也有許多的缺失,如果能夠彌補這一部分的話,想必破水劍法也定然能夠在上一品。
風雨愈疾。
如果有人注意去看,就會發現,沈浪竟然是將每一滴雨滴都劈開,變成了兩滴。
大滴的雨滴被弄得細碎,沈浪的表情卻只有專註。
就好像是在做什麼特殊的訓練一般。
如果給他足夠多的時間,說不清會出現什麼特殊的變化,可惜的是,雨漸漸地小了,這第一波風雨終於還是在卷倒了幾棵大樹之後還是離開了。
憐月停了下來。
她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小雨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正如天氣一般,她也將自己的氣息收納了起來。
轉過頭準備上馬車的憐月卻發現沈浪仍舊在舞劍。
他隨手拾起了一根樹枝,此刻正在有規律的揮舞著樹枝。
漸漸地,沈浪的面前聚集起了非常濃郁的水汽,這水汽在翻滾,在蒸騰,如一層水幕一般,卻被沈浪一個穿刺,便全都碎裂了下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沈浪也漸漸的放緩了自己的呼吸。
「你也結束了啊。」沈浪感覺到有一股視線盯著自己,他轉頭,就看到憐月已經停下了動作了,沈浪愉悅的打招呼道。
淋了一身雨,兩人都是濕淋淋的好不狼狽,他們都沒有故意的去規避大雨,此刻都是從頭到腳,每一寸髮絲,每一寸皮膚全都濕淋淋的了。
只是,這麼狼狽的情況下,兩人的臉上都是輕鬆的笑容。
「恩。」憐月點了點頭。
「你看起來收穫不錯。」
「你也是。」
兩人突然都笑了起來。
「把衣服弄乾吧。」沈浪快速的提議到。
憐月點了點頭,兩人一邊走向了馬車,一邊將自己的衣服的濕氣都蒸發了,他們差不多快乾的時候才上了馬車,結果一上馬車,又忍不住面面相覷,然後都苦笑了起來。
「倒是白費了這個心思了。」沈浪感嘆到。
這馬車裡面可一點都不幹爽,兩人離開之後,大雨便浸濕了馬車,裡面的被褥啊什麼都都沾滿了水,壓一下就會溢出特別多的水。
兩人無奈。
這被褥總不適合用真氣去烘乾的,無奈之下,兩人只得把被褥堆在了一邊,他們坐在干硬的木板上彼此嘆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遇到這麼大的風雨。」憐月有些可惜的說道。
沈浪笑了笑。
若是說想要去面對這樣的風雨,其實也不是很困難,就是危險性很大而已,畢竟,比起陸地這已經被削弱的大風大雨,在海上隨著還浪奔波飄搖的風雨才是最嚇人的,不過,也是很容易喪命的。
這要是不小心落水,怕是就要屍骨無存了。
「總會有機會的,你看清州,每年都要經歷許多次的。」沈浪勸說道。
憐月點了點頭,便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雨終於稀稀拉拉,纏纏綿綿的,不大不小,但天空仍舊沒有雲開的意思,兩人啃著有些濕氣的肉乾,心情還算是平靜。「這大雨天的,真是有夠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