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男人難當
一輛米蘭色小轎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阿蘭和阿群都把頭伸出來,彷彿從來就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一切是那麼好玩和新鮮!
小轎車在一條分岔口彎進河堤,轉而開進了一片非常開闊的草地上。
「我來開……」阿蘭說。
「阿群和阿飛都下去,到那個高坡上去,別讓我們一時把持不住方向盤碾到了你們的屁股!」阿蘭說完朝他們嫣然一笑。
「把腳放好,別把油門當剎車,這樣一下就會開到河裡去了!」阿圓說。
「別烏鴉嘴,我先慢騰騰來,你看著就行,別一個心思去想到阿群和阿飛,這反正你都玩膩味了。」阿蘭說。
「玩鬼,這幾天我一個心思在學開車,晚上他要專心寫小說,我們都成了牛郎織女了。」
「切,鬼才信,貓人鼻上子晒乾魚。」阿蘭說。
小轎車在寬敞的草地上,如同醉漢行走在夜色的路燈下,沒有直線可談,跌跌撞撞不倒下這就是萬幸!
……
「等她學了停下來你也去學?」阿飛說。
「今天我是沒戲了,阿蘭不等玩足了是不會下來的。我們去那邊看看?」阿群說得那邊是遠一點兒。
「到那邊去我們就脫離了她們的視線!」阿飛說。
「我說得就是要脫離她們的視線,我們去『浪漫萬歲』!」阿群紅著臉兒小聲說。
「我怕她們等下會叫我們……」阿飛說完已經就站起身來了。
「來呀,就在那背後,不是好遠。阿飛!」阿群見阿飛還在原地不動,就迴轉身來拉起阿飛的手。
小車在草地上轉著圈兒,這是阿圓在教阿蘭開車。另外一邊的草地上她們在向著心中歡樂跑步前進。
「法蘭西萬歲!」阿群在學阿蘭的樣子,一邊向心中的樂園跑動,一邊脫下衣服向天空飛扔,這已經成為她們愛的主弦音和最美妙的愛情前奏曲。
「為什麼不是『浪漫萬歲』?」阿飛跑在她的比較前半步回頭看上她說。
「浪漫萬歲!行吧。」
……
「阿飛,你還在睡覺!」鬼妹子來到阿飛和曹圓圓租屋房叫阿飛。
「啊,你來了!」阿飛轉過身來說。
「我怕不行……」鬼妹子愁眉苦臉的說。
「出了什麼事?」阿飛說。
「發炎了,都有一些時間了,我總是不好說。」鬼妹說。
「我不是說過要你注意好,這鬼地方就是要人死的地方。」阿飛說。
「這話就別說了,只怪我命苦。我想讓你再陪同我去醫院看看,如果要動手術,請你再照顧我一段時間?」鬼妹子說。
「你可以帶電腦過去,一邊照顧我一邊寫小說。」鬼妹子見阿飛在身不起眼不願的就又補充地說。
「好吧,反正都是一樣。我們一起和阿圓她們說一下,我看你是已經手頭不寬裕吧?」阿飛正眼看著鬼妹子說。
「我想過,就是開不了口,她們還是小孩子!」鬼妹子說著說著撇開嘴巴哭了起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不看到她們幾個都比較俠義嗎,你就讓她劫富濟貧好了。你認為你還有翻盤的本事?」阿飛一邊起身一邊說這話。
「你這什麼意思,什麼翻盤?」鬼妹子不解的問。
阿飛這下傻眼了,鬼妹子本來就不好受,聽說自己再也沒有了翻盤的機會,這其中意思好多,是啥?鬼妹子的白眼讓阿飛看傻了,知道自己說話走屎了,這話怎麼回答人家?
「哦,沒有什麼,我說得是我們已經不行了,不是嗎?得厚著臉皮的時候就別硬撐,上帝已經不站在我們這邊了!我這不是也在靠她們吃飯嗎。」阿飛說完苦臉一笑。
「可惜我年青的時候沒有碰到這樣的好時光,同樣是女人,我當年的臉蛋,站在同一條街她們都要去吃屎(狗-操,這不寫屎字會死?)!」鬼妹子算是答對了,這張臉已經不讓她再回到年青時,這自然就再沒有機會翻盤再去賺到那讓男人隨手一扔就是足夠過上一年或者甚至是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了。
「是啊,我們都是早產兒,沒有碰到好時代,不像現在,一年可以賺到一輛車,兩年可以賺到一棟房。現在我們就厚著臉過吧。」阿飛說。
…………
「哎喲,你這是怎麼回事,都成這樣了,為啥不早點來!」醫生曹玉嫵說。
「是想早點來,可是……」鬼妹子說到這裡不再往下說了,沒有什麼意思,叫苦沒有把,因為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
「要好多錢嗎?」阿飛提著一些東西從門口走了進來。
「要好多錢嗎?錢是命!」曹玉嫵側轉臉來對著阿飛發火似的說。
曹醫生覺得自己把話說重了,或者搞錯了她們的關係,她知道她們不是兩口子,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社會關係。
「我是怕阿飛不願意來照顧我,所以一直沒有開口。我也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會好了起來。」鬼妹子彷彿跌倒在了淚坑裡,說著說著就又流淚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了嗎,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的孤兒!」阿飛著實也在難過,這麼簡單的事,只要是別人求自己,就會感到非常難以啟齒。
阿飛坐在一邊,幾個醫生在把鬼妹子的屁股掰開來看裡面。有人愁眉不展,有人想用手撫著鼻子。幾分鐘之後她們就像一群小雀子一樣一陣風似的飛出門外。
「她們在同你做化驗!?」高益飛走近鬼妹子,用被子幫她把屁股蓋上。
「阿飛,我怕不行!」鬼妹子把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說。
「樂觀一點,最少還有我。」阿飛握著鬼妹子的手說。
「如果這次我能健康出院,我帶你去我老家溫州走一趟。我記得我們出來時,老家是有一個小房屋的,如果是在開發區,不說這房屋能抵多少錢,那地皮是肯定值錢的。希望能讓我們過上一陣子,阿飛!」鬼妹子說。
「都這麼多年了,怕是你已經不認得老家在什麼地方了吧?」阿飛說。
「怎麼會不記得,我們家是在一條小街子上,站在門前能看到汽車在那裡轉彎。我們家的房屋是在小街的最盡頭,前面是一個草場,不遠處是一條小溪。
八九歲時我和媽媽去菜園種菜,我還光著屁股在小溪中抓魚帶洗澡……」鬼妹子說。
曹玉嫵醫生走到門口沒有直徑走進病房,突然停在門外,見阿飛抬頭時便使了一個眼神。
阿飛起身來到門外,曹醫生扯起他的衣服走遠了一點兒說:「已經癌變了!」
「是到了後期?」阿飛小聲說。
「雖然還不算後期,但是不容樂觀。」曹醫生說。
「能活多久?」阿飛說。
「這還真不好說,有一些人,聽說是得了癌症,一嚇就死了。當然也有一些人,會出現奇迹,不治而愈的也有。」曹醫生說。
「感謝上帝,但願她是後者,出現奇迹,不治而愈吧。」阿飛朝著曹醫生說。
「你是她老公?」曹醫生帶有一種別的意思問。
「因為她是一個單身女子,這就把我成為另類了。」阿飛沒有直接說。
「我聽說過,不過你可以照顧她,但是……」曹醫生也只把說出一半,好像不需要再說得更加明白了。
「你是說我從現在起,以後就不要再和她睡在一起了?是因為她得病了,而且又是直接與病處有關係?」阿飛不想留下問號花時間去猜,直接問明白就好。
曹醫生沒有用語言回答,微微點點頭示意阿飛進病房。
鬼妹子看到她們開始向病房走來,快速反應的轉身回到病床上,因為偷聽醫生和家屬說話是不好的,得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聽見。
「沒有什麼大問題,以後注意一下各個方面的衛生就行……」曹醫生說。
「真的問題不太。」阿飛做補充地說。
「是現在就出院嗎?」鬼妹子在流著眼淚說。
曹醫生看到她在流淚,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轉臉看阿飛,阿飛用非常微妙的眼神示意曹醫生說話。
「等下我會叫人來幫你洗一洗,帶上一點消炎片,你看是住幾天,還是回家靜養?」曹醫生把話說得很活,不趕你走,也不留你住。
「阿飛,你說呢?」鬼妹子揚起頭看著阿飛的眼睛說。
「我賬戶上有兩萬塊錢,是這幾個月碼字的全勤獎和移動的訂閱錢。如果能治好,你就用吧,這也不算數……」阿飛說完把眼睛看上這兩個一醫一病的女子。
鬼妹子沒有做聲,只是把手中的手握得更加緊了。
阿飛看上鬼妹子的臉,臉帶微笑地說:「如果順利的話,賣出一個小說的版權……」
「那就住院治療吧,我真希望你是她的上帝,我們一起努力一把!」曹醫生說。
「阿飛!」鬼妹子看到她們要出門了,突然叫住。
「什麼事?」阿飛正在出門時停住了。
「放棄吧我們,就這點錢你以後怎麼過?」鬼妹子說。
「我去討飯,要你管?」阿飛說完朝鬼妹子做了一個非常可愛的鬼臉,跟著曹醫生去辦理住院手續。