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只靜下心來準備找尋證據。
只是在這之前,他需得找上這天權派的人。
還需得一個人將天權派的人召集起來。
這些人中,最熟悉天權派也有能力召集眾人的,自然是楊武。
可是楊武的身體還未大好,此時不宜在外面停留過久,也正是因為如此,陳軒才沒有將他一同帶過來。
正當他準備召集眾人的時候,卻突然有三個人進入了他與沈楓的視野。
這幾個人他們已經十分熟悉,正是木景遙楊武與沈皎。
陳軒見到木景遙,心中已經明了大半,此事他並沒有同楊武和慧覺大師言明。
是因為他們二人重傷之後,實在是應當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可是木景遙卻是知道的。
陳軒瞥了一眼木景遙,木景遙卻趕忙別過頭去,一臉的不用太感謝我。
陳軒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見楊武抖了抖身子,然後似乎是扯到了背後的傷口,疼得他面色一凜,但是也沒耽誤他說話。
「沈兄……不,陳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一個人來這裡,也不告訴兄弟,你這也忒不仗義了,若是你沒將我們當成兄弟,馬那就當我這一趟白來了,若是你將我們當成兄弟,那我可得說道說道你幾句。你這分明是看不起兄弟我,哎呦我這一著急吧,就容易手跟著動,你看看我扯到了傷口不是,你看陳兄都怪你……」
陳軒看著又有喋喋不休的架勢的楊武趕忙開口止住了他。
「楊兄這是哪裡的話,是我的不是,若是楊兄身體有所損傷,那我就算是萬死也難辭其咎,楊兄還是小心些罷。」
楊武聽這話聽得順心,也就不好再怪罪陳軒了。
楊武這人也是十分有趣,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也並未因為他是個王爺就對他高看幾眼,對王爺和對他以往認識的那個沈公子前前後後都是一種態度。
慧覺大師拘於禮節,自然是不能這般稱他陳兄,就算是教唆他出家的時候,都是先行上一個大禮,然後再跟自己說出家的事宜……
這兄弟二人,也著實是世間少有,難得得很。
只是楊武不顧自己的身體趕過來助他這件事倒叫他十分感動,楊武的的確確是個適合混江湖的人。
江湖,義薄雲天。
這兩個幾乎是連在一起密不可分的,可是自陳軒有所接觸以來,多的也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甚至於比朝堂比後宮更甚。
可是上天還是對他有所眷顧,先遇上了一個木景遙,後來了一個楊武。
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
陳軒話鋒一轉:「既然如此,那就多多仰仗楊兄了。」
「早這樣不就成了,也不用我急急忙忙來這一趟了,好說好說,陳兄你放心便是。」
楊武話音剛落,只見沈皎東張西望的,不知他在看些什麼,不過看他探頭探腦的模樣,倒像是在找什麼一樣。
「哎,對了陳兄,光顧著埋怨你了,沈姑娘呢?」楊武也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陳軒身側一般都會有沈姑娘跟著,只是現在卻跟了一位公子。
!公子!
楊武有些不可置信地朝著那位公子打量了幾眼,雖說是打量,卻是光明正大地打量,並與猥瑣之感。
「莫非……莫非這位公子是……沈姑娘?」
陳軒雖然並沒有說話言明,但是已經默認了楊武說的話。
「我滴個乖乖,這人皮面具……」楊武想要伸手去觸一下沈楓的臉,後來想到朋友妻不可欺,覺得有些不妥,急忙將手腕抖了抖,拐了個十分明顯的彎摸了摸自己的後腦。「這人皮面具怎麼看著跟真的似的,我竟然沒認出來。」
沈皎聽得他說才將目光放在那位現在陳軒身側,卻一直默不作聲的「公子」身上,那「公子」長得並不全是出眾,卻天然涵蓋著一股子疏離清冷的氣息。
是了,是他的楓姐姐了。
沈楓伸出手來沖著沈皎勾了勾手,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劍穗子給沈皎別在了他的劍上。
好不容易易容出門一趟,沈楓自然是想帶著些什麼東西的,於是便給沈皎拿了一個劍穗子,想著回去的時候偷偷放給他的,只是沒想到沈皎居然也來了。
沈楓作為一個女兒家,知書達理自是不必說的,武功的造詣也極為高明。只是單單一樣,就是這女紅……繡花不像花,綉葉也並非葉,手上下針的時候十次能有九次是扎在自己手上的……
本來想著自己這個當姐姐的,自然是親手做的東西更好一些,可是想想自己那拿不出手的女紅終於還是決定了去買上一個。
自己拿著那穗子說是要送給沈皎的穗子,陳軒還有些不樂意的模樣,自己好心多嘴問了一句,陳軒卻是少有的不痛快,吞吞吐吐地大半天才說出來他這是。
醋了。
多新鮮吶,陳軒居然為了自己認的弟弟醋了。
也不知道如此多年,他這個王爺是怎麼做的,如此小孩的心性,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沈皎此時卻是高興得不得了,捧著穗子看了許久許久,剛想著正好拔出來他的劍試試手,然後突然想起來近日裡陳軒和沈楓都曾經教習他的一些禮法。
若是他人有物贈之,必要以禮回之。
於是沈皎把拔出來一半的劍利落地往裡一塞,沖著沈楓行了一禮。
沈楓有些驚詫,不過就口述了兩三遍,沈皎居然就記住了。沈皎進步如此之大,沈楓十分欣慰,想來不多時沈皎就能與旁人說話了。
木景遙卻是方才才想明白為什麼,陳軒分明是有意將楊武留在周遊的家中,讓楊武好好休養身體。
木景遙還有些內疚。
因為他本來是想著楊武再怎麼說也是天權派的人,他若是想將他們都聚在一處,還是有些容易的,因此也就讓楊武爺跟著一起過來了。
楊武也是十分樂意,二色一拍即合。楊武如此忠義之人,又怎會讓陳軒一個人去天權派呢?更何況那天權派那個地方,就更需要他前去幫忙了。
需要的的忙他卻幫不上,他便如同抓心撓肝一般地難受,因此甚至都不用木景遙勸說他,只要是他能夠聽說陳軒去天權派的風吹草動,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於是他和木景遙過來的時候其實比陳軒只是微微晚了不過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