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真媽媽
綠色軍裝的夢
星耀乾坤
第一卷心中的恐懼與歡喜
第四章天真媽媽
「外面天氣太熱，我們下午四、五點鐘去圖書館。」陳庭婷回答著，立即過去幫媽媽撿菜。
陳庭婷的媽媽從包裹里取出菜來，一袋活蹦活跳的南美白對蝦，倒在水桶里，保持鮮活；一袋碧玉般的田螺，養在不鏽鋼的面盆里，讓它爬清身體里的泥沙；一大包青綠的燈籠胡椒和一小捆韭菜，都倒在地上，讓陳庭婷把韭菜裡面的黃葉去掉。
「媽媽，你今天買的什麼韭菜啊！有粗有細，長短不一，黃葉特別多，而且有點裡面的嫩葉都黃了，一看就不是好的，是不是生病的韭菜啊？」陳庭婷問她媽媽。
「哪裡生病，天氣太熱，正常韭菜就這樣，就像人一樣，熬不了暑。這都是賣韭菜的大伯說的。」陳庭婷的媽媽一邊說話，一邊找櫥櫃裡面的剪刀。
「媽，你一定又被奸商坑了。」陳庭婷一邊撿菜，指出媽媽輕信盲從。
「庭婷，你要學會相信別人，就像相信明天一樣。」媽媽的教誨總是特別的遙遠。
「好了，麵包會有的！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情了？就像你寫的美食小詩一樣。《黃橋燒餅》，黃橋燒餅啊！天底下最美味的食品。我的最愛。我吃著它，能體味出濃濃的愛國熱情！我吃著它，胸腔里充滿正義鬥爭的豪情！我吃著它，生命像太陽一般照亮蒼穹！」陳庭婷背誦著媽媽學生時代所寫的詩句，特別來勁。
「不要取笑我的年輕。我特別相信那些從農村上來的人，就像相信你的奶奶一樣。他們勤勞善良，從不坑人。這些菜都是一位賣西瓜的農村大伯順帶賣的。」陳庭婷的媽媽說完，就在櫥櫃里找剪刀。
「我說為什麼韭菜這麼差，原來不是專業菜農生產的。專業和不專一就不一樣，專業的人員是師傅、專家，非專業的人員是農民工，待遇就不一樣。」陳庭婷說起了師傅和農民工的區別特別有感染力。
她媽媽笑了起來，輕聲說：「你父親也是農民工，他寫的文章就特別好，完全不比市裡的作家差，為什麼呢？」
「我爸爸大學畢業，是優秀的人民教師，而且是數學教師，頭腦好，有理性。她是農民的兒子，更有良心，不會為了蠅頭私利勾心鬥角。那些無知無識的農民工和他沒有辦法比的，市裡的作家成天為了爭名奪利，不關心民間疾苦，聽不到人民的心聲，也沒有資格和他比。」陳庭婷理直氣壯地說。
「孩子，人要虛心，你記得師說中的話語嗎？士大夫不及市井之人，他們相互學習，取長補短，是我們社會真正的勞動者。勞動最光榮！你們經常鄙視農民工是錯誤的，也是忘恩負義的行為。你知道嗎？我們居住的房子就是農民工建造起來的。」陳庭婷的媽媽說起這些，也談不上氣憤，就是比較激動。
「你剛才說那個賣西瓜的大伯在哪裡？我喜歡吃西瓜，你為什麼不賣一個回來。」陳庭婷想起了什麼問。
「不遠。剛來不好拿，主要怕把蝦子壓死了，才沒有買。你喜歡吃，晚上叫你爸爸買幾個回來。」
「為什麼晚上買？」陳庭婷問。
「晚上，他們要回家了，東西都降價出售，便宜唄。」
「便宜沒好貨，都是被人家撿剩下的，更不好。我要現在就去買。」陳庭婷說完就準備起身出去。
「好吧！你先把菜撿好。我知道你一做事情就多事。今天改一改。」陳庭婷的媽媽今天聰明起來了。
「胡椒我不取芯，那裡面辣人手的。」陳庭婷心事沒有成功，就站起來，準備理由強行離開。
「媽媽就不是人了！」她的媽媽氣憤的說完，就去給燈籠椒去芯，她把它們都倒入水池中，放上說，把要取芯的燈籠椒按在水下，完全憑著手中的感覺，把芯取出來。
陳庭婷看到媽媽氣憤了，走也不是，會使媽媽難受，就站在旁邊看著媽媽做事。她看著媽媽一個個地做著，很不利索，立即抓出幾個燈籠椒來，直接拔出裡面的芯，對她媽媽說：「我們可以把蝦仁放在燈籠椒里，用油炸了吃，味道很好的，就像回味館里的招牌菜一樣。」
「你的手辣人不辣人？」她的媽媽看著她問。
「沒有感覺到。」陳庭婷笑著說。
「我覺得你笑起來很美！你為什麼經常怒氣沖沖地對待別人？」她的媽媽問她。
「笑靨如花，你不懂？還有一句諺語：笑一笑，十年少，笑了多了少不了。」陳庭婷說完，就去玩田螺了。
「什麼是少不了？我第一次聽說，你從那裡讀來的。」她的媽媽問她。
「我不記得了，一定是看的哪裡的。」陳庭婷說。
「我也覺得你是學習後記住的，你也創造不出這樣富有哲理的話來。」她的媽媽說完，嘴裡就一直在低聲讀著。
「媽媽，你為什麼不給你的學生補習呢？許多孩子都參加補習班了，只有你和爸爸沒有事情做，你們不覺得無聊嗎？」陳庭婷問她媽媽。
「為人師表，不應該為了幾個補課費，無視學生休息的權利。何況，教師不能搞有償家教。」她媽媽認真地說。
「外面辦班補習的教師多了，我不相信他們會不收錢的。這年頭，許多人自私自利，特別是教師，根本就不會為了學生的前途犧牲自己休息的時間。」陳庭婷說完，就吐著舌頭。
「這個問題要一分為二地看待。譬如，你今天到圖書館里讀書，就是裡面的阿姨犧牲了休息的機會，幫助你們讀書成才的。想不到，你們不讀書，在裡面打鬧，影響其他人讀書，你說這樣的人還值得教育嗎？」她的媽媽把問題提出來了。
「不值得教育。」陳庭婷知道說的就是自己，也裝腔作勢地解釋說，「那些人就是混混，根本沒有教育價值。我贊成假期不補習！」
「如果你想去補習，我也會給你補習的，只要是學習，總不是壞事。因此，補習之風根本就剎不住的。有市場，就有商人，那些是販賣知識的商人，根本生成不出孩子的智慧，只會把孩子越叫越笨，最後失去學習的能力和生活的自信。」媽媽談起教育還是很中聽的。
「媽媽就是優秀，不愧是市優秀的人民教師！」陳庭婷自豪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