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秦九歌殺人，何須證據！
「陳飛，你什麼意思！」
秦九歌沒有反應，但阿狗頓時暴怒，滿身煞氣瞪向陳長老：「你不過區區人位長老而已，公子之事，何時輪到你指手畫腳？」
「阿狗。」秦九歌輕聲喝止，但毫無責怪之意，輕飄飄道：「陳長老也是職責所在而已。」
被阿狗指著鼻子怒罵，陳長老神色一陣變幻，但最終還是生生忍了下來，臉色難看：「多謝聖子諒解。」
秦九歌微微頷首，輕聲解釋：「一個月前，我有事前往陰魔嶺，想不到竟然被幾頭神通秘境妖獸圍攻，激戰之下發現不遠處還有一人，方才明白是那人設計，暴露我的行蹤，我方才會遭遇圍攻。」
頓了頓，他淡淡道：「那人，就是張丹師。」
「不，不是！」張丹師矢口否認，「聖子冤枉……」
砰！
話未說完，一名血秦衛轟然一拳，狠狠砸在他肚子上，令他臉色一白，陰森森盯著他：「你是說，我家公子冤枉你了？」
「不，不是！」張丹師想都沒想，下意識道，「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砰！
不等他說完，那名血秦衛猛地又是一拳：「你是說我家公子誤會你了？」
這一拳更重，張丹師「哇」地一聲噴出鮮血，竟然激發了幾分硬氣：「證據！聖子說屬下暗算，屬下自然無法反駁，不過公道自在人心！證據，聖子殿下，你能不能拿出證……哇！」
那名血秦衛冷笑著，又是一拳轟出。
整個過程之中，秦九歌一直負手而立，掛著淡淡的笑意，也不多言。
陳長老的臉色不太好看，畢竟他是執法殿長老，負責律法，但秦九歌的手下，竟然當著他的面，對太虛山的丹師執行私刑，不啻於落他面子。
他的神色也陰沉下來，沉聲道：「聖子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濫用私刑，不好吧？」
「而且聖子，您既然說張丹師暗算於您，那麼證據呢？！只有證據，才能服眾！」
說著，他眸子也冷冽下來，盯住秦九歌。
「終於來了嗎？」秦九歌心中瞭然，宛若明鏡。
「陳飛你找死嗎，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秦九歌沒有出言，但阿狗卻驟然發難，一股黑色的魔焰升騰，周圍溫度急劇上升，顯然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陳長老臉色一滯，感受到阿狗身上的可怕氣勢，更是心中忌憚，不過事到如今他也已是騎虎難下，當下同樣運轉體內元力：「當我怕你不成！」
瞬間，形勢一片劍拔弩張！
「阿狗。」秦九歌拍拍阿狗肩膀，示意稍安勿躁，阿狗冷冷盯著陳長老，冷哼一聲方才悻悻收斂起身上的狂暴氣勢，令陳長老心中也鬆了口氣。
阿狗的實力很強，但畢竟只是秦九歌的手下，而他可是堂堂太虛山長老，一旦和阿狗戰起來，無論輸贏都不好看。
秦九歌淡淡一笑：「皆為太虛門下，何必動手，徒傷和氣而已。」
聽這語氣，陳長老暗喜，秦九歌這是不願鬧事，打算息事寧人的節奏啊。
「秦九歌性子向來強勢，這次竟然服軟，難道說他身體真的出問題了，不想惹麻煩？」陳長老心中暗自盤算起來，不過今日看形勢，也不適合進一步試探了。
當下，他拱手道：「聖子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這張丹師本長老就帶走了。聖子放心，帶回執法殿之後，本長老定會嚴加審訊，如果真是此人暗算聖子，決不輕饒！」
說著，他走到那兩名血秦衛面前，就要接過那張丹師。
然而，阿狗的身影卻是忽地擋在了他面前。
「聖子，您這是什麼意思？」
秦九歌淡淡一笑：「陳長老，這張丹師暗算於我，你卻是不能帶走。」
陳長老神色一滯，臉色難看起來，強硬道：「聖子，說話可得講求證據！今日，這人我要定了！」
「是嗎？」
秦九歌不置可否，對阿狗點點頭。
「嘿嘿！」阿狗獰笑，臉上閃過興奮之色，漠然下令：「殺！」
「敢爾！」陳長老神色大變。
「不要——」張丹師驚恐萬狀。
然而，阿狗身後的兩名血秦衛如同沒有聽到般，大刀斬過，一顆大好頭顱就飛了出去，血濺一地！
「豈有此理！」陳長老暴怒，鬚髮皆張！
且不說，他此來本就是為救張丹師，就算不是，如今他都出言阻止了，但秦九歌依然我行我素，不啻於打他陳飛的臉。
他怒視秦九歌，氣勢凌人：「秦九歌！你雖為我太虛山聖子，但也無權濫殺無辜！」
秦九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暗算我，所以我殺他而已，算不得什麼濫殺無辜。」
說著，他似是意興闌珊，當頭向九虛峰下行去。
「證據！」陳長老宛若一頭怒獅，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張丹師暗算於你，證據呢！」
「如果拿不出證據，本長老定不罷休！」
秦九歌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他。
這一刻，他的臉色不復方才的內斂平和，反而如同一柄利劍出鞘，蘊含絕世的鋒芒，斬滅一切！
這時候的他，方才是真正的太虛聖子，無視一切，摧毀一切！
他負手而立，神色變得傲然，一股凌厲的氣勢，在他身上轟然爆發，向那陳長老鎮壓而下。
「證據？」
「我秦九歌殺人，何須證據！」
「我說他暗算於我，便是他暗算於我！」
「我欲殺他，所以便殺了！」
每說一句，秦九歌便踏前一步，腳步聲和他的話語，冥冥中合一，化作一柄柄巨錘，接連敲擊在陳長老的心臟，令他心中大駭，難以置信地看著秦九歌！
就算他是長老之尊，依然難以抵禦秦九歌的那股氣勢！
那種氣勢不是實力，但卻是實力、勢力、地位、天賦、性情等等因素凝結在一起，一股難言的「勢」，說不清道不明，但卻真實存在，令他都難以抵抗！
此刻，秦九歌已經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神色一片漠然。
「而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管我的事？」
「惹我惱了，便是連你一起殺了……他又能如何！」
說出此話，秦九歌的氣勢達至一個巔峰，特別是那個「他」字出口，更是令陳長老有種整個人被秦九歌看通透的錯覺，極度難受，竟然剎那間臉色蒼白！
要知道，他可是東荒聖地太虛山的長老，修成神通，更是實力強大，這種被人氣勢壓制的感覺，已經多年未曾有過。
特別是當面對一個小輩之時，儘管這小輩是絕世妖孽，依然令他心中悲憤，恨不得當場大打出手！
只是……他，不敢！
真的不敢！
秦九歌最後淡淡看了他一眼，旋即不以為意轉過身去，緩緩向山峰下面行去，彷彿壓制一名聖地長老，於他而言，不過是件再尋常不過之事一般。
做了，那便做了。
事後，不縈於心！
那道白衣人影負手，飄然而去。
一道話語卻是清晰傳來：「十息之內，離開九虛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