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正事
「照你這麼說，生兒子還是生女兒都沒關係了？」
小渣男連忙點頭：「沒錯，沒錯！只要是親生的，男女都沒關係。」
「還得是親生的？」老狐狸臉一皺：「你這要求挺高啊。」
「高、高么？」小渣男結結巴巴的問，扭頭向我求救。
「還、還行吧。」我磕磕絆絆的回答。
「要親生的也不是不可。」老狐狸又道：「但是這孩子得隨我們雲舒的姓。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人界芸芸眾生，你連個名聲都沒闖出來，怎麼能和我們柳下一脈比？孩子隨姓柳下，就算隨你長得丑一點，也能好過一些。」
我揉揉鼻子，越想越後悔接下這個活，早知道當初就不答應大師辦這事了。我突然發現最有好奇心的白露竟然一聲不吭的，側目一看發現她早就雙眼無焦，顯然是在發獃狀態了。除了她對這事覺得無聊之外，就是小狐狸很明智的囑咐過她了。
小渣男又向我求救，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就是個姓么，好歹也是親生的。都你倆的孩子跟誰姓不行？」
「行、行吧。」
小渣男看起來答應頗為艱難。我也能理解，畢竟上下五千年有一半的時間，大家都默認孩子必須跟著父親姓，這好像就是條祖訓，誰也不知道為啥，但是稀里糊塗的都跟著做了，偶爾幾個嚴重的，還認為不跟父親姓會遭到天譴，最讓人無語的，其中女性佔得比例較大。
我也搞不清她們的腦迴路，你說你能佔到啥好處啊？這麼死心塌地的維護男人？
難道教育不好孩子，讓他們誤入歧途作姦犯科所受的天譴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姓氏么？
老狐狸還算是開心了一下，又轉頭看著我：「還有什麼問題？」
我：「啥？」
「還有什麼問題要問他？」
我總算理解過來她的意思，合著那幾個爆炸性的問題還沒問過癮是吧？我揉著腦袋想了想：「大概是就是有沒有房子、有沒有車之類的吧。」
「有的有的。」
小渣男急忙說道：「702就是我媽給我買的房子。」
我想想701的面積覺得也還可以，就朝老狐狸點點頭：「還行。」
老狐狸也挺滿意：「那車呢？」
小渣男：「車要等到結婚的時候在買。」
老狐狸隨口應了一聲又看向我。
這都是個什麼事啊！你們談個戀愛要抓著我，見家長抓著我，怎麼問個話還得我上陣？！這麼一想略微煩躁的同時又隱隱有了一些興奮之感。
當年瀏覽各大網站，看到過一條凝聚了眾人智慧的王炸問題，可惜標準答案還沒出來我就死了，一直成為本鬼心中一大憾事——難產時只能保一個，你媽又跳河逼你保小，你會怎麼做？
當我將這條王炸甩出去的時候，小渣男差點給我跪了：我求求你當個人吧！
我：我是個魔鬼。
「那肯定是保大啊！」一直沒說話的白露看起來終於有了些興趣：「逼你陷入兩難境地的媽還能叫媽么？」
「也不能這麼說。」小渣男解釋道：「畢竟她肯定有她的想法。」
「我明白了！」白露神采奕奕的模樣讓我心臟怦怦直跳，總覺得她接下來沒有什麼好話。
果然——
「你們一定是很討厭你老婆，所以才用這種方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她。」白露越說越興奮：「這樣呢，你們都不會殺人償命，還能白白得到一個孩子。對不對對不對？？」
小渣男臉都綠了：說好攜手共渡難關呢！他媽的難關都是你們給的！
我默默捂臉。
「只歡不是這樣的人。」緊急關頭好在還有一個記著正事的小狐狸：「一個是生養他的母親，一個是攜手一生的妻子，自然是無法可選了。」
我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忽然想起今天在701的時候，她滿臉冷酷的對著生育小渣男的父母說出：真以為你們能對我指手畫腳？
「就好像在我和阿青之間，姑姑也很難做出選擇吧。」
「不啊。」老狐狸說道：「我肯定會選阿青。他雖然小，但腦子好使一些，不會盡找一些拖累我們柳下一族的玩意兒。」
小狐狸：「……」
長桌上尷尬的沉默了半晌，各人卻都有各人的想法。
小渣男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是看臉色也能知道此時他的心情。
白露還沉浸在自己剛才的智慧當中無法自拔。
老狐狸歪頭瞅著小狐狸，一臉閑然自得。
而小狐狸則臉色越來越冷，兩道目光刀一般的直直刺向那石凳上——那巴掌大的小狐狸之前就是從那出來的。
『啪』
小狐狸猛拍桌子站起身：「阿青，你出來，我要和你決一死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說話間，兩爪逐漸妖化，我默默的朝桌下躲了躲，當然很有義氣的拉著小渣男一起。
「加油！加油！」是白露那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聲音：「小狐狸加油！」
「阿青加油！」是老狐狸那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聲音：「姑姑看好你！」
乒乒乓乓、噼里啪啦、轟轟隆隆。是打架的聲音。
而我和小渣男則躲在桌子底下默默流淚。
這他媽都是個什麼事情啊！
為啥去哪都有生命危險！
我拍拍小渣男的肩膀：「大兄弟，你這人生……讓人一言難盡啊！」
小渣男似乎已經麻木了，坐在地上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色字頭上一把刀，怪我當初一時大意，貪圖了美色……」
「也不能全怪你。」我想起老狐狸那副勾魂的嬌顏：「你也就佔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責任吧。」
說話間，杯子碗碟不知道被人一個狂掃，在地上碎了一片，我倆心驚膽戰的躲著迸濺的瓷片，免得被誤傷自己。
白露興奮的和上陣的是她一樣，到處都能聽見她的聲音。最後她還和老狐狸因為支持的人不一樣，鬧出了激烈的矛盾，倆人也一起幹了一仗。
剎那間，這不大不小的山洞裡到處充滿了讓人蛋碎的戰鬥。
我和小渣男躲得雖然戰戰兢兢，但是也安全一些，誰知這個念頭還沒徹底在腦子裡消失呢，就看見腳邊的青石地面突然被一片小綠芽拱了起來，我眼睜睜的看著它們越長越大，越長越大，最後一個使勁把我倆的庇護之所——石桌給一下子拱翻了！
我和小渣男頓時出現在了戰鬥場所中心。我看著堪比世界末日一樣的山洞默默咽了咽口水，將那句『住手』也一塊咽了下去。
算了，愛咋地咋地吧。
反正我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