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誰知亂象生

恍惚之間，七八日，段秀實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聖手毒娘」也非浪得虛名之輩，李泌和劍秋在這幾日中也是相見恨晚，這日用完午飯。劍秋和李泌一如往日的探討棋道，過得半個時辰左右，聽得大廳喧嘩，劍秋心中盤算，雖說自己遠來是客，但是這樣吃喝還不做事心中有些難安，就想著說去幫慕容蘭招待招待客人，也算盡到一點綿薄之意。

劍秋還未走到大堂，就聽到吵鬧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爭執，劍秋轉入大堂，看到兩個人互相吹鬍子瞪眼，就差打一架了，劍秋也是略略有些驚詫，李泌曾和自己說棋盤谷經常很久都沒有人到訪，短短几日之間，來了不少人，倒也是讓人驚奇。

「我們一直仰望聖手毒娘的本事，今日求見乃是仰慕毒娘的醫術，特地想讓毒娘醫治這難以醫治的南疆之毒」一個文質彬彬的青衫少年說到。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毒娘近日閉關不出，再者說，貴同伴這個病，藥王庄也是可以醫治的，爾等一意糾纏，非要毒娘出手，只怕不安好心吧？」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發話了，劍秋認得這是棋盤谷的總管福伯。

「老先生嚴重了，不安好心不敢說，既然老先生看出來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們這次來這兒是想請教毒娘一個問題。」那個少年拉住了想要吵架的另一個紫衣漢子，微笑說到。劍秋心中知道遇到一個不好對付的人，這個少年見勢不妙，直接攤牌，倒是難以對付。

「不知這位少俠有什麼問題，不過少俠如果以為棋盤谷的人好欺負，哼哼。」那老者不屑的回答到。「即是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得罪了。」青衫少年抱拳說到

青衫少年頓了頓，神色肅穆的問道「毒娘應該五仙教的規矩，凡五仙教所下之毒，外人不能解，否則五仙教必會追究。」「這個規矩，我姑母是知道的，不過五毒教也忒不把人放眼裡了，就這樣上門問罪，是覷我慕容氏無人嗎？」慕容倩剛好聽到這一問話，冷冷的回答到。

青衫少年初見慕容倩入冰山美人一般，心中到有七成的意思想要和這個美女溫存溫存，只是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暫且忍下。微微抱拳，說到「不敢，光這棋盤谷的三才五行大陣便可以擋得數千大軍，小生不才，萬萬是不敢小覷的」

慕容倩也沒有料到這個公子如此的好相與，正準備還禮，卻見劍秋跨了一步，凌雲劍連續挽了三個劍花，包裹住了青衣少年的退路，變招無數，讓人一時之間難以抵禦。「公子，放下你的暗器，這種歹毒武器，早日棄掉的好」劍秋見那個人並非無可救藥，好言相勸。

「好一個凌雲百變，看來凌雲劍在江湖上絕非浪得虛名之輩。」慕容倩感嘆到，「姐姐，你怎麼知道這招是葉公子的凌雲百變啊。」慕容婉大惑不解。「這你就不懂了，我和姑母討論劍法的時候，姑母曾經提到過這一招，原來是李仙鳧前輩所用的招式，這一招寓守於攻，生生不息，變化無窮，一招發出，如水銀泄地，無孔不入」

李仙鳧等人也在大廳，聽到慕容姐妹的談話，心中實在吃驚不已，沒想到慕容倩這個小姑娘眼光獨到，都可以算是大家了。場中少年靠著身法遊走在劍秋的招式之中，卻不出手，讓人好生疑問，劍秋見狀，加大攻擊範圍，將圈子漸漸縮小。

那少年突然一個旋身，身體像陀螺一樣旋轉，甩出一個個的暗器，一瞬間形式逆轉，劍秋堪堪躲過這些暗器，青衣少年的扇子已經逼近眉心，間不容髮。

劍秋下意識躲了下去，滾了兩滾才躲開這一招，劍秋出了一身冷汗，剛剛若是有分毫的差距，自己只怕已經成屍於地了，劍秋惱怒不已，痛恨這個漢子下手太狠，卻也暗暗心驚。

李仙鳧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劍秋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回，李仙鳧說到：「五毒神尊的弟子果然不錯」那個年輕人微微做了一禮，笑到：「李老前輩的眼光果然不錯。」

李仙鳧心下十分著惱此人出手歹毒，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微微哼了一聲：「南疆武林雖說人才輩出，但是中原武林也絕非好相與的」話音未落，李仙鳧一掌擊出，下了殺手要將此等人物誅殺在此，是以手下沒有留情，招招都是殺招。

李仙鳧也算是江湖上老一輩的存在了，年輕的時候闖蕩江湖得了一個外號叫做穿雲手，可想而知在拳掌功夫之上淫浸之深，後來改用劍之後，雖然劍術造詣不低，但是拳掌上的功夫卻更加厲害，這下含怒出手，當真有風雲變幻，天地低昂的感覺。

青衣少年在李仙鳧一掌之下，知道自己難以抵擋，只能舞成劍網，滴水不漏，不和李仙鳧比拼內力，才保持著堪堪不敗。「這種本事，也敢來猖狂，小覷我中原武林！」

過了半柱香左右的時機，青衣少年額頭已經微微見汗，再過得片刻，青衣少年已經動作遲緩了，李仙鳧大喝一聲，雙掌齊出，直擊胸口，青衣少年抵擋不住，當場吐血往後飛了出去，李仙鳧也不願衝上去補一掌，只能暗叫可惜，竟然一掌被化解了一些，要不然那青衣少年就會死在自己的掌下了。

李仙鳧收拾了青衣少年，拍了拍手就走回了人群。「哼，仗勢欺人，中原武林都是這等以大欺小之輩嘛。」一個黑衣漢子冷哼了一聲，站出來說了一句。

盧杞也是少年心性，聽到這話，心下大憤，正準備反唇相譏，卻看到東方火起，頓時臉色煞白。「不好，調虎離山，毒娘和秀實有危險」李白當機立斷，往著火的地方沖了過去。「倩姑娘，麻煩照顧一下瑩姑娘和李泌兄，我去去就來。」劍秋說完這話已經在十丈開外。

「等等我，死小賊」李夢琦拉著李仙鳧一起要去，李仙鳧和劍秋等人不一起走，而是留在大廳之上，以防無人駐守。盧杞考慮了一下，追著劍秋而去。

李白起腳最快，當先趕到了火場，只見奴僕亂成一團救火，問了一下，沒有人逃出火場，李白心中覺得段秀實這次是凶多吉少，幫助大家一起撲滅火焰。劍秋等人也先後趕到，加入滅火的行列，整整撲救了半個時辰，火勢才被撲滅，劍秋等人進到火場卻沒有發現秀實和慕容蘭的蹤跡，心中疑惑不已。

當下眾人商量分頭尋找，劍秋往西，李白往東，夢琦往北，盧杞往南，煙火傳遞信號，一個時辰后回到此地。劍秋運起輕功，健步如飛，在西邊的桃花林中苦苦搜尋。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劍秋聽到兵刃交接的聲音，猜想多半是有敵人闖入谷中，加快腳步，往聲音之處尋覓，行了十幾步，看到兩個個漢子躺在地上，死去多時。剩下兩個人在被三個人圍攻，形勢危急。

劍秋看出被圍攻的是李裳秋和李嗣業，拔出凌雲劍，上前助陣。一招白虹驚天直取敵人咽喉，加入了戰團。過得沒多久，劍秋三人料理了敵人，緩得一口氣。劍秋才有時間問李裳秋和嗣業怎麼會到棋盤谷中來。

李裳秋說到：「封二哥有難，你們離開這幾日李歸仁率領金針沈家，藥王庄遭受攻擊，都是元氣大傷，現在各路豪傑由姑蘇慕容帶領，正往棋盤谷集結。」劍秋聽到這個消息不敢相信，自己才來到棋盤谷七天，武林竟然發生如此大事。

李嗣業包紮好了傷口介面到：「封二哥高大哥派我和裳秋給你們送信，結果半路被人伏擊，一晝夜的逃亡和劇戰，我們到了棋盤谷，殺了兩個路上伏擊我們的，正在準備拚死一站你就來了，他奶奶的，俺老李一定要報仇。」

李裳秋白了李嗣業一眼：「你還說，要不是你嘴裡兜不住東西，咱們會被追上嘛。」劍秋看到李嗣業和李裳秋的神情就知道這兩人有問題，當下莞爾一笑，問道：「嗣業，裳秋，你倆沒什麼大問題就隨我來吧，我們回去再說。」

劍秋三人回到了一開始匯合的地方，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整個棋盤谷像是突然陷入了寂靜一般，要不是劍秋救火留下的痕迹還在，都得當做是夢一場。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由劍秋帶路，躡手躡腳的往棋盤谷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